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_6赛车、受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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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赛车、受伤 (第1/1页)

    从那天起,他们之间好像保持着某种奇怪的默契。

    在走栏,在课上,在每一个偶遇的瞬间,他们总能第一眼捕捉到彼此,默契地对视又撇开目光,然后平静地擦肩而过。

    情欲迸发的时候,他们亲密交缠,纾解平时无法释放的压力和性欲。

    “穆斯,你是不是有对象了?”孟尘半瘫在沙发,他用手肘捅了捅坐在他身边的穆斯,随意地跟他搭话:“好几次叫你出来喝酒都不来,赛车也不来。”

    穆斯正在回复消息的手一顿,他垂下眼睑思索的时候便显得有几分冷淡,他跟樊越从来都没明确过彼此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交欢都源于身体本能的吸引,顺其自然地成为了炮友。性是欲望诞生的温床,纯粹的性爱让他久违地感觉到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他不需要再去顾虑肩膀上的责任,以及无处承载的亏欠。樊越也从不向他索求更多,某种程度上他比穆斯更加渴望性爱,做完就走,从不过夜,穆斯甚至觉得自己只是他一根好用的按摩棒罢了。

    思忖片刻,穆斯选了个合适又粗俗的词汇:“目前是炮友。”

    这话比穆斯有对象还要令人惊悚,孟尘作为少数了解他的人之一,虽然穆斯交友广泛,不讲究家世背景,但他的家教却是少有的森严,那件事之后更是好像把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扛在肩上,他是会遵守规则和道德的那类人,孟尘一直以为他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或者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但绝不会屈服于情欲。可这样一个人有一天说自己找了个炮友,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对劲。

    大概看出了孟尘瞧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穆斯无语地拿手机敲他脑袋:“别乱猜!走,今晚赛车去!”

    最后一个弯道,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血液在沸腾,肾上腺激素飙升,他集中视线,连眼神都变得锐利,在高速入弯时重力踩下刹车,同时换挡,配合方向盘使车辆甩尾,一个完美的漂移。

    火红的车辆像燃烧的烈焰一样划破了风,冲向终点线。

    “牛逼!哥你太帅了!”孟尘第一个冲上来抱住他,所有人都把他围在中央,肆意欢笑,喧嚣又热烈。

    追求极速的刺激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冲破风的那刻他触摸到了自由的味道。激烈跳动的胸腔尚未平息,他顺着力道回拥每一个朋友,又顺手撸了撸虎子那头乱糟糟的黄毛,于是,赛完车过完手瘾,眼底的野火重新蛰伏。

    他本打算跟着朋友一起去吃宵夜,但打开手机看到屏幕最新弹出的消息时,喉间莫名干渴,那把野火又烧起来了。

    zuoai吗?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他不确定樊越还在不在等他,却也知道对方今天情绪不大对劲,樊越从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zuoai,更何况穆斯跟他说过今晚不在。

    路上他分明是焦急的,等车辆停到自家楼下时,他的心情却忽然平定了下来,没来由的他就知道樊越在等他。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静静地在车里坐了一会,轰鸣围绕的喧嚣声倏尔远去。

    路灯好像坏了,只有遥远的几盏还在隐约亮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就那么沉默地坐在长椅上,手指间燃着的烟是夜色中唯一的颜色,穆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点微弱的火光上,它贴近了对方的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烟从唇齿间吐出,寂寥又带感。

    “抽烟吗?”樊越的声音低哑又沉闷,火光便从他的唇边转移到穆斯的唇边,牙齿抵着的是方才樊越刚咬过的痕迹,一个看似无意的间接接吻。

    心脏骤然停跳,火势燎原。

    借着这点火光,他才看清樊越的脸上有淤青,特别显眼。

    “咋弄的?”穆斯问道。樊越带着一身伤去上课是三天两头的事,却是他第一次有种莫名的不爽。

    “有人找茬。”樊越看上去并不想说太多。

    穆斯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野兽都是警觉的,诱捕不能cao之过急。“走吧,上我家处理伤口。”就好像那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受伤的野兽只有在自己的安全窝才会放下心来处理伤口。

    樊越默默跟在穆斯身后进了门,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任由穆斯给他处理伤口。他的情绪非常奇怪,是那种他理解不了的怪,在得到释放之前,那些负面的情绪已经自己找到解压的出口了。

    “穆斯。”樊越的眼神在那拿着棉签的手停留了好一会儿,棉签沾着药油细致地涂上他的脸,对方的态度很是认真,他的手一抬,便制住了那正在上药的手,惯性说道:“没事儿,真没事儿。”

    他不是需要别人怜惜的绵羊,他是踽踽独行的疯狗。

    “我没吃亏。”

    他不止一次地面对比他更凶狠十倍的人或群体,也能熟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却偏偏面对别人的好意十分生涩。

    “对我来说,活下来就好了。”

    有记忆开始是被动地挨打,再后来他挣扎反击,一次又一次,凭着那身犟骨头扛了下来。为了不挨打,为了mama,为了朋友,再后来为了钱,很多很多的钱,他靠着这些俗气的信念支撑着自己活下来。

    他的目光凶狠,紧紧地攥住穆斯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警告:“所以,想玩我,可以,但要是太贪心了,小心翻车。”

    他恶劣得很,主动的是他,撇关系的也是他。他不要虚情假意,也不要所谓的真心,他只想各取所需。

    穆斯失笑,这个笑跟往常浮于表面的笑有所不同,好像有股子从心底散发出的愉悦和艳羡。他顺着手的力靠近的时候,樊越以为他是要亲他。

    但意外的是,他得到的是一个异常guntang的拥抱,这个拥抱紧实得近乎窒息,甚至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他整个人像是被完全包裹在里面。

    拥抱有时候比接吻来得更亲密,也更有安全感,人们常常接吻,却只有在特定时刻才会用拥抱表露情绪。

    他从这个陌生的拥抱汲取到某种能量,心脏像被羽毛轻抚而过,又痒又麻。

    沉闷的声音引发两人胸腔的共振,穆斯认真又慎重地说道:“樊越,你比我厉害。”

    樊越怔愣。在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了,心脏处发出铮铮鸣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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