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第4/5页)

他。

    好喜欢。

    但是是不能说出来的喜欢。

    过了两天，陈讯回来了，他看了看他，失笑道：“有手段啊我亲爱的哥哥。”

    他没说话。

    “可以聊两句吗？”陈讯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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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

    他好像想拉住我，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陈讯和我进了房间。

    他双手插兜靠在墙边，低头看着脚尖，“原来真的会有人离不开他。”

    我沉默以对。

    “和你说别的大概也没用，”他长舒了一口气，“他认定的事情一定会完成的，所以他不会离开你的。”

    我笑笑，“嗯。”

    “我朋友说你永远是他大哥，有什么事随时叫他。”

    “好。”

    “明明是才认识的人，却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他说，“但看起来你也没有讨厌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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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说。

    他叹了口气，“你这样谁会不喜欢啊。”他撇撇嘴，“我搬去宿舍住了，一会儿收拾完东西就走。”

    “好。”

    陈讯出了房间。

    我坐在床边，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其实我是有抵触的，如果不骗自己的话，是有抵触的。

    和他的相处有抵触，和他上床也有抵触。

    他不喜欢我。

    所以相处起来会很僵硬，像是工作一样，对吧？

    手指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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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攥紧拳头来缓解。

    好想哭。

    但是不能哭的，绝对不能哭的。

    哭了就代表在意，在意就会有冲突。

    我要乖一点。

    嗯，乖一点。

    忍不住眼眶发酸。

    就哭一下下，好不好，就一下下。

    房门敲响了。

    “别进来！”我下意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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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远了。

    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我用双手捂住脸颊，止不住地流泪。

    不想和他疏离，不想他和别人接吻，不想他和别人上床，不想他喜欢别人，想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但我对这些都是无能为力的。

    唯一奢求的就是他能在我身边。

    不要走，好不好？

    求你了。

    求你了。

    “呜……”声音从指缝里泄露出来，我连忙咬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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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不是我的陈云厌了，不是事事都顾着我的陈云厌了，不是会感到幸福的陈云厌了，已经疲累了吧。

    照顾我会很累吧，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对不起。

    对不起。

    和别人接吻也可以的，和别人上床也可以的，喜欢别人也可以的，但是至少偶尔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呜……

    对不起。

    我擦掉眼泪，走到门边把门反锁住。

    我的门通常是不反锁的，因为他害怕我出什么事情来不及处理。

    但我太狼狈了，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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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瘫到地上，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哭着哭着我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很暗，只有从窗户里洒进来的月光充当光源。

    眼泪已经干了，泪痕留在脸上，很不舒服。

    我去洗手台洗了把脸，擦干后看镜子。

    嗯，没有什么异常。

    我扬起嘴角。

    我骗不了我自己，我很害怕。

    很害怕。

    害怕得浑身发抖。

    但我还是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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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沙发上坐着，陈讯已经走了。

    我想说话，但是张了张嘴巴，还是放弃了。

    我走过去坐下，他扭头看我，接着紧紧地抱住我。

    我愣住了，接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有一点点在意我。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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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们都知道。

    我突然就放弃了。

    “可以的。”我说。

    他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神色慌张。

    “你可以搬走的。”

    他睁大眼睛。

    抱着我的手抓紧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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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着。

    我也跟着沉默。

    终于，他开口道：“好。”

    我苦涩地笑了笑。

    “嗯。”

    他回了房间，房间里传出声响，大概是在收拾东西。

    我回房间反锁住门，扑到床上，紧紧咬住枕头。

    他的动作一向利落。

    明天早上我面对的就会是空荡荡的房子了吧。

    我哭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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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的房间已经空空荡荡了。

    我蹲在他的房间门口，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疲惫和放松。

    我窝到沙发角落，看着沙发中间他平常会坐的地方，躺倒在沙发上，脑袋放在沙发中间。

    心脏好痛。

    我就在那里躺了一天一夜。

    他没有回来，周身也没有他的体温。

    只有昏暗的屋子和从窗户缝里透露出来的冷风。

    陈云厌没想到于宣同会发现。

    毕竟他的小朋友整天都待在家里。

    陈讯是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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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擅长把他想要隐藏起来的事情扒出来。

    出柜也是，如果不是陈讯，他的路至少要平缓很多，而不是被迫承受。

    陈云厌是为了准备两周年纪念礼物才认识调酒师的。

    他想要布置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装饰上所有于宣同喜欢的东西。

    而房子的主人就是调酒师。

    为了这间房间，他跑了好几次才租下来。

    调酒师问是为了恋人布置的吗？

    是喜欢的人，还不是恋人。

    陈云厌想，但没有说出来，只说了句不是。

    调酒师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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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云厌一点点地布置着，旁敲侧击地问出于宣同喜欢的东西。

    然后绞尽脑汁地放到合适的地方。

    调酒师经常静静地看着他，有时候会提出一些小建议。

    直到有一天他弄完正要回家，调酒师叫住了他。

    他正要转身，调酒师就走过来猝不及防地吻住了他。

    他猛地推开调酒师。

    调酒师笑着看他，“我喜欢你。”

    “抱歉，我不喜欢你。”陈云厌抬脚就要走。

    “但我不想和你谈恋爱。”调酒师说，“和我上床吧。”

    陈云厌没有理他，径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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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弄到了有点晚，小朋友坐在沙发上等他，已经睡着了。

    他的心里柔软的地方颤了颤。

    小朋友听到声音，揉着眼睛走过来，柔声道：“你回来啦。”

    “嗯。”陈云厌抱住小朋友，小朋友要吻他，他想到调酒师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