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男朋友是我的渣男前任_颜书琴(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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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书琴(1) (第1/2页)

    我叫颜书琴,出生在一九九零年四月的一个傍晚。我出生的时候,晚霞满天。红的发烫的火烧云就像沸腾的铁水,被人挖了一勺抛洒在云上。我的母亲郑秀清就是赶在最后一丝夕yAn落下时生下了我。

    生产的痛撕开了她优雅的假象,让她像一个正常产妇一样嚎地撕心裂肺,咒骂。而带给她这一切痛苦的男人——我的父亲颜明元正守在产房外专心致志的批改学生的月考试卷。他并没有听见nV人的哭声,或者说他习惯X的忽略了这些哭声,以及忽略这个正在为他生孩子的nV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摞摞的试卷上,集中在拗口的文言文和矫情的高中生作文上。

    这次的“产房批卷”后来成为他升职的一大利器——陪老婆生孩子还不忘工作,敬业敬到丧心病狂。这可b那些“带病上课”、“不假不休”的同事厉害多了。

    阵痛持续了一天一夜,生产却只花了两个小时。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太yAn刚刚坠入地平线里。

    我想,夕yAn就是这个时候照进来的,不偏不倚地落在那个刚刚大出血,极度孱弱nV人的脸上。在她虚弱地张张嘴,问“孩子怎么样了”的时候,护士冷冰冰的回答“没问题,很健康”后,她终于得偿所愿的睡了过去。

    但那个冷冰冰的护士没有告诉她,当她们朝门外喊了一声“生了个千金”时,那群人的表现是多么怪异。

    首先,是那位老太太——也就是我父亲的母亲,我应该称呼一声NN的老妇人。她已经六十五岁了,身T萎缩成一根弯曲的虾子,但两只小脚却异常灵活。她缠过半足,所以脚b寻常人的脚要小上几分,但并不妨碍她上山放牛下地种田,农活g得麻利漂亮。

    说回她的动作,这很有趣。她的鼻子里冒出一声响亮的“哼”,脸上层层叠叠的褶子突然像雏菊一样绽放,水波般四散松开。她的表情是不屑的,甚至带了几分讥讽。她的丈夫,我的爷爷则用行动来表示心情。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还撞到了身后的长座。铁质座椅发出惨叫,与瓷砖地面摩擦而过。一瞬间,妇产科的走廊里声势浩大。

    这对结婚超过五十年的夫妻心有灵犀的起身,转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他们甚至没忘记带走自己提来的J蛋,牛N,还有一盒稀粥,里面放了r0U和J蛋——这是他们专门为生产后的媳妇的准备的,但现在她既然生了nV儿,那就没资格享用了。

    说完我的爷爷NN,接下来是我的父亲。

    爷爷NN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并未让父亲提起兴趣,他始终沉浸在那一摞试卷里。直到爷爷NN走出产科大门,又狠狠地把门摔回来的那一刹那,他才如梦方醒的从试卷里抬起头。

    这就是我的出生。

    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计划生育,所以,我小时候身旁极少有一家两个孩子的家庭。就算有,那也绝对不是公职人员的孩子。

    我的父亲颜明元是一个老师,他在江北一中教语文。那个学校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他教高中,一直是班主任。从民国开始,江北一中就一直是江北市最好的学校。无数学生家长削尖了脑袋都想把孩子送进来读书。所以,江北一中的老师也是这个城市里最受尊敬的职业。

    我出生的那年,是一九九零年,教师这个职业还沾有那个年代的特定气味——铁饭碗。

    所以,父亲不会为了生儿子而牺牲自己的前途。

    我的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全职的家庭主妇。她和那个年代绝大多数的nV人一样,像地球围着太yAn转那样围着父亲转。这一转就是二十多年,期间她一直满怀内疚,内疚自己未能给父亲这个三代单传的家庭生出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当然,这件事后来被完美的解决了,但那也是后话。

    内疚支撑了母亲二十多年的隐忍和原谅,让她像大海一样包容父亲的种种行径。这份包容后来扩展到了父亲全家——她同时也包容了爷爷NN、大姨小姨等妯娌的闲话和脏手。

    这并不代表不恨。

    母亲对他们的恨始于我出生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母亲的娘家人远在千里之外,婆家人却又走得差不多了,只剩父亲一个人埋在试卷和考核里。母亲刚刚经历了nV人最痛苦最狼狈的一刻——身无片缕,大腿张开,鲜血和排泄物一同涌在她的身下。她感觉自己像一头待宰的畜生,毫无尊严和人格。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亲人的安抚,哪怕是最简单地帮她擦擦汗,遮遮身子。

    但她没有等到。

    很多年后,当母亲偶然提起自己生产时的情景时,她已经能笑着重复当年的事情了:“我就像一头被刮了毛的母猪,生完了,屎尿都没擦g净,就被医护人员推出去了。推到走廊里,身上只盖了一张白布,PGU下面还有没擦的屎尿,稀稀拉拉的往外淌。那么多人看着我,围着我,对我的身T指指点点。我当时就在想,我为什么没在生的时候难产Si了?你爸?嗬,他还在改卷子。他这辈子除了改卷子和Ga0nV人还会什么?为什么要推出去?这是当然的,产房只有那么多,待产的nV人都排着队。给你的时间只有那么多,不收拾好,就只有丢出去。”

    这是母亲永生的耻辱。但她万万没想到,那只是耻辱的开始。难受的是生产后的那一个月,也就是nV人常说的坐月子。母亲坐月子的地方是父亲的老家,也就是爷爷NN所生活的那个山村。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山野,农田,还有农家小道,勤劳淳朴的村民。

    所有美好形容词之外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重男轻nV。

    我的父亲就是重男轻nV下的产物。

    NN生父亲的时候,已经三十八岁了。这个年纪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了不得的高龄产妇,需要小心呵护调理。但NN却是在田里割麦子的时候发作的,她当时一手按住翻滚的肚皮,另一只手加快收割的速度。强撑着收完麦子以后,她还背回了一篓子猪草。然后,她独自回家生下了孩子。

    生产是一帆风顺的。因为有了前面生三个nV儿的经验,所以最后这个孩子生的格外顺利。她敞开大腿,一手攥着柴刀,一手按着肚皮。咕噜一下,孩子就像下蛋般滚了出来。NN眯着眼,透过门外的光线打量着这个新生儿的下半身。当时,她早已做好准备。如果生的是个儿子,那就捡起来好好抚养;如果生的是个nV儿,那把割猪草的柴刀就有了用武之地。她会变成一团团的肥料,滋养这片贫瘠的土地。

    好在,是个儿子,他就是我的父亲,颜明元。

    母亲在那片生养父亲的土地上坐完月子,迅速憔悴变老,从一个风姿绰约的nV人变成了饱经风霜的h脸婆。同一时间,父亲却在学校里混得风生水起。他升职了,加薪了,从任课老师变成了班主任,管理六十几个学生。

    父亲躲过了婴儿刚出生时毫无缘由的哭嚎,躲过了初春浸泡的发h发臭的尿布,躲过了爷爷NN的指桑骂槐以及被妯娌的羞辱唾骂的而整夜整夜失眠流泪母亲的哭诉,还躲过了毫无营养的稀粥和咸的发苦的鱼汤。

    这一切,不是父亲不知,他只是懒得管。

    一个月后,母亲带着我离开,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城里。

    城里的生活虽苦,被侧切的伤口整日整夜的发疼,发痒。但总b乡下那些无处不在的闲言碎语以及充满恶意的调笑要好得多。父亲虽然照例帮不上什么忙,但母亲的心情好多了,食yu也就上去了。

    后来,爷爷NN多次打来电话,要求母亲把我带回乡里,由他们抚养。理由是不影响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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