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9页)

有读，我将那讯息按了「收回」。

    我是怎麽回到家的呢？我感觉几乎看不见红绿灯，那些涌出的泪水几乎挡住我的视线。

    我想找人安慰我，但我咒骂自己可恶，这时候才想回家找温暖？可笑可恶至极了！贱人！我的心里不断发出这些讪笑。

    「怎麽了？」彦凯语气中透露着担忧。

    「我有话想跟你说。」我无法直视他的脸，我无脸见彦凯。

    「好，来，说吧，发生什麽事了？」

    我要怎麽开口呢？

    「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那个你以为的人，你相信吗？」我只能看着自己的脚趾哽咽的说。

    「怎麽这麽说呢？」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外遇吗？」

    「我知道，但我不会跟你的家人也不会跟我的家人说的。」

    我说不下去、我说不出话，我用双手盖住脸，泪水不停从指缝中流出。

    他将我搂到他怀中，「宝贝，你受伤了。」

    「你也受伤了。」

    「恩……要告诉我今天发生什麽事吗？但是你们之前的过程不用告诉我。」

    「你不会想知道吗？」哭泣的声音没有止过。

    「知道这些对我们没有帮助。」

    「我觉得他只是想玩玩而已。」我现在开始意识到他今早「不用了」的意思。

    「恩，认真的人是你，我认识的你就是这样认真的nV生。」

    「我觉得婚姻之间要走下去，彼此之间不能有秘密，如果你还愿意和我走下去的话。」。

    「宝贝，我哪舍得离开呢？我很开心你回来了，欢迎回来。」彦凯深深抱着我。

    他将卫生纸递给我，「你先好好休息，晚餐我去买，等等我们再聊。」

    他的「不用了」一把利斧砍进我的心，鲜血狂喷，我止不住。

    我怎麽现在才回想起来呢？痛的时候才去翻开那些自己盖住的黑牌。

    之前与他相处的过往感受，其实我内心的快乐常常在一瞬间就消逝了。我等了他一个晚上，但等来的是长辈过世他要回老家协助处理，但为什麽不在第一时间就告诉我呢？我试着在想他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但电话响了一声随後都转入语音信箱，他从没有回拨给我。我排开了所有的事情，期待着假日和他一起出游，却会在前一天或当天得到，要带mama去台北、带mama看医生、带mama回老家，这些讯息。

    他总说「不要担心、谢谢你为我挂心、不想让你担心。」但他为我挂心过吗？他是否知道，当挂心一个人时，没有讯息会更加深那份挂心呢？

    我当然知道相对於我，mama当然b我重要，但是一次都不能协调吗？我们不是都约好在先吗？他没有和我有着相同程度的期待吗？

    我没有理会这些讯号和感受，我自己合理化所有的事情，还是和他约着下次见面、下次出游的时间。

    多日前，临时取消约会的夜晚，我怀着失落和一点伤心，打开广播，「最後受伤的一定是自己」却听到了这句话。

    我受伤是应得的，我自己往伤心这条路走的。

    这一晚，我失眠无法入睡，泪水润Sh了一大片枕头套。

    第四节

    我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注意那一杯或那一袋是什麽。子琦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将一杯装在玻璃保鲜瓶的饮料和一份早餐拿给坐在角落用笔电的他。那会是一杯看起来像咖啡、燕麦鲜N、五谷坚果饮、豆浆……的饮品，那会是一份吐司、面包、松饼、贝果、紫米饭团、水煮蛋、综合水果餐盒……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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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走近她身边，迅速的将小物品放入她白袍的口袋中或置物柜中，但不管多麽迅速，我都看得到，那可以是一条金沙巧克力、一盒高级巧克力、一包维他命随身包、一小罐能缓解她皮肤红痒的药膏或凡士林。他会帮她准备副木的前置作业、和她一起做副木、关心她的患者、帮她做开关灯打扫值日生工作、帮她处理电脑作业文书大小事，任何大小她开口的事他都能先放下手边事情帮她处理。

    她坐在电脑前，他站在她身後，为她按摩肩颈，将JiNg油涂抹在她的後颈和肩膀，而那瓶JiNg油不久之前还涂在我身上呢！

    他让我自己一个人擦全部的站立桌、工作上不得和他说话时，他不曾看我一眼、我向他问早时像对着一块冰冷的石头说话没有回应、他厌恶我的样子如同见到恶心发臭之物不想靠近，但当她走进治疗室时，他的表情有着极大的转变，对她流露温柔的眼神，向她说笑。那个眼神我曾经见过，那柔情温暖带着善意的眼神，曾是看着我的那双眼。

    我躲到地下室办公室掩面尽量不发出声音哭泣，眼泪像瀑布从指缝中淙淙流下，我不想再浪费卫生纸。

    我没有食慾、什麽都吃不下、吃什麽都觉得苦，胃像被橡皮筋一圈一圈的绑着，早晨吃的食物到晚上都还没消化。我罪恶、羞愧、无耻、背叛，我无法向其他人诉说这些苦痛，一个婚姻背叛者、一个出轨的nV人、一个对婚姻不贞的人，我能向谁诉苦？我有权利埋怨吗？我只能尽量低头垂眼做事好使别人没看到我浮肿的双眼。

    思瑜给我一条巧克力和一直字条，祝福我再展笑容，问我为何哭泣。我说不出口。

    有同事对我说：「有什麽事情过不去的，可以跟我说。」我无法启齿。

    我悲痛的喘不过气来，我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伤悲与羞愧。

    我没有力气做家事、我想不出晚餐的料理要煮什麽、我入睡困难，我含着泪水入眠，日出出现前就醒，眼球布满血丝，眼皮浮肿，我画眼线想遮盖那浮红的眼皮，但徒劳无功。

    「你觉得他为什麽会这样对我？」我问彦凯。或许男人b较能懂男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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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

    「你觉得他感觉不到我的痛苦吗？」

    一个会为她提包包、为她扛网购包裹的人，会无法察觉我的感受吗？

    「有些人会关掉一些讯息，刻意不去注意。」

    确实，我之前也关掉过一些讯息盖住那些感受。

    「其实，如果他告诉我他想结束这一切，我都能接受。但是他什麽都没说……你觉得他在想什麽？」

    「恩，我不是他，我无法猜测。」

    我不断想为这件事找到一个解释或理由，但是我始终寻找不着。

    我先前诅咒自己会下地狱，现今，大概真的就像在地狱般了吧。

    在地狱火炼中，那些硫磺蒸气呛的我眼痛却无法合起只能一直流泪、那四周都是guntang烧红的铁板，我怎麽走都碰得到，我全身起满水泡、那烫伤的皮肤丝丝片片落下，我还有什麽能被烧的呢？那鲜血直流刻着他名字的心，被剪刀、尖嘴钳、叉子个式利器刑具，切碎、剁块、捣烂後放在烤炉上烧着，痛到心里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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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如诺亚时代的洪水不停倾泻在我身上，淹过我的脚踝、高过我的膝盖、漫过我的肩膀、直满至我的鼻尖，我呛水难以呼x1，我不停挥手想抓住任何浮木，触目所及触手所抓，除了洪水还是只有洪水，那大雨何时停歇让我喘口气？那大水何时退去让我有块石头可歇憩？诺亚的方舟在哪里？可否让我上去躲避这洪水？我恳求呼喊救命，那曾经在你身旁欢笑的我，如今快灭顶了，我痛苦的在他面前，但是他没有看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