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再多时光有何意义 (第2/2页)

队，立即追上去；她在石椅上坐着、垂首，指甲深嵌入手臂。她转身见到我便抱住我，哭着说班导对她发脾气，责怪她越级报告、要记她过，「是她一直不处理的！我告诉她很多次，她都不在乎！」m0着她的头，我真心佩服也心疼她──佩服她的勇气、心疼她的不被谅解。

    回想间，身旁的朋友忽然开口：「听别人说，双马尾有点亚斯伯格症。」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一瞬间，她拿着餐袋转头对我绽放的笑容、她把题本往电脑砸去的愤怒、她抱着我哭泣的委屈、她坚持为那受欺负的男生站出来……大量的画面来自过去相处的诸多片段，一次剪辑成短片在我脑海快转……

    「嗯……怪不得。」

    犹记高一有次在教室外与她亲密地缠抱着玩，那时班导刚好经过，狠狠训斥我们并事後约谈我，一堆迂回的问句後班导终於受不了地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同X恋？」

    这次事件往後时常被我俩笑着提起，但我想：我不是同X恋，可我确实Ai着她──因为Ai，总是懦弱的我愿意不顾众人目光及耳语，真心拥抱她──只因在我沮丧的时候，她亦是如此待我。

    这天分组，原以为在新班有了新朋友，便不必担心高一的噩梦重演，未料我们的组别人数超过老师所规定，她们便第一时间排除掉我，「如果留下你，也一定要留她，我们可不想！除非你推开她！」

    不可能的！我握住她的手，我哪能丢下她？我宁可和她一起落单。如此坚定的信念後，我却又软弱的想起，高一那样处处受人讨厌的心情。

    我无力地趴在桌上，没心情吃午餐；她跑来，m0我的头问我还好吗？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她说不吵我睡觉便跑开了，我独自一人昏昏沉沉睡去。

    那样哭泣、怨恨世界的她，及如此贴心、可Ai的她，哪个才是真实的呢？她陪我走过孤独的低cHa0、缤纷了我贫乏的生活，直到如今我在新环境有了新朋友，看到了她Y暗、扭曲的那一面，心里负荷愈来愈重，可狠不下心抛下和她曾有的笑语。

    我醒来时，看见桌上摆着合作社的面包及豆浆，附上一张字条：「虽然我有时会失控，但绝对不是要伤害你唷。乖乖吃午餐、好好休息吧。」

    看着她在结尾画上的可Ai笑脸，一如最初见面时她的模样，名为感动的温热在眼眶晃动；抬起头望向窗外，我彷佛又看见，那些时光里互相依赖、正嬉闹追逐的我们，因纯粹而真诚的情谊而灿烂。

    【之前．之後】

    这篇原本是要在规定时间内写完的命题作文，初赛时我有写完，但培训时因为加入太多元素，有点面临写不完。

    记得老师特别把我留下来训练，说知道我是校内初选的第一名，由这篇练习也看得出我是这批选手中最有实力，文句写得最漂亮的。

    「可是我出去b赛都不会得名。」听得怪心虚的，我说。

    「那是因为你都没写完，对吧？」老师看着我的稿子：「你其实写得很好，但如果每次时间都掌握不当，老是写不完，评审永远没有机会像我一样，能看到你写那麽好的结尾啊。」

    呜呜，不是这个问题吧，是每次出去b赛的题目都很难写好吗。

    就算出了我b较拿手的题目，我还是会被其他「高高手」压下去，变成五级分啊。高高手就是b高手还高手的变态们！

    好啦，拉回来正题，关於这篇所写的双马尾nV孩，确有其人。

    我常常想，如果有个人上辈子欠我、这辈子注定要还，那个人大概就是我那近十年的好损友吧？忍耐我的抑郁、疯狂、胡言乱语，多年过去了还肯留在我身边。

    至於，如果有个人是我上辈子欠她，这辈子注定还个没完，八成就是这篇的主角，双马尾nV孩了。

    她最神奇的一点是──无论她做了什麽，我最多就是愤怒在心里，但我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也从来不恨她。

    每次满腔对她的愤怒，总会因为心里不自觉浮现更多她对我的好，恨自己怎麽可以那麽小心眼、那麽没度量，然後要求自己试着不生气。

    即使很多时候，以客观角度而言，真的是她的错。但我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习惯为她找尽各种理由及藉口，或者袒护她的所有奇怪行为，并且痛恨那些嘲笑她、讽刺她、谩骂她的人们。

    虽然我自己饮食很不规律，睡眠也乱糟糟的，老是早餐懒得吃、午餐下午吃，晚餐没空吃……不过我常常很介意她也没在吃午餐这件事情，老是提醒自己要记得为她也买一份。

    她不肯吃r0U，连鱼也不喜欢，她认为这是残杀动物；她讨厌草莓口味的土司，只吃巧克力或是花生口味。她不喜欢喝汽水或是N茶，因为太甜，但她喜欢白开水加珍珠。

    她很健忘，也很容易状况外，每次有什麽事情，无论GU长提醒再多次、我告诉她多少次，她还是可以忘记，或是完全不知道。

    就算我传简讯给她再次提醒，也一样。後来我乾脆都多带一份，以免她老是被GU长骂、被老师骂，她自己也气咻咻地说：「哪时候交代的？我怎麽都没听到？」

    很多人说我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有人骂我根本把自己当作她mama。大多人都以为，我只是在忍耐她，或是单纯可怜她，所以包容她。

    并不是这样的，而是因为以上的故事。

    对我来说，照顾人的、对人好的，一直是她而不是我。

    即使偶尔会被她的执着，或是莫名来的脾气及胡乱指责，弄得一头雾水或是忿忿不平，但我心里都会响起一个声音……

    「虽然我有时会失控，但绝对不是要伤害你唷。」

    然後很奇怪的，我总是会莫名想哭；不是因为悲伤或委屈，而是纯粹因为这句话的温度。

    我Ai她，Ai她的全部，就算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Ai一个人，不就是要连她的不好也接受，并一起Ai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