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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2/2页)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记在了脑子里,让人一下就能想到他。 反正完成任务就走,反正完成任务就走…… 做完好一番心里建设,他从床上爬起来,凭着记忆找去后庭的浴池。 帷帘将浴池缭绕的热气与亭外冷气隔绝,霁珩进去的时候旻言已经泡在池里了,徒留挺括的肩背。 他身后两侧跪坐着两个宫女,一人为他梳理着黑发,一人拿着水匜为他淋洗。 霁珩悄步走上前,无声谴走了那两个宫女,自己接过淋洗的活。 “无事献殷勤。”旻言身子往后一仰,语气慵懒道。 霁珩诚恳解释:“臣方才言语多有冲撞,请陛下恕罪。” 旻言对他这般两极反转的态度早也见怪不怪了,“有事求孤?” 霁珩微一怔,忽觉是被拿捏了,旻言显然早料到自己有求于他,俨然一副等他送上门来的姿态。 他强迫自己忽略这点难堪,将易水卫这几日的调查进度简述了一遍。 旻言全程闭着眼,霁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听。 “还有陛下上次留下的残局,臣解出来了。” 比起调查一事,旻言对这个反倒更感兴趣。 “哦?怎么解的?” “棋局虚实难定,臣资质愚钝,只好以子做眼,真亦假时。” 可见霁珩这话落了许久,也不见男人答复。他倾身窥他神情,也只看见他略微紧绷的下颚。 “陛下?” “嗯。” 旻言这才应了声,半个身子侧过来,霁珩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 “于公此法自然可行,可是于私,孤不想你冒险。” 他眼底情绪复杂,霁珩被他盯得有些发懵,细品后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之而来还有种难以沟通的无力感--他跟人谈公事,人跟他谈感情。 霁珩有些语塞,抿了抿嘴,准备好的说服说辞在这一刻变为了一句苍白的:“臣会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的。” “有待商榷。” 以往这个时候霁珩大概会毫不犹豫出卖色相磨上一磨,但现在他连讨好的话都有些难以启齿。 霁珩暗吸一口气,踌躇几许,终还是做不出从前那般献媚的姿态。 只好一本正经问:“事关两国和约,陛下难道不想知道是何人在背后挑拨离间吗?” 旻言诧异挑眉:“孤准你调配易水卫,你光用着查刺客了?” 霁珩一怔:“怎么了?” “靖安王豢养私兵,你可知是与何人勾结?” 霁珩想了想:“世族?” 旻言这才确信他是真的不知,身子往边上一靠,故作神秘:“再猜。” 不是吗。霁珩又回忆了一下原着剧情,心中有了猜测。 “东淮?” 旻言不语,霁珩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这和刺客有什么关系……”霁珩话音还未落,答案已昭然若揭。 南北两国各占一方,互不相让。要说最希望赫阡与胡苍和约作废的自然非东淮莫属。 赫阡的玄铁管制极严,靖安王几乎不可能瞒过旻言的眼线弄到大批量玄铁兵器。那便只能是和南国勾结。 赫阡内乱,南国乐见其成,若是再挑起与胡苍的矛盾,赫阡腹背受敌,对南国来说无疑再构不成威胁。 旻言观他神情就知道他大概想到了,勾了勾唇角:“还算敏锐。当时一战,也是东淮从中挑拨,孤还以为你们胡苍早就知道了。” 霁珩摇头。原着大战只说有人出卖军情,倒是没说东淮从中挑拨。 “东淮这几年内斗,唯恐我朝独大,想尽办法挑起我们两国争端,这次的暗探潜伏得很好,在我朝的地位也不小,无论是查刺客,还是查谋逆,都是为了顺势将其揪出来罢了。” 说完旻言笑看着他:“朱砂令都给你了,易水九司主掌在别国的暗桩,凡你有心去了解也该知道才是。” 霁珩朝他的方向微微倾身,试问道:“我有这个权力吗?” 旻言不置可否,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1 这便是默许了?霁珩心想。 “既然陛下目的是为揪出南国暗探,用我引出刺客不是正合你意,为什么不同意?少来你不舍得那一套,我不可信。” “你非要做这饵孤也不拦着,但不是现在。”旻言食指点了点自己右边肩膀,示意他给自己淋洗。 霁珩顺从照做,水匜中的清水淋下,自男人肩颈淌过前胸,盈盈水珠挂在肌肤上,有几分诱人的意味。 “何时?”霁珩收敛了目光,漫不经心问。 “靖安王与东淮勾结,暗桩互通往来,消息自然传得快。易水卫如今在查京中据点,你多盯着些。”旻言靠在浴池边沿,阖上眼道。 这是想将消息控制住,再去钓醉江楼那条大鱼。霁珩眼观鼻鼻观心,应了声是。 “还有,自今日起,你负责协理后宫事务。” 霁珩手上动作一顿,再一细想,大抵是假传圣旨的事,有指向却没有实证,这是借他敲打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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