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第4/5页)

陈曦好几年学妹的又夏都像是在踩着学姊的步伐前进，可即便她们两个老是走在一起，但又夏看起来总是有属於自己的步调，不快也不慢。

    b起跳舞的模样，对李允晴来说更印象深刻的，是林又夏坐在角落拿着相机的样子，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林又夏拍了些什麽。

    b起艺人，李允晴偶尔会觉得无yu无求的林又夏更适合去做个艺术家。每次看着林又夏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模样，都会让李允晴觉得自己是个心机很重的坏nV人。

    「那认真选的话呢？还是又夏吗？」

    陈曦微微皱起眉，她不懂为什麽平常温顺的李允晴今天显得特别咄咄b人，通常会一直问问题的人只有蔡星淳而已。

    「又夏就是meimei啊，很好的meimei。」

    李允晴没有去思考陈曦口中meimei的意义，她只有注意到自己并没有获得是或不是的答案，还有听见门被关上的声响。

    07

    从十三岁至今，她们也认识彼此十年了。

    第一次见到陈曦的时候，她留有时下流行的齐浏海，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双眼闪亮亮地看着正在说话的舞蹈老师。她和不擅於交际的又夏会熟悉起来，全都归功於社团的分组。

    刚进热舞社的林又夏没有在老师说要分组的时候主动去找夥伴，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吵闹的大家。陈曦先走向她，向她伸出了手。

    「你还没有组吧？要不要跟我一起？」

    林又夏曾经问过，为什麽陈曦会想要主动来找自己，陈曦笑着回答：「因为你很可Ai啊。」这句话并不是谎话，但b起可Ai，引人注目是更JiNg确的说法。

    在齐浏海当道的年代，又夏留着大中分，穿着十年後还是很流行的帆布鞋，K管随意地卷在小腿上。

    开始上课以後，陈曦每一次都会为林又夏的舞蹈实力感到惊YAn，明明看起来很随意，但一点细节都不会放过，就像连头发都可以自由控制一般，每个节拍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从小就开始跳舞了喔？」

    2

    「没有耶。」

    由此可证，林又夏几乎算是个天才，但她却不自知。

    林又夏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周遭的人格格不入，因为那座废墟总是缠着她。还以为自己未来的日子大概就会是孤单一人了，直到陈曦先对她伸出手。

    不过，现在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林又夏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为了练舞准备的毛巾。她踩着黑sE的帆布鞋，K管松松地卷在小腿上。

    透过门缝看见陈曦躺在地上的瘦削身影，她想起来十五岁的寒假，收到了陈曦从美国寄回来的明信片。

    当年通讯软T还不盛行，那张明信片是陈曦在国外的两年间她们两人唯一的联系。陈曦的字迹瘦瘦长长的，和她的身形有些相像。

    偶尔读书累的时候，会林又夏把那张明信片拿出来再读一次。上头没有什麽特别的句子，除了要学妹好好地准备学测，就是说美国的汉堡很大，住的房子也很大。

    但看着看着，脑海老是浮现周二和周五的朝会，隔着几列学生向她挥手的陈曦，还有去抬餐桶的时候，她对刻意驻足的自己微笑的双眼。

    林又夏很喜欢陈曦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光芒，像是有星星在她的眼里。就像现在她看着李允晴，也许李允晴就是星星吧。

    2

    而她很清楚，自己只会是那座废墟。

    故意听别人说话，从来就不是又夏的习惯，只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她就不禁停下了推开门的动作。

    喜欢陈曦是什麽时候的事呢？

    林又夏还真没有答案，大概是误打误撞跟陈曦上了同一间艺术高中，甚至还从学姊、学妹的关系变成同学的那段时间吧。

    篮球b赛时投篮的指尖，趴在课桌上涂鸦的侧脸，上课时偷看自己的表情。还有午休拉着自己偷溜到厕所，窝在同个隔间，把耳机的一边拿给自己的模样。

    「我觉得你好像会喜欢这首歌。」陈曦常常用气音这麽说。她们会一起听音乐，直到午休过去，如果外面有人路过，两人就会一起屏息，等到脚步声远去，看着彼此憋红了的脸笑出来。

    不知道为什麽，过去的陈曦就像摆脱不了的梦一样，每个夜晚都会缠着又夏不放，明明惊醒後，现在的陈曦就在她的上铺，但她却觉得好远、好远。

    从那天以後，多久没能跟陈曦好好说话了呢？打火机好像还在她那里。林又夏边想着，边关上已经被自己开了一半的门。

    她转身，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从转角走来的蔡星淳的视线。

    看见林又夏，蔡星淳拿掉了耳机，开心地笑着，「喔！你也来练习吗？」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又夏的表情，她就被夺门而出的陈曦给吓了一跳。

    2

    陈曦的声音从背後阻止了准备回应的林又夏。

    「又夏！」

    蔡星淳脑袋乱哄哄地，不仅是因为看起来慌慌张张的陈曦，还有她刚刚没看清楚，但确实正在又夏脸上肆nVe的泪水。综合所有状况，她不知所措地迸出一句：「你哭了？」

    林又夏没能回答，她只是迳自迈开步伐经过蔡星淳。

    蔡星淳的视线跟着林又夏，然後转回锁紧眉头的陈曦。她看着姊姊深邃的双眼皮，突然想起来又夏手上，咬着木兰花的nV孩。

    「你不追上去吗？」如果那个nV孩会说话，或许也会这麽问吧。

    08

    「陈曦出去了？」躺在地上的李允晴头也没回，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何人。

    「嗯。」

    蔡星淳把随身包包和毛巾放进一旁的置物柜，打开了音响。自音响流泻的音乐，是她们四个在练习生时期因为舞蹈课程听到腻了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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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允晴把压在双眼上的手臂给拿下来，不禁失笑。

    「怎麽突然想听这首歌？」

    「只是想起来，之前又夏上节目的时候有跳过这首歌，我们也好久没跳了。」

    「我已经不记得怎麽跳了。」

    又夏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出道迄今三年，只要有团T行程，无论多早，又夏总会提早四十分钟起床，准备四人份的早餐。她会在最後一份才做蔡星淳的，因为她希望还在发育期的蔡星淳可以多睡一点。

    陈曦喜欢吃欧姆蛋，李允晴讨厌吃小h瓜，蔡星淳对豆类过敏。每个成员的习惯她都很了解，然後会在每个人的盘子旁边放上营养食品，再附加一杯手冲咖啡。

    蔡星淳如果在车上睡着了，林又夏会脱下外套为她盖上。李允晴如果在哪个舞蹈动作卡关，林又夏就陪她重复练习，无论几次。

    陈曦不太需要别人照顾，所以林又夏对她的温柔不太明显，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都藏在眼神里，还有每次扬起的唇角。

    「我真的很喜欢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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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啊，谁不是呢？」

    我也是啊。

    就说吧，每次看着又夏，我都像个坏nV人。

    08

    RESONANCE推掉了所有节目，因为林又夏从那天之後就没有回宿舍了。无论经纪人怎麽问陈曦，陈曦仍然绝口不提又夏的去向，也不说到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