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若_(六)丁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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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丁香 (第2/3页)

那天我们踢到脚都要废了」。

    莳未觉得很好笑,但不想笑,以前穆澄会说,阿日哥哥这样那样,现在换成苏擎弟弟这个那个,扶额,气Si。

    莳未被穆澄搅和一夜,清晨,两姊妹还是卯时前醒。

    一人上山打柴,一人前庭练剑。

    说是打柴,实则巡山。

    穆澄沿路巡视,哪些该开的花不开,哪些鸟兽争执不下。

    她侧耳听风声,抬眼看云彩。

    「不错,我不在,大家都表现得很好。」

    她拍拍手,那一排风铃树整齐的摇动。

    北院前庭,还是剑声霍霍,但这次的音量,是两倍。

    苏擎知道莳未早起,特来堵她。

    入境随俗,莳未做一套,苏擎跟着做,天sE刚亮,两人已经大汗淋漓。

    穆澄回到莳院,放下背上的木柴,转向两人,差不多了,收收,上学了。

    三人稍作整束,又前去向苏家夫妇和莳日问安,便一同去了学堂。

    苏家夫妇也辞别了莳日。

    回程路上,苏护说起:「过几日,便要上断水崖,这次要带上穆澄吧。」

    冯娟答:「那是当然,穆澄是我们家的孩子啊。那话说回来,你有打算让穆澄改姓苏吗?」

    苏护摇头,苏原跟穆然之事复杂,他也未对冯娟细说过。

    冯娟是草原儿nV,直率爽朗,苏护没说,想必有因,她也不追问。

    更何况,断水崖一事,她是亲眼所见,苏护这滔滔流水般的泪,问太多会止不住啊。

    回到苏府,苏护稍作整理,又来到书房。

    他先在香案上燃香,双手合十向北,虔诚恭敬,拜了几拜。

    那方向,正是师父苏慎过世的断水崖。

    摊开书卷,慢慢读起。

    案上那堆书卷中,多半是兵书。

    苏慎走後,苏护还是保留苏慎在时的习惯。

    师父让他每日翻阅,不敢懈怠。

    勤练字、勤读书,将对苏慎的思念,全数寄托在此。

    冯娟不太敢提起苏慎,不敢问当日苏慎为何坠崖。

    就怕触动苏护,又泪流不止,但他们每年,都会到带着苏擎,到苏慎坠崖的地方,祭拜一番。

    已尽人事至此,每每接近那祭拜之日,苏护又会开始作梦。

    每次梦境,都是从苏护往断水崖下探开始。

    苏护四处寻找,心有不祥之感,站在崖边,眼看底下深渊,冷汗直冒,他大喊:「师父,师父!」

    「我在这里!」苏慎大喊。

    循着声音,苏护来到崖边,探头一看,苏慎不就正挂在那里,只抓住一条藤蔓。那崖边陡峭,底下只见云海,崖深不可测。

    他大惊失sE:「师父您抓好,别放手。」

    苏护四下打量,看到距离那藤蔓最近处,有棵树。

    他小心翼翼的,反身,手脚并用,慢慢向下,小心的靠近那树。

    苏护将腿倒挂在树上,翻身,握住那藤蔓。

    他用力将那条藤蔓往上拉。

    苏慎看他整个下盘的重心都在树上,不知道那树能承受多久。

    事不宜迟,两人都使劲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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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树长在边坡,原本就扎根不深,承载两人重量,开始倾斜,下个瞬间,靠上处的根部被连根撬起。

    两个人随着大树迅速下坠,原本攀附在崖边的藤蔓,倏然被扯开,晃荡至半空中。

    师徒二人,一人一端,摇摇晃晃。

    苏慎看着那树,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放手!」苏慎大叫。

    「不放!我不放,师父,你撑着,再撑着些。」苏护也大喊着回应。

    苏慎道:「我撑不住了,孩子,你放手,再这麽下去,我们俩都会没命。」

    「不行,我不放,师父,求求您!」苏护当然不愿意。

    「孩子啊,听师父说,我这一生无子,有你来当我的孩儿,也值了。」

    苏护声泪俱下:「您别再说了,拜托您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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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听师父的,要好好活下去,把师父的兵法,传下去,知道吗?」

    苏慎说罢,举起另外一只手,cH0U出腰间的匕首,割断那条连结师徒俩的藤蔓。

    「师父!」苏护撕心裂肺大喊,「师父!」

    苏慎直直的,落入那万丈深渊。

    苏护朝底下叫了很久,「师父!师父!」

    连回音都没传上来。

    几日後,一个猎户之nV,冯娟,路经此地。

    远处眺望,似见到一巨大飞鼠,挂在树上,她小心趋近,拔箭yuS。

    再细看,连忙放下弓箭,差点就要误伤,哪是飞鼠,倒挂着的,分明是个人。

    她楞道:「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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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娟自小随着父亲攀岩打猎,她拿出随身的垂绳,一头寻了一颗巨石,绕了两圈,绑紧,又找了棵立直了的大树,拉过绳,结成一个八字,一端缠在腰上,这才慢慢的垂降到那棵崖边的树。

    她将手放在苏护的鼻息之间,有呼x1,活的。

    就在她cH0U回手时,苏护忽然一抬头,哭喊着:「师父,师父。」

    冯娟被他吓得不轻,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不仅活的,而且醒着,醒着怎麽不上去,吓谁啊。

    「好好好,先别哭了,你还好吗?能自己上去吗?」冯娟问。

    「无法,没力,渴。」苏护哭得cH0UcH0U搭搭。

    「先喝点水。」冯娟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他。

    「救我师父。」苏护边哭,边喝着水,手还指着底下。

    「你师父掉下去了?」冯娟大惊失sE道,「这底下多深你知道吗?」

    「很深,看不到,都是云。」苏护边哭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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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上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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