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第5/5页)

地方，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我先去洗漱。”

    “嗯。”小朋友的鼻音很可爱。

    小朋友软软的。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小朋友还坐在床边，困得脑袋一点一点。

    小朋友很喜欢被他抱着睡，软软一团窝在他的怀里，把他的心都暖热了。

    “睡吧。”他轻声说。

    小朋友点点头，钻到被子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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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钻到了被子里，关上灯，然后抱住了他的小朋友。

    和想象中一样软。

    但小朋友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粘他的。

    小朋友偶尔会感到疲惫，会疏离他，会把他推开。

    尽管或许不是小朋友的本意，但他还是会偶尔被伤到。

    而这些频繁的疏离无可避免地让他感觉到了疲惫。

    疲惫总会堆积到一个顶点的，在小朋友又一次的推拒中，他竟然第一次有了结束这段关系的想法。

    他连忙把这个想法甩开。

    可想甩开的东西总会很难消失。

    这个念头三天两头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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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了。”小朋友说。

    “嗯。”他点点头，“要睡了吗？”

    小朋友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他对小朋友笑了笑。

    但小朋友径直回了房间。

    他突然感觉好累。

    小朋友可以随时丢下他，这让他感到了一阵孤寂。

    他出了门，想要再把房间添点什么东西。

    正好遇见了调酒师。

    “和男朋友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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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男朋友。”他突然想要赌气。

    “喝酒去吗？我调的酒可是数一数二的。”

    他犹豫了一下，跟着调酒师去了酒吧。

    调酒师的酒确实不错。

    陈云厌久违地放松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酒精上头，他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就是一切都被抛在了身后，连小朋友也被抛在了身后。

    而调酒师就在眼前。

    调酒师坐在他身旁，几乎是一点都不带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陈云厌想要推开他，被他握住了手腕。

    “跟我玩玩，怎么样？”调酒师在他耳边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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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就有了一股冲动，跟着调酒师到了酒店。

    小朋友在这一刻被他忘掉了。

    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揉着宿醉的头，看着旁边什么都没穿身上还一堆痕迹的调酒师，然后一件一件穿上了衣服。

    他身上是没有痕迹的。

    “毕竟你不止和我一个人zuoai。”调酒师轻飘飘地说。

    陈云厌皱了皱眉头。

    走进家门前，他是有想象过家里的景象的。

    或许小朋友坐在沙发上等他等得睡着了，或许一开门就是他的小朋友。

    打开家门，屋子里带着昨天晚上从窗户缝里露出的寒意，扑上陈云厌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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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大概还没醒，他有时候会很嗜睡。

    但陈云厌心底有了一丝失望。

    这丝失望在小朋友的冷淡中愈演愈烈。

    也或许是他眼中带着偏见的冷淡吧。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调酒师的身体和小朋友截然不同，是很有柔韧性的带着薄薄肌rou的身体。

    能够做很多和小朋友做不了的姿势，他胡乱地想着。

    在房间完工之后就结束，他想。

    但陈讯来了。

    他没想到陈讯会找人跟踪他。

    小朋友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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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说出“没有在恋爱”这几个字。

    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

    小朋友转身走了。

    他呆呆地看着小朋友的背影。

    “太烂了。”陈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他的朋友好像想要打陈云厌，但被陈讯制止住了。

    “小心脏了自己的拳头。”

    两人走掉了。

    调酒师靠在墙边环着胳膊看他。

    陈云厌走回房间，换好衣服，“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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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陈云厌在大街上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朋友大概不想见他吧。

    如果一个和他提出上床的人和别人上床了，他也会觉得恶心的。

    但过了几个小时，他还是走回了家，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后，他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小朋友的头发有点乱，可能是刚睡醒吧。

    他呆呆地看着小朋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抱歉，很恶心吧。”他抿着唇说，“我会搬走的。”他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他想要离开，却被小朋友叫住了。

    “不恶心。”小朋友说，“没有感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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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说着这种事情很正常，说这是他的自由。

    他不知道小朋友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这些话的。

    但小朋友抱住了他。

    “但是，”小朋友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你说过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对吧？”

    小朋友是有想要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小朋友是真的在意他的。

    反倒是他，明明是自己说的，明明是自己说的……

    “好。”他想，自己是有着私心的。

    或许呢，或许就可以和小朋友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呢。

    这几天，他久违地完全在家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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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一年以前的生活，那时候也是整天在家里待着，看着他的小朋友，怎么都看不够，整日里都想要陪着小朋友更多时间。

    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好像并没有很久，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朋友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尽管很微小，他还是感觉到了小朋友身体的僵硬。

    说实话，他感觉被冷水浇醒了。

    怎么会不抵触呢。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陈讯回来了，拉着小朋友进了房间说话。

    但很快就出来了，他想问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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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一直都没有出房间。

    到了晚上，小朋友才出来，坐到了他旁边。

    小朋友的眼睛有点红。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小朋友，心底里全是害怕。

    他有无尽的对不起想说。

    他也说出来了。

    但小朋友说“可以搬走的”。

    他的心针扎一样疼了一下。

    小朋友理应让他离开的。

    “好。”他哑声吐出这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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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来进了房间。

    熟悉的一切，现在他都要和自己剥离开来了。

    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过了几个小时，小朋友应该睡着了，他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他来到了原本想要和小朋友待在一起的小房间。

    看着小朋友喜欢的一切，心里有点苦涩。

    他坐在地毯上抽着烟，烟头装满了烟灰缸。

    在最后一根烟抽完之后，他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