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CP眼/你是狗吗?/绝情的话 (第4/5页)

一般般，爸爸走了仕途，而刘叔叔继承家业，做起了生意。

    十年前爸爸mama被下放到农场，在农场遇见了刘叔叔，开始相互扶持，关系逐渐变得熟稔起来。爸爸mama回城没多久，刘叔叔一家也平反了，于是约着我们一家来国营饭店吃一顿饭。

    国营饭店里的饭菜都贵，但是不得不说确实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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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红烧rou，酱茄子，溜rou段，和排骨炖豆角，水煮牛rou，这几样菜是这家国营饭店的招牌菜，味道好份量足，曾向飞吃得不亦乐乎。

    我看得眼抽抽，胳膊肘戳了戳曾向飞，让他被跟饿狼鬼投胎似得，菜油都溅到我这边了。

    刘叔叔乐呵呵的和爸爸说话，也不提在农场的那些事，就说以后的打算。

    “我儿子是想着让我去美国，他在那边买了房子买了车，也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不过我没答应下来，我都老了，还折腾什么。”

    听说刘叔叔的儿子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当年为了不连累儿子和妻子，刘叔叔单方面断绝了关系。

    我爸说：“什么老了，你也才五十多岁。出去走走也好啊，不是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不想去，美国人说话我也听不懂，都是吃些汉堡薯条啥的，没意思。”

    我爸和刘叔叔说些什么，其实我没有听全，儿子扯着我的衣角说：“小爸爸，我想吃红烧rou。”

    “小爸爸，我想吃排骨。”

    “小爸爸，我想吃酥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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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着给儿子夹菜，曾亦辰才四岁，还没有我大腿高，他特别喜欢吃rou。

    儿子吃完了我才开始吃，还没有来得及下筷子，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曾向飞坐在靠门口的位子，顺手就把门打开了，我一抬头，就看见高高大大的陆忠东堵着门，站在门口是我爸说：“叔，姨，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想着要来说几句话，我爸也一直念着您呢，说要两家人吃一顿饭。”

    我一口饭哽住，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儿子给我拿纸巾，我擦了一下。

    爸妈已经和陆忠东说起话了，尤其是我爸，满眼都是满意和称赞。

    他向来喜欢陆忠东。

    陆忠东真的只是说了几句话，约好两家人吃饭的时间，他就走了。

    我也没有多想，吃完饭我爸要去刘叔叔家拿点东西，我妈叫住我，说是让我陪她去供销社买点猪rou，曾向飞和儿子先回家。

    “妈，不是说去供销社买东西吗？不是这条路吧?”

    我妈拉着我去了一个荒废的小公园，小公园几乎没有人来，长满了杂草。我妈还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了，才对我说：“小悠，你告诉妈，你和陆忠东还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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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绷住面皮，“妈，你在说什么啊?关陆哥什么事情?”

    我妈观察了我的表情，我似乎伪装得很成功，她并没有起疑，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和忠东还有联系呢，万一被向飞知道了，肯定会影响你们小两口的感情。”

    “女人心细，我看刚才陆忠东望着你的眼神，明显是余情未了……”

    我心虚地垂下眼，说：“是吗？”

    “没想到忠东……”我妈不是很想说起这件事，“还记着你，我以为他早就结婚呢。”

    “小悠，妈知道，当年你和忠东有过一段感情，可是十年过去了，你也有自己的家庭了，千万别做错事啊。”

    我绷不住了，苦笑：“妈，你想多了……我和陆哥已经是两路人了。”

    我妈说：“你这样想就对了，唉，悠悠，mama又何尝不想你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最好有文化有责任心，爱你疼你，世间所有的优点好处全占了。”

    “可是，老天爷作践人，变成如今的样子了，我知道你在乡下结婚，哭了好几天，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有一次起夜，我看见你爸坐在门外抽叶子烟。”

    “你爸嘴里念叨，我的囡囡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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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不知道爸爸mama这么担心我。我妈接着说：“当时我和你爸什么都怕，怕对方会打你骂你，怕他对你不好虐待你，怕他心态不平衡，怕你难受，心疼你委曲求全，想着囡囡受了多大的苦，一想到这，就要掉眼泪了。”

    “妈……”

    “还好。”我妈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向飞虽然不着调，但是对你好，他也有上进心，愿意干一番事业，我和你爸才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这一天，我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我爸妈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我妈直言如果曾向飞对我不好，她是想让我离婚的，可是曾向飞表现得很好，他几乎符合了我爸妈对儿婿的所有期待，除了是一个文盲，还有点不着调。

    一开始就没抱有期待，猛地见着了，居然还有点……高兴?

    既然能过下去，看我也没有勉强痛苦的样子，我爸妈欣然接受了这个儿婿，并且十分疼爱孙子曾亦辰。

    “悠悠，你要和向飞好好过日子，这夫夫过日子，并不一定要有爱情，亲情也行。”

    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晃荡飘忽，斩断了我所有的并不该存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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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还是这么的自私自利?

    如果我和陆哥在一起了，会伤害多少人?

    除了陆忠东和我，还有谁会高兴?

    我……耻于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次和mama谈话过后，曾向飞似乎察觉到什么，总是对着我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又不开口。

    我和他说：“你今天晚上不用来接我了。”

    “行行！”曾向飞点头如捣蒜，“你和陆忠东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开才行，不然憋着心里谁也不知道啊。”

    我没有解释，这次的确是去和陆忠东说开，只不过和他想象的差距有点大。

    我走在这条走了几百遍的小路上，陆忠东在我身后跟着，他不说话，就跟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条小路夜晚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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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建筑不少了，里面住着很多的居民，可奇怪的是，每次晚上路过时，都会很害怕。

    我走在前面，陆忠东跟在后面。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个熟悉的胡同巷子口，我忽然停住了脚步，他随即跟着我转弯走进了熟悉的胡同巷子里。

    他从身后搂住我，“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你没错，陆哥，是我的错，我一直犹豫不决，才拖到现在。”我低着头说出在脑子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

    陆忠东慌了，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急切地凑近我，呼吸急促了起来，却用着极为镇定自若的声音说：“对不起，这次是我做错了，不该跑到你爸爸mama面前去动手脚，我们……我们快回家吧，你明天不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吗？”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陆忠东，许是看不见的黑暗给足了我勇气，我终于鼓起勇气盯着陆忠东即使在黑暗中依旧闪闪发光的眼睛说：“陆哥，我们……不要这样了。”

    “不要怎么样?”

    我沉默了，想了一个比较好的形容，“桥归桥，路归路。陆哥，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