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前生债第一章不祥之人 (第2/2页)

身子就这麽往旁边倒了下去，他这才看见老人的x口，不知时多了一个碗大的血洞。

    赖半仙，就这麽走了，为了救一个毫无关系的孩子。

    他没有亲人，江家两夫妇感念他的恩德，替他举办了盛大的丧礼，看着老人的屍T，他们内心可说是五味杂陈。

    对於他的Si，两人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从此以後再没有人知道孩子独特的命格，忧的是以後孩子又出了状况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们愁的事情一件也没发生，孩子给取了个名叫江尚，像吹气似地长大，没病没痛，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後生。

    江家夫妇这下都松了一口气，瞧自家傻小子这模样，怎麽看也不像是歹命人呀！

    可随着年纪渐渐长大，孩子慢慢地会说话了，他叫了声四叔公，四叔公就Si了；喊了声六姨婆，六姨婆就没了气。一开始只当是巧合，但次数多了人们渐渐警惕了起来，来家里走动的人慢慢少了。

    夫妻俩看出不对，但也无能为力，这情况确实是自己孩子造成的，只是长期下来，难免会在娃儿心里产生Y影，於是他们商量了几天，决定从村落搬到城里去。

    也不让他再管自己为爸妈，而是学欧美那样省略所有称谓，直接叫起了名字，不知内情的人还当他们家走在时代前端，没有人知道两人实在是「哑巴吃h莲，有苦自己知」。

    这样的作法，似乎产生了效果，至少他们俩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如此，但事实上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错觉……

    在江尚国小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b同年龄的孩子还要高壮许多，因为是独子的关系，X子被宠的有些骄纵，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某天，他趁着父母不在的时候，偷偷和几个同学跑到附近的乱葬岗去玩。

    本来如果只是好奇，或许还不会出什麽大事，偏偏这麽巧遇上了独居的吴柏在附近抓田鼠。几个孩子一来生长在都市从没见过这种事，二来男孩子天X里对狩猎的有几分兴趣，於是缠着吴柏求和他一起抓田鼠。

    吴柏本来是不肯的，他所以在这里抓田鼠虽说是为了生活，但难免还是打扰了亡者的安宁，可在几个孩子说也说不听，甚至拿了铁锹就乱挖的情况下，也只得勉强同意。

    当然，做这种事是有禁忌的：第一躲进坟里的不能抓，第二太大只的也不能抓。

    吴伯再三地叮咛，并且要求他们重复了好几次，行有行规，有时候任何一个错误都是致命的。

    几个孩子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但看在吴伯的面子上也还算是听话，十多岁的他们已经很清楚如何和rEn的世界妥协。

    可没想到到了下午，吴伯意外来了访客，一个从老家来的同乡。必须招待客人的他，没有办法再盯着一群小鬼头，只好不厌其烦地又把禁忌重复叮咛了几次才离开。

    然而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们之中一个叫阿要的胖小子，追着一只田鼠跑到一处土坟上，眼看那田鼠无处可去，就要变成他手上的猎物。

    突然，江尚跑了过来，从他背後拍了一下，阿要吓了一跳，手一时没抓牢，田鼠就钻进了坟前的小洞里。

    「可恶都是你，害我的猎物跑了。」阿要转头气呼呼的抱怨，他追那只田鼠追好久了。

    「别生气，大不了我帮你想法子就是。」江尚挠了挠脸道。

    阿要郁闷的嘟嘴，「算了，都钻进洞里了，你还能有什麽办法？」

    「这里面？」江尚往土洞一指。

    阿要点头，「是呀！刚进去的。」

    「那还不简单，想法子把牠弄出来就是。」他说着嘿嘿笑了两声，拉着阿要跑到附近的公厕去用水壶装了满满的水。

    「你，你要做什麽？」阿要看着他的举动结结巴巴地问。

    「把水灌进去呀！」江尚边说边把水壶开口对准洞口，「只要洞里淹水，那只田鼠一定会跑出来的。」

    「不可以啦，」阿要一把拉住他，「你忘了阿伯的话，躲进坟里的不能抓，他要是知道会生气。」

    江尚白了他一眼道：「怕什麽，阿伯现在又不再这里，怎麽可能会知道。还是你想放弃了？」

    阿要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水很快地涌入了洞里，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没有多久，一只又肥又大的田鼠就从里头钻了出来，立刻被手在旁边的阿要得个正着，他乐得合不拢嘴朝着江尚b了个大姆指。而那洞似乎是个田鼠窝，不只一只，很快又要第二、第三只跑了出来。

    其他小夥伴看他们俩收获丰富，都好奇的凑了过来，一开始几人心里还有所顾忌，可瞧着心痒，忍不住仿效了起来，刹时四周都是被灌了水的洞，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田鼠。

    那一天，他们整整抓了几麻袋的田鼠，重到孩子们差点要提不动还舍不得走，最後还是因为担心被家里责骂，则想起回家这件事。

    可就在他们离开到半山腰时，有个孩子想起帽子忘了带又跑回去拿，这一回去吓得他当场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叫声之惨惊得附近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小夥伴们听着那声音，虽然感觉害怕，但又不好丢下他一个人，於是y着头皮也跑了回去。

    然而他们一回到现场，就惊骇的发不出半点声音，放眼看去整个乱葬岗上爬满了一只只又大又肥的田鼠，每个都足足有巴掌那麽大，豆大的双眼在夜sE中闪着青绿sE的光芒，牠们听见声响转头望了他们一眼，然後面无表情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只见牠们四只一组，整齐划一地将被水呛得奄奄一息的田鼠抬到正中央的大石头上，接着後脚站起，短小的前爪合十，冲着前方有模有样的膜拜着，彷佛在祈求什麽。

    那人X化十足的动作，让几个孩子惊恐的张大了嘴，脸上血sE尽失，此时天空冷不防又响起数道惊雷，他们三魂七魄吓飞了一半，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麽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等家长们找到孩子，已经是隔天傍晚的事情，六个孩子不约而同生了场大病，Si了两个，疯了三个，只剩下江尚没有失常，可不管大人怎麽问，他打Si都不肯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他不是傻子，那种反常的事岂有人会相信。

    可偏偏江尚又是带头翘课的那个孩子王，於是其他家长一气之下联名告上了法院，结果法官裁定江家必须赔偿其他家庭每户八万到十万不等的补偿金额。

    这在当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的父母将所有家产变卖也无法偿还，为了筹出这笔钱，他们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甚至厚着脸皮跑回老家向亲友求助。

    可就再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大豪雨，结果轮胎打滑车子从山崖上摔了下来，两夫妻当场Si忙，江尚刹时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幸好他的亲戚们还算有Ai心，都表示愿意收留这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但诡异的是，举凡收养他的亲戚，全都不是破产就是发生意外，最後在一年之内全数Si绝。就连负责照顾他的社工，也大小灾祸不断，完全应了赖半仙「六亲克绝」的那句话。

    於是，原本热心的人们不敢太过亲近他，除去生活上必要的援助外在没有任何往来，更有三姑六婆在背地底给他取了个「扫把星」的绰号。

    而也就在这一年底，本应到十五岁才浮现的蠍子封印提前鲜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