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腔真心喂了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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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策脸上沉沉地笼下一片阴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阴沉的神情，似笑非笑道，“还有哪些合适的人选，说来听听？”

    郁晚洲只是看着他，“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猜我会说你想听的回答，还是你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魏策的唇角缓缓落下去。

    他没有说话，从烟盒里摸了一支烟，但抬眼看了一下书房的落地玻璃窗，没把烟点燃，只是接着道。

    “魏家栋最初是想让魏刚泽和陈家明的女儿联姻，这事让魏连泽给搅黄了。陈家明你可能不认识，他是你出生之前省委里的老书记，联姻没成的第二年他就落马了，当初二审判了二十五年，后来减了几次刑，前几年已经出来了。”

    魏策以前从来不提这些事，郁晚洲听到的魏家的八卦都是饭桌上的传闻。

    郁晚洲对此很是意外，按他听到的版本，魏刚泽没娶到高官女儿却娶了个歌女，是被爱情冲昏头以致错失登天良机；要是如魏策所说，魏家反倒是因此躲了一劫。

    “你怎么比我还清楚这边的情况。”他想不通其中缘故，“魏连泽不是跟魏刚泽合不来吗，怎么又跑去掺和这事？”

    郁晚洲本想问，魏连泽是不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女人陷入泥潭，想想又觉得不妥，毕竟魏策自己就是泥潭里的人，就委婉道，“魏连泽跟陈家明的女儿是朋友？”

    “是郑西楼暗恋她。陈家明女儿和郑西楼是一个大院里的，她以前给郑西楼补过几年功课。”

    郁晚洲不由吃了一惊，也诧异于魏策对这些发生在他们出生前的事情的了解。

    魏策见他惊讶，说，“他们没谈过，你不知道也正常。郑西楼接受不了暗恋对象跟魏刚泽联姻这事，他跟魏连泽是朋友，可能跟方伯母一样，对那群傻逼深恶痛绝——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我没别的意思。”

    郁晚洲没觉得冒犯，也猜到了后续，“所以郑西楼想破坏他们联姻，魏连泽参与进去了？”

    魏策只是问，“你觉得魏连泽为什么会帮郑西楼？”

    “难道不是因为魏连泽跟郑西楼是朋友，或者是想救陈家明的女儿？”郁晚洲说完意识到，如果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原因，魏策就不会问他。

    “据我所知，魏连泽和郑西楼为了搞黄这事，在不同的地方找了好几个女人送到魏刚泽床上，你说的魏太太就在其中。郑西楼他们把其中一份录像带和照片寄给了陈家明的女儿。”

    魏策把没点燃的烟在手掌里随意戳着。

    “他们是如果为了救陈家明女儿，那另外几个女人在他们看来可能算不上是人。要我说的话，魏连泽之所以会帮郑西楼，是因为不想让魏刚泽占领先机。要是陈家明后来没落马，联姻成了，以后盛华就没他魏连泽什么事了。”

    郁晚洲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魏策伸手想来摸他的脸，被躲过去了，就收回了手。

    “你很喜欢他们？怎么一副受打击的样子？”

    郁晚洲并不觉得自己流露出这种神情，却有一种被魏策说中似的难堪。他想整理脸上的表情，但魏策一直盯着他看，让他觉得脸皮都僵硬起来。

    书房里安静了一阵，郁晚洲意识到，魏策可能是因为他的反应截断了下面的话，就主动问，“你的意思是……魏连泽和郑西楼把人送上魏刚泽的床，于是有了你吗？”

    “差不多吧。”

    “可……我还以为魏连泽喜欢魏太太。”

    尽管听起来狗血，但这是唯一一个能将魏策的遭遇串联起来的说法。

    假设魏连泽喜欢魏太太，两人私下曾有过接触，并且直到魏策出生后才发现其生父并非魏刚泽，则魏策落得如今下场的可能性就能成立。这确实像魏刚泽能做出来的事。

    魏策看了他一眼，“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听谁说的？”

    郁晚洲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问道，“那魏刚泽究竟是不是你爸？”

    魏策一愣，似乎这时候才明白他前面那个猜测的意思。

    “你难道以为我是魏连泽的儿子？”魏策被逗笑了，“要真是那样，我坟头草现在都能修炼出人形了。”

    郁晚洲没有笑。

    无论是郑西楼和魏连泽做的事，还是这些事竟然是魏连泽和郑西楼做的，都让他丝毫也笑不出来。

    他在九岁那年就认识魏策，连带知道了魏策的家人，他一直以为他是了解魏家的，但如今才发现，他对魏家的许多认知可能是错误的。正因他离魏策最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反而离魏家的事最远。魏策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事。

    他的少年时代一派光风霁月。

    在十七岁之前，他长住在家里受尽父母宠爱，多数时间在学习看书，余下的时间则几乎被同样宠着他的少年男友所占满。魏策和他一起长大，他一直以为魏策度过了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时代。

    但是从魏策提起陈家明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恐怕他即便是少年时也并不了解魏策，而魏策少年过的生活也和他过去所以为的截然不同。

    他沉默得久了，魏策缓和了语气，温和地问，“魏连泽不是你想象中的正常人就这么让你失望？”

    郁晚洲闷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魏策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想不通我跟魏刚泽是亲父子，魏刚泽为什么还能这么狠心？”魏策漫不经心道，“有爱孩子的父母，就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像郁伯父和方伯母这么爱孩子的人，我没有见过几个。”

    郁晚洲回想了一下，自己身边关系亲近的朋友似乎都有一对爱护孩子的父母，他心里觉得那是魏策身边圈子的问题，但这话傲慢且伤人，他没有说出口。

    魏策问他，“你有没有想过问题不在魏刚泽那边？”

    郁晚洲下意识道，“难道在你这边？”

    魏策一梗，把那支没点的烟咬上，也没脾气了，“我在你心里的形象现在他妈连魏刚泽都不如了？魏刚泽要搞我都成我的问题了？”

    “这不你自己说的吗。”郁晚洲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也反应过来魏策指的那边是哪边了，“但魏太太总不可能连孩子是不是她自己亲生的都不知道吧……”

    他说着，忽然愣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魏策出生那一年，魏刚泽和许多女人都上过床。魏刚泽有些私生子和魏策年龄相近，如果当年正好有两个和魏刚泽睡过的女人，碰巧在同一天、同一家医院生子，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魏太太不是你的生母，难道是当年在医院抱错了孩子？”郁晚洲看着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