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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第3/4页)
起初韩非说苍龙七宿只是一个代表六国结盟的盟约,卫庄还有些不明所以,大动干戈一番,最后只为了一个约定?现在却知悉了,原来这盟约的内容与其说是结盟自保,倒不如说是约定好了合起伙来攻秦,这么一来,背后牵扯的利益与算计倒确实称得上瞩目。 两人此刻前胸贴着后背,卫庄被韩非的笑勾得有些心痒,反问道:“我怎么就不是俗人了?” 韩非就等着他这一句,连连摆起苦来:“当年我辞别老师回到韩国,几次三番想要见你,结果送出去的钱你也不要,礼也不收,还把我的称赞当耳旁风——” 卫庄:“……” 这家伙原来是早有准备。 韩非把话继续说下去:“你说,这么不为名利所动的,难道还能算是俗人?” 卫庄轻咳了一声:“那时候我刚下山,冲着‘鬼谷传人’的名头找到我这里的很多,一开始,能见的我都见了见……” 1 “后来呢?”韩非问。 “后来……”卫庄支吾了一下,“找上门的庸人太多,麻烦,我又不像师哥那样有扶持一代明君的心,再见到拜帖,干脆都放到了一边。” 韩非挑了一下眉头,他那时估摸着也是这般,可比起芸芸众生里的某一位,人总是希望自己特别,至少在看重的人眼里变得特别——这是人之常情,亦是一根软肋。 要知道所谓“偏爱”,太多时候只是幻觉,一个人今天能偏袒你,明天就能收回这份偏袒,后天就能借着这份错爱向你行凶。而寻找人生中重要的伙伴,靠的不该是瞬间的心动。 韩非很长一段时间认为既是软肋,合该割舍,日后他正是这么做了,潜下心来等待机会,创造机会,最后在笑应了紫女一句“你与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如愿以偿见到了卫庄。 可有些人,有些事,却总是叫你五次三番地为之破戒。 到头来,他还是承认了自己享受卫庄的“区别对待”,韩非想,其实这是两码事,关乎偏袒与公正,也关乎远近亲疏,需要看你究竟站在什么位置,而对方又是否心甘情愿把你放到了那个位置。 “收到我的拜帖后,其实你暗中见过我。”韩非说的笃定。 “依你归韩那会的高调做派,”卫庄含混地说,“新郑上下没人不认得你。” 韩非便只当他这是应了,若有所思地说:“那你当时见了我,难道就不觉得……” 1 “不觉得什么?”卫庄飞快地把话接了。 韩非一本正经地说:“不觉得我特别玉树临风吗?” 卫庄:“……”他有点后悔刚才的紧张,还是解释说,“那时候我对男人没兴趣。” “现在就有兴趣了?”韩非玩味地说。 “那方面的兴趣,只对你有。”卫庄说,这话要是换个人讲,大约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轻佻二字,可它却是卫庄此刻的真实想法。 男人,女人,在卫庄眼里大差不差,真要论起来,莫约还是分强者与弱者更为恰当,前者大可以肆意,后者却只能任人鱼rou。 他初见韩非时确实认为对方是好看的,或许有些好看过了头,又没有武功傍身,叫他太轻松地把对方归为了后者。 韩非笑起来,他从不在他人的话语里寻找答案,因为行动胜于一切,不过卫庄难得说一句几乎可算得上情话的,他心里不能说不受用:“你这不是很会说话吗。” “我一直在想,”卫庄忽然说,“当时你其实还有很多别的选择,为什么最后选了我?” “为什么?”韩非笑着问,“这背后的原因你真的不知道吗,卫庄兄?” 1 【16.4】 卫庄吞咽了一下,耳廓隐隐有些发烫,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韩非这话里憋着股蔫坏劲:“……为什么?” 韩非欣赏着卫庄碎发下一点发红的耳根,眯了一下眼睛:“那我问你,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这问题若让旁人作答,估计要说两人的见面始于紫女的引荐,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记得。”卫庄背着韩非转过一个转角,客室已至。 推开房门,卫庄弯腰将人放下来,韩非落地理了理衣裳,笑着看向卫庄:“你还没有答完我的问题,卫庄兄。” 室内的烛火跃动了一下,在韩非的眸中映出熠熠的光彩,卫庄看着那双湖水般的眼睛:“那时你离开韩国,准备前往齐鲁求学。” “既然你记得,”韩非看进卫庄的眼睛里,“那我为什么找到你,原因还不够明显吗?” 卫庄一时失语,他在一次下山执行任务的途中,曾顺手收拾了一群没有眼力劲的劫匪,末了打算离开时,却有人叫住了他,多少年过去,以至于他甚至记不得那究竟是个暮春还是早秋,却依稀还记得那一声“这位兄台”。 他在马道的中央回头看去,见来的是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眉眼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是少有的英俊,只是论年岁,怎么看都较他更长,开口就称兄台也不知什么毛病。 1 一股热源从掌心传来,卫庄的目光一动,是韩非握住了他的手。“你要是实在不明白,”韩非上前了一步,两人此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卫庄的心跳得厉害,他偏过头,吻上了韩非的侧脸,接着是嘴唇:“有劳。” 韩非轻笑了一声,拨了拨卫庄鬓间的散发,伸手环上卫庄的脖颈:“那些年国与国纷争不断,边境更是多贼寇,我刚到抵达齐国地界的时候就遇上了一遭。” “你一个公子,这样的远行连侍卫也不带吗?”卫庄搂住韩非的腰身,一场伤病下来,韩非又清减了几分,想到这伤势的缘由,他一阵不是滋味。 “我倒是想多带点,”韩非的声音因接吻而变得含混,“可早些年我在宫中原就不怎么受父王待见,毕竟我半大的岁数才被人从宫外接回,母妃又早逝,见他又不亲近,这也寻常。” 卫庄不悦道:“哪怕没有情分,只顾及你的身份,也不该没有随从。” “你还在乎身份这回事?”韩非笑了,有人真心诚意地体贴你,那感觉无疑是甜蜜的,“开始时确实跟了几位侍从,不过他们素知道我在宫中地位如何,就算尽忠到底也不见能得多大的好处,遇上盗贼,稍作抵挡,便纷纷散了。” 卫庄皱眉,心说这样的侍卫只怕连临时采买的保镖都不如,也能算是“家臣”?只是韩国覆灭多年,他又不忍再叫韩非想起那些伤心事,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这之后呢?” 韩非见卫庄的神色,大约能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可卫庄却没把话说出来,这无疑是克制后的结果,韩非忍不住又去牵卫庄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韩非早已不在意那些旧事,何况在他眼里,所有这些其实只能说明当年的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人心甘情愿为你效命,唯你马首是瞻的能力。 1 “这之后的事么,”韩非舔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说,“等等我再告诉你。” 卫庄的喉结滚动,下身那物才听他似是而非的这么一句就隐隐有了感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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