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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章 (第1/2页)

    人T还真是神奇啊!

    我清楚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昏睡。

    在将Si的弥留之际,我却很清楚家人们就在身边。

    我的妻子从掌心传递令人安心的温暖,一边低声啜泣。

    手续都完成了,现在,只要把呼x1器关掉,罗先生就得以不再痛苦……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

    於是,我耳边的仪器提示音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四周只剩下妻子双肩颤动的声响,接着彷佛落入地心一般的寂静。

    我就这样沉沉睡去。

    半晌,我听见了海浪的声音。那是那一年夏天听过的海涛声,以及妻子与孩子们的嬉戏。

    梦里的我睁开眼睛,彷若方才的一切只是打了个盹,作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睁开眼,我看见了当时的碧海蓝天。妻子与孩子们正拿着沙滩球嬉戏。喷溅的浪花在yAn光下粼粼闪耀。

    他们看到坐在躺椅上的我,开心地朝我挥手。

    我露出微笑,起身走向他们所在的YAnyAn之下。

    再见了……

    再见了。

    言之章

    我傻了。

    居然整面墙都是画!

    在水泥块被粗暴的技巧扯落,尘烟渐渐沉淀之时,外面的雨声也安静了下来。夕yAn的触手缓缓探入室内,沿着能够触及的地方悄悄盘据。

    眼前的画面令我瞠目结舌。与我并肩站立的未芒也一样愕然……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画作居然是如此规模。

    墙上画着一个nV子,身穿黑sE细肩带洋装,以拥抱自己的姿势侧躺在血红的背景当中,红sE的那种质地可以被解读为鲜血般的Ye态,也可以当作绸缎那样的柔软布匹。nV子的脸是人类最好看角度的侧脸,那里也是整幅画最最主要的焦点。

    人物的五官好好地待在脸的区块之中。画中的nV人与未芒有些神似,苍白的皮肤与稍显无神的杏眼,嘴唇唇角微微向上,就是面无表情时别人会以为在微笑的那种。虹膜的颜sE是带着紫sE的咖啡sE,夕yAn一照,乍看之下还存在着一抹深红。

    她是个美丽的nV人,看起来瘦弱且苍白,难以将其与二十年前令人景仰,却也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续食人魔画家串联在一起。她有种令人窒息的存在感,即使相当清楚这个人已经Si亡……不,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幅画才能深刻的映入眼底。

    未芒从我身边离开,走向前去,因为震慑或是某种感触不发一语。

    完全没料到居然是壁画的规模……我直gg地盯着眼前的景象。

    画作各方面都相当壮观,彻底超过画框的预设,几近暴力的给予视觉上的冲击……这位画家就是这样的人吗?

    「脸部原本什麽都没有,是我出国前协助画上的……据说她在接受Si刑以前的遗言,就是请狱方将自己焚化的遗骨送进骨灰研磨机。」大叔平静地说,「这幅画除了五官,其余都是千莉亲手绘制。因此含有骨灰的只有脸部这个区块。」

    根本看不清自己的长相,无法完成的脸。这幅形同遗作的画在最後的最後,由大叔代笔完成。

    画家允千莉将自己的遗骸,以受害者相同的方式埋葬。

    「她们长得真像呢!我的母亲和……」未芒举起手掌,轻轻贴上壁画,下巴附近的位置。「柊若尚先生,你知道阿姨为什麽辨识不了人脸吗?」

    大叔的目光从壁画移开,沿着未芒白皙的手臂,最终停在她的脸庞。大叔与我一左一右,伫立在她身後不远的地方。

    「那是因为在她们都还小的时候,阿姨亲眼目睹了母亲遭到qIaNbAo。」

    那是未芒的母亲连细节都记不清的事。因为太过冲击,只知道自己受到年长者的侵犯,也因为年纪太小,受到威胁的母亲什麽都不敢跟父母说。

    「对方好像是当时住在隔壁的邻居,因为职业的关系屋子里总是堆满各种人偶。在诱骗母亲姊妹进门参观後,将两人迷昏。母亲在疼痛当中醒来,但在放声哭喊以前发现了房门外正好看到一切的阿姨……母亲当时只想让阿姨快点逃跑,因此拼命挥手。结果,阿姨却陷入恐慌,在极致的恐惧之下根本叫不出声,就这样昏Si了过去。醒来以後,母亲发现阿姨完全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也忘了自己曾经去过那个邻居的家。」未芒有些哽咽,在冷静一阵过後才再度开口。

    「我觉得是在那时受到的JiNg神冲击所造成的防卫心理。阿姨没办法面对无法救援母亲的自己。以各方面的状态来推测,她当时的状态跟经历疼痛而清醒的母亲不同,发觉了母亲在受苦而自己却连求救的勇气都没有这个事实以後,心绪在迷药的作用下造成了情绪放大,绝望得无法呼x1。因此无论是人偶的,抑或是母亲的视线都令她难以承受。啊啊!要是不认得眼前的人,看不到对方的脸,是不是就可以得救……阿姨就这样别开了视线,忘了一切。在那以後,渐渐与母亲在内的家人越来越疏离,个X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这样的人……就是每晚困扰我的恶梦吗?一直站在角落,沉默不语,直到最後就连自己的脸都认不得的nV人……我不禁心生怜悯。

    「母亲一直感到很抱歉。要是当时拉着阿姨逃跑,就不会让她目睹那种画面,自己也不会受到伤害……母亲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她。明明母亲自己也受了伤,也因为这样抑郁而终……却不断在责怪自己。」

    未芒碰触壁画的手指握起了拳头,纤细的肩膀不住颤抖。

    「我心里清楚阿姨她影响了无数人的人生,就算罪恶、不可原谅,也是我重要的母亲思念、深Ai的家人。要是由我自己公开真相也只会招来误解,好像是想找藉口或惹人同情之类的……因此我便在知言接下罗砚先生的别墅之後顺水推舟,由关系人自己去厘清事件的始末,自己则在停滞不前时朝背後推一把。」

    「我没有办法狡辩,我打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关系人的亲属。无论之後是否继承别墅,我都会想办法让知言开始调查这些事。之後更从她口中得知了忽然出现在阿姨画室里的大叔,也就是你,柊若尚先生。我思考了很多,想得头发都要白了。因为一直以来都只有我知道这些……」

    我跑上前去,握住未芒垂在身侧的拳头。冰冷无助的触感让我感到一GU鼻酸。她吃惊的回过头,晶莹的泪水从划满双颊的泪痕上淌落。

    「呜……知言……对不起……」

    「知道了啦!别哭了……」我像是想替她生热似的来回摩擦双手间的手掌。

    我无法责怪独自一人背负着母亲遗愿的未芒。也无法去归咎是谁让如此多人受苦,谁又该负起什麽责任。

    大叔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他在哭似的转过身去,背对壁画上的nV子。

    我作梦都没想到自己会牵扯进这样的事件。

    像是电影,也像是一场梦。

    存在着各种悲伤与遗憾故事的梦。

    这场梦终於即将告一段落。

    那天晚上,未芒跟我一起躺在温室里,在单人床上,我们肩膀贴着肩膀。望着多云的天空与从云朵缝隙间探出头来的闪耀星辰。

    温室的圆顶上方聚积了些许雨水,偶尔因晚风吹拂泛起细小的涟漪,此时天空的星空也会随之抖动。

    没有人开口说话。哭了三个小时的未芒几乎虚脱,肩颈深深埋进枕头当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毫无发言的慾望,脑袋呈现接收了硕大的资讯量後的一片空白。

    大叔已经回去了。说是明天还有公演,今天安排的彩排因为这个cHa曲而迟到。从艺术总监那边打来的电话传来火辣辣的怒火,我似乎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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