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岑+鱼采」蔷薇、柠檬糖与月亮公主_《爱丽丝的钟》月泉淮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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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的钟》月泉淮篇 (第2/4页)

有些微热,而他遍体发寒,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时已经开学很久,岑伤不再住自己家里。月泉淮也没有刻意给他住过的客房留下什么痕迹,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留也没有意义。不过周末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在一起:或许有自己即将要出国的原因,或许有岑伤不想回家的原因,总之岑伤黏着自己黏得很紧,好像没有自己的生活一样。

    不过岑伤想要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又没签什么卖身契,所以月泉淮只需要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够了。

    那天下午,他们的话题不免谈到了迟驻。

    岑伤似乎是忍耐了很久,才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了出口:“我可以做你的玩具,我不会坏的……可不可以只玩我一个人?”

    童话故事里有这样一颗种子,它又小又不起眼,看着平平无奇。它被埋在土里很久很久地没有声响,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它死了。直到某一天天上下雨,种子吸满了水,生根发芽,人们才知道它原来还活着。经历了一整个雨季,得到了浇灌的幼苗终于越长越高——它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探看到云端。

    云端之上,有什么呢?

    可是还没等到他长到最高,种子的主人似乎就很不满意他是一株只会长高而不会开花的植物。雨季很快过去,种子的主人拒绝浇水。初秋来临,他一夜之间枯萎零落,很快被连根拔起,旧的土壤种上了新的鲜花。

    月泉淮有时候会想,如果从未下过那一场雨,会不会反而好一些。就像对待其他种子那样,放任他自生自灭,会不会干脆好些?

    可那只是如果。

    “?”月泉淮听了他的话,久违地正眼看了他一瞬,感到了一丝困惑。

    岑伤十分慌乱,迟驻还给他的匕首此刻被他的体温熨贴得温热。他看着月泉淮的脸,知道自己不该说下去,可是又控制不住地低声哀求:“别再看着迟驻了……”

    ……迟驻是那么重要的人吗?

    其实月泉淮自己都不觉得,他只是像以往那样摆弄着他棋盘上的玩具,而迟驻恰巧比较禁得起祸害,所以他多玩了一阵子,仅此而已。

    但是岑伤似乎无法接受这一点。

    月泉淮一直都不知道,岑伤竟然是会在这方面钻牛角尖的人——不过岑伤的执拗似乎也早有预兆。

    岑伤的目光经常落在自己身上,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一种被窥伺的感觉。月泉淮有时候会回头看他,试图捉他一个出其不意——于是他最常看到的,便是岑伤掩耳盗铃地挪开目光,企图遮掩自己饱含欲望的眼神。

    月泉淮说他不知道,可他不知道吗?他真的不知道吗?

    他只是不在意,而非迟钝,过多的关注使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那些眼神里的情愫,所以岑伤眼神里的渴求与爱意他怎么会不明白呢,只不过这种情感他总是能轻易地得到,而且得到很多很多,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在意。

    爱总是流向不缺爱的人。

    缺爱的人在深夜锱铢必较,将来去算得清楚,小心翼翼地维系,不缺爱的人却肆意将它挥霍,反正晨起依旧会进账。

    可是爱啊,爱是什么呢?

    爱是渴望吗,是破坏吗,是占有吗,是独一无二,是吗?

    岑伤感受过到过真正的爱吗?他知晓爱是什么吗?他知晓朋友的爱、情侣的爱、家人的爱之间的区别吗?随后,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如果爱一个人的能力需要学习,那么他恰好处在一个无法学习的环境里。

    他没有感受过爱,没有看到过爱,他只知道不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尽力去规避那些不爱。他的情感是如此的滑稽,就像传说中的四不像一样。

    他能把这样胡乱拼凑却也来之不易的一份爱,双手奉上,献给他的主人吗?见惯了金银珠宝的公主,会接受一顶由破铜烂铁制作而成,镶嵌着最不值钱的心脏的王冠吗?

    ……怎么想,都知道是不会的吧。

    所以他应该感到知足,哪怕他的王冠只是被公主拈起来看了一眼,随后便直接扔进了焚烧炉里,他也应该知足;就算不能戴到头上,只是经过他的指尖,他也应该知足。

    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告诫自己的。

    公主不需要回应他的爱,哪怕只是在床上捉弄他,床下利用他,他都甘之如饴。毕竟他只能从月泉淮身上感知到所谓的幸福,汲取从他指缝里漏出的那一点奖励便已足够。

    是的,是他需要月泉淮,而月泉淮并不需要他,维持现状,他就应该满意了。

    可是有些人,明明连王冠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还纵容他们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他觉得当初从那场饭局逃走是被爱,在地下室手术床上第一次是被爱,他靠在自己身上是被爱。

    那是爱,那不是爱。那是一朵撕不完花瓣的花,他得不到答案,分辨不出来。

    他近乎哀求地抓着月泉淮的手,祈求他的公主只看着自己一个人。他可以被欺负、被发泄欲望、被当做玩具,他不知道月泉淮还想要什么,但只要月泉淮想,他怎么样都可以。

    月泉淮只是在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岑伤想要什么吗?他真的不知道吗?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月泉淮最是憎恶他人对自己指手画脚,至于那些濒临崩溃的情愫可能并不在他考量范围之内。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笑意,却很冷,像是龙泉府的三九天,寒气会顺着骨头缝进入身体里:“这些事轮得到你来管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岑伤意识到了不妙,恍然从自己的痛苦里惊醒。其实他还是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但也听得出月泉淮语气里的不悦。岑伤只能立刻跪下,抓着月泉淮的衣袖——是他错了,都是他错了,他不该奢求那么多的。

    只要月泉淮别生气,别真的不要他,他怎么样都可以。他不该这样说的,明明公主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为什么还要给他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呢?为什么连最后这一点都不能再忍受了呢?

    可月泉淮不会顾及那么多,他只是直接甩开了岑伤的手,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别碰我。”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岑伤浑身一抖,本来仍旧残存一丝光亮的双眸彻底熄灭了。他的手缓缓滑落,在地下室里惨白的灯光下抬头望着他的公主。

    他看着那个从相识以来,就几乎不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人,做了最后的挣扎:“……别不要我……”

    月泉淮没有回话,他甚至不肯回头看一眼,美丽精致的脸颊上充满了愠怒。

    这反倒在意料之内。

    匕首自他袖口滑落,坠在地上发出了叮当一声。它躺在地面上快速的震颤,似乎是在诱惑岑伤拿起它做些什么。

    杀了他,或自杀?

    杀了他,他眼里不会再有别人,他的尸体将会永远属于自己。他会在他腐败之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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