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0,000公里 (第4/5页)

费都是自己出的好吗？我必须兼职工作，你现在找这些事情来怪我吗？你当初不是说很T谅，觉得我很穷，可是仍然很努力？所以你讲的都只是安慰的骗人说话，你转弯转这麽久最後还不是嫌我穷！」

    他也激烈地反驶一句：「天啊，我有哪一句在说你穷？你是发疯了吗？我是说的都是现实！你老是说你不介意，你现在不会介意，你这一刻不会介意，但之後呢？当我们在英国像现在一样吵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你怎麽知道你不会介意？你怎麽知道你不会想：天啊，我竟然跟着这个男人坏了我的一生，然後像现在一样，将所有责任一GU脑儿怪在我身上？」

    「不用等到去英国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坏了我一生，骗子！」她开始将事情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的神经被挑起来，脑海中像是什麽断掉一样，嘴巴发疯似的在骂：「疯nV人！你自己看吧！你去拿一块镜子照照自己像什麽样子，我敢带你去英国就真的被当笑话了好吗？披头散发、皮肤枯h、眼睛浮肿、肚子大得像塞了个皮球，你都不知道，走在街上，大家都议论你变化真大。我当初喜欢你的时候，你根本不是长这个样子，你才是骗子好吗！」

    他还好像意犹未尽，从一角拿起一块镜子，目露凶光，用力地塞到她的面前，嘴巴念道：「快点看！看看你自己！」她怒道一手抓起镜子，就往墙边一摔，镜子发出轰然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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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片镜子的粉碎声，彷佛终止了什麽，两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她率先开口说：「你讲的都是真的吗。」

    他在此刻彷佛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麽，回应说：「不是，那是气话。」

    「对不起。」两人几乎是在相同的时候说出口。

    又隔了好长的一阵沉默。

    「所以你打算将我扔在这里吗。」她的泪目里，他的身影开始崩塌。

    「我没有扔下你，我要扔下你，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男人知道话题又回来，语气有点不耐烦，正眼也不想看到她。

    「你有，你现在就是扔下我，你站在这里，脑袋想的只是怎样将我推开。」她情绪开始失控。

    怎麽要这麽残忍，将她宠得对人依赖，却又将她扔在野外。

    「我连母亲都Si了，我就是一个人。然後连你也要把我甩开。」明知道几乎是勒索的说话，但吵架从来都不是一件需要留有余地的事。

    「连Si去的人都要拿出来讲，天啊，我真的没办法再你说话。」甩门离去，一场闹剧戛然而止，她被遗下在房间内，眼泪伴着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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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挟起了一块炸飞鱼，好像想放进口中，但是又放下，她的声音继续说。

    「我们争执过後，并没有分手，但问题也没有解决。就像所有的远距离恋Ai，一开始我们试着去保持感情的热度，但慢慢来往之间疏落，我几乎是每天都在找他，但他开始对我冷淡，也许是因为他很忙？也许是因为他不需要我？也许是不再喜欢？我也无从得知，我只是很纳闷，我什麽都没有做，但他就这样默默疏远我，感觉就好像一种慢X折磨，每天焦躁地看手机，明明他在线上，为什麽已读不回？已读不回是冷暴力啊。另一方面，我又讨厌自己这麽敏感，惹人麻烦和讨人厌，一直在意这些细节，被它牵动不必要情绪。

    他在英国的日子好像愈来愈忙，回覆的内容也愈来愈短，连视讯的次数也寥寥可数，我们之间好像什麽都没有发生，但却没有办法回到以前般天真简单。

    後来我一直努力去学好英文，因为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相信感情会这样说变就变。於是买了机票去英国看他，尽管我们对话疏落，但总觉得那只是因为见不面，只要碰个面还是会重拾以前的热度。我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吃饭、约会、散步，回家聊天聊很久。我也想证明给他看，我为此付出努力，只要有信念，一定会找到办法在英国一起生活。但在机场碰面那刻，我们都像陌生人，怎麽说呢，不止他成了我的陌生人，我也成为了他的陌生人。

    那一星期在英国，我们像情侣般相处，但每个牵手接吻拥抱都流於公式，那种感觉很怪异，你就好像为了某套公式而表演似的，表面看起来一切都和平，但在深处却觉得这种和平一点都不踏实。两人共处一室有种莫名的虚幻感，我一点都不快乐。

    有好几次，我以为我会提起那些情感问题，但最後我没有，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没有，好像从看到他的一刻开始，我读懂了他的表情，有一种说什麽也无补於事的直觉。後来竟然是我先忍受不了，我每天都去海德公园呆坐，那边的外国小孩在yAn光下玩得开心，与yAn光融为一T，我就看着他们，我在想我也曾经像这样过吗？我的小时候是什麽样子呢？她会知道未来是这麽崎岖难走的吗？

    当我乘着飞机回台湾时，鸟瞰着窗外的风景，我原以为英国会让我留下快乐的回忆，但最後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但我却好像预先看见了我们的结局。

    一两个月後，我觉得他也受够了这样一个不可Ai的我，他提出分手，这是他第一次真的开口跟我说不Ai了。转眼就交了新的nV朋友，b我更年轻漂亮，身材b我更好。当事实摆在眼前，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分手都算了，怎麽能一分手就投入新欢的怀中呢？那我算是什麽？当是几乎是崩溃，白天教书一切正常，但一回到家中就躲在棉被中哭，连枕头也哭得Sh了。我恨他，恨他将我遗弃在台湾；但我更恨的是为什麽关系可以说淡就淡，我们谈了七年恋Ai，七年，换来什麽呢？只是一场闹剧。

    我生活几乎失去原有的秩序，我哭到累了，就在网络上找人ShAnG，你一定以为那些男生都只是发泄慾望，必然是暴戾而粗暴吧？不，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他们的寂寞，每次做完之後都充满沉默。我问他们：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们大部分都回避似的回答：没有什麽喜欢不喜欢。我又问：你平常都在做什麽呢？他们又含糊地回答：没在g嘛。

    像陌生人一样的问答，我竟然为此感到一GU凄凉难过。我为什麽要期待在一夜情会附送「枕边聊天」的环节？我真是不设实际，慢慢，换了一个个对象，经历了很多无意义的对话。我觉得好空虚好寂寞，後来只发现，这样只会更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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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来我去了散步，台湾距离英国大概9,800公里，这段距离到底有多远，若果我徒步走完这些路，会否有任何的改变？会吗？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一个自我的仪式，就像有些人规定自己要哭一百天，第一百零一天就不准再哭，我大概也是在这样的仪式当中。

    後来，我来了兰屿仍然散步，被一只野狗咬到要入院缝针，那刻突然醒过来，为什麽我会被狗咬呢？为什麽我非得走完这些路？突然间明了我们之间再没有Ai了，也没有喜欢了，就算走完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