【卫非】虚传(替身,重生)_【第四章】浮名虚衔随风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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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浮名虚衔随风去 (第2/3页)

他说的简略,韩非想了想,迟疑道:“所以……这位是盖先生的……爱子?”

    “我不是!”荆天明大声嚷道。

    卫庄的眉梢动了一下,鲨齿的锋刃上有寒光一纵,荆天明啐了一口,外强中干地噤了声,卫庄看着他,缓缓地说:“今天的事你若敢泄露出去一丝风声,后果自负。”

    荆天明一绷,一瞬间疑心他要杀人灭口,转头朝韩非拼命眨眼,韩非笑了笑:“你想我为你求情?”

    荆天明一颗头点得像拨浪鼓,韩非略俯下身来同他平视:“可是我也拿他没办法啊。”

    荆天明:“……”那可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不过,”韩非直起身,修长的右手搭上鲨齿的锋刃,鲨齿虽因故不得上剑谱,却无疑是一等一的宝剑,刃口处说吹毫断发算不得过誉,可他却搭得轻松随意,“可既是请求,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4.2】

    卫庄略微垂下眼,只见韩非的手正搭在鲨齿的锋刃上,密集的剑齿与他白皙到隐现出血管的手背两相映衬,说不出的吸人眼球。

    荆天明没想到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这么不同他客气,支吾了片刻,觉得无论什么条件,若他实在给不了的,大不了将来赖账,支吾道:“什么条件?”

    “我自不会为难你,”韩非上前了一步,“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再替我办成一件事。”

    卫庄看着韩非的手指离开了鲨齿,光可照人的剑身上投下一片手袖的影,下一刻那片阴影也没了,好像天边一片流云,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飘去了。

    荆天明看着韩非,只觉这人奇怪,可他眼下有求于人,只好道:“什么问题?”

    韩非:“这块玉,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荆天明将那残玉捏在手心里,想了想摇头说,“可再往前的事,我也记不得了。”

    韩非若有所思地一点头,也不问他父母究竟是什么人,就重新直起了身,荆天明迟疑了一下:“你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我之前说了,”韩非笑了笑,“只要你答我一问。”

    他说话客气,荆天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刮了把鼻子,又追问:“那你要我做的事又是什么?”

    “等我们下回再见的时候,”韩非缓缓地说,“你会知道。”

    荆天明的眼睛略微睁大,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他确实没有见过眼前的男人,但从前他随父母来到咸阳的日子里,当听到过这样一个声音!

    “那要不,”韩非看向卫庄,“还请卫庄兄高抬贵手?”

    他说这话时一双笑眼里碎光潋滟,语气间尽揶揄,荆天明有些心虚地吞咽了一下,总觉得这语气怎么看也不像是求情的讲法,生怕这事情要砸。

    两人隔空望了一会,卫庄太久没有遇见可以说话的人,本以为再见时会有许多的话,说不尽的话,可此刻他看着韩非略微下弯的眼角,又忽然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不是因为无话可讲,而是忽然觉得那些都不再重要——

    不比此刻我好好看着你更重要。

    最后他惜字如金地点了个头,在荆天明诧异的目光中将鲨齿归了鞘。对付一个刚习武功的小鬼,实在也用不到剑,卫庄心想。

    韩非一眼就看出鲨齿虽没变,却已经换了鞘,眼前的楠木剑鞘比起他记忆中的颜色要更浅一些,但光泽更好,对于一个久经打斗的剑客,剑鞘也是损耗品,更换乃寻常,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已是第几副了。

    韩非拢了拢指尖,那上面鲨齿冰冷的触感仿佛犹在。从前在新郑的日子,他亦时常注视这柄剑,看烛光下剑尖上的冷光流动,可他从没有真正伸手触碰过,那是界线,他知道,是他自己给自己划下的界线。

    可就在昨天,那层本就岌岌可危的窗户纸突然破了。

    韩非定了定神,将脑海里那些七零八碎的片段强压下去,他仍惦记着当晚卫庄眼中浮现的那一抹红,可眼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他的余光瞥见一侧的荆天明,何况还有第三人在场,转而问:“说起来,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做什么?”

    卫庄眼皮一跳,他受李斯之请率流沙前来剿灭机关城内墨家势力,可这一出无论哪一项都不会是韩非所想要听到的,韩非见他沉默,索性弯腰凑得更近了一点,抬起一双眼来嬉笑着看向他:“总不能是专程为了来见我吧?”

    卫庄对上他的眼睛,从他这个角度俯视,那双标致的眼睛好像更加澄明,真如稚子似的,卫庄的喉结滚了滚:“我来找盖聂。”

    他这话算不得说谎,虽然他前来机关城是受李斯之托,但归根结底无非为了再见盖聂,韩非愣了一下,心头闪过点什么,又朝边上的荆天明瞥去,当时说带这个小孩也是为了盖聂……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荆天明先喊了出来:“你找大叔想做什么!”

    韩非微妙地顿了一下,继而才意识到这孩子口里的“大叔”竟是盖聂,他仍记得当初在紫兰轩初见卫庄这位师哥的情景,原以为既是鬼谷大弟子,想必更成熟稳重些,却不料乍眼看竟像是比当年的卫庄还要年轻。

    谁想再一转眼,竟已经到了被这般大的孩子称作叔的年纪。

    岁月不饶人,他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再去看荆天明稚嫩的面容,心中好像只剩下唏嘘。当年那些同他打马阶前的同龄人,如今转身却已韶光不复了,这一刻他隐约领悟到了戏文里唱的那些仙凡有别,其实没有什么抵得过岁月蹉跎。

    卫庄垂眼看着他,忽而说:“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韩非的目光一动,忽想起他借用琴师躯体的那一晚,于是朝后退了一步,又举臂朝卫庄作揖道:“自然是回到流沙,为卫庄兄分忧。”

    卫庄的眼皮猛地一跳,侧身避开了他的礼,又想起昨夜琴师似也说过这样的话,说什么要追随他,可还没到天明,那誓言变成了空,他的心跳忽而变得剧烈,带起一阵烈火灼烧般的不安,定了定神说:“当真?”

    韩非直起身来,笑着看向他:“难道你觉得我不会回来?”

    “你……”荆天明倒吸了口气,惊叫道,“原来你是流沙的人!”

    卫庄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荆天明毫无眼力劲,继续道:“我听小高说,机关城内的大家就是中了流……”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卫庄一个肘击就将人击晕了过去。卫庄看着倒下的男孩,略蹙了下眉头,当时他费了些心思才在这满是歧路的机关城内专找出这小鬼,无非是想到时候拿此子当他与盖聂相战的筹码。可眼下这情况……啧,麻烦。

    韩非饶有兴致地看着卫庄顺手把荆天明抗上了肩头,笑道:“你还真打算带着他?”

    卫庄眼下看不得韩非,一看就要想起昨晚琴师那张绯意弥漫的脸,移开视线,又顾虑韩非问起荆天明未尽的话,随口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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