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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难道真要把他杀了吗? (第1/1页)
李小姐抱着八音盒抵达医院时就像天神降临。 郑廷不知道其中故事,李小姐却晓得。她拜托护士将八音盒放在席佑身边,有空了就上上发条,最好可以让八音盒上的小熊一直转着。 李小姐每天都在icu外祈祷,希望自己的自作主张为那个孩子换来一线生机。 …… 刑警队最近正头疼一个跨国黑道组织,组织的头目是个从北边偷渡来的疯子,半年前杀掉自己的大哥后,靠着超级铁手腕将下面的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甚至开始接触正规生意,意图洗白组织的恶名。 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做交易时,误伤了一个嗑药上头的检察官,偏偏那个检察官是前任总长疼爱的小儿子。 “队里人手根本不够,光是去调查那些傻逼就没了半条命,卧底?吃力不讨好啊,让那些长官自己去吧,哎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队里的人有苦难言,尽管上司也在抱怨,他们还是只能埋头苦干,况且谁也不愿意轻易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都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去姜秉州手下卧底能活几天,那简直是数着日子暴毙。 “哥,少说两句吧,小心隔墙有耳。” “妈的,头都要大了!” 刑警队长挠头皱眉,余光倏地瞥见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忽然噤声,换上往常的客套笑容开口打了声招呼。 “今天来得不是助理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有什么指示吗,宋律师?” 宋黎笑得得体又疏离,看起来十分客气,却让人打心底发毛。 他拿出一份文件,轻叩在队长身前桌面上,修长食指点在褐色的文件袋上,敲得跟丧钟没什么分别。 “不必紧张,我只是来送些您可能会用到的材料,毕竟上面的大人等了太久,再拖下去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不是吗?”宋黎的声音好听有磁性,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神秘调子,将诱惑的种子埋进猎物心里,只等人不知不觉自己掉进陷阱。 刑警队长看了眼宋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正想打开袋子,被宋黎一根手指按在文件袋上:“以防万一,还是请金队长在没人的地方看吧。” “s……是。”刑警队长低下头将袋子掖进怀里,宋黎换上更大的笑意,轻嗤一声便告辞了。 “妈的,狗娘养的……”直到宋黎走后,刑警队长才抬起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咬牙骂出声。 …… 被Adonis警告后的车贤乖顺了几天,听说了席佑命在旦夕的‘喜讯’,在会所大手一挥玩了三天,钱如流水般从账里被划走,招待的男孩儿们一个个笑得比花都灿烂。 “哥、喂……留学生……伺候不了你、你的话……给我个机会?哥也忍得、忍得很辛苦吧……你瞧我不是……很乖嘛?” 车贤是个没吃过苦头的温室花朵,人生所有的坎坷都是Adonis赐予他的,偏他还是个不长记性的,喜欢往枪口撞,一旦被他发现空隙,一定会像个苍蝇一样绕来绕去令人心烦。 Adonis的声音迟迟没从扬声器传过来,车贤借着酒劲死缠烂打:“哥哥~你可是alpha啊,alpha……难倒不是该找omega吗……嗯?哥?来伊甸园顶楼吧?” “车贤啊……”Adonis的声音无悲无喜,说完后停顿了很久,终于又开口,“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哥非常讨厌你的味道,闻到你的信息素就想吐,所以能别再来烦我了吗。” 随着忙音传来,车贤酒醒了一半。他忽然怒吼着让所有人滚出去,五官扭曲,正在四周颠鸾倒凤的人们还在沉溺rou欲,有的人连裤子也来不及穿,就被赶出门外。 车贤呜呜哭了几声,委屈的不像话,他简直要把心掏出来给Adonis了,怎么就是比不上一个短命的穷鬼。 他拨通记忆中的一个电话,抽搭搭等待接通,直到那头的男人开口,他才放声大哭起来:“哥、哥啊!我该怎么办……那个人根本不在乎我……难道真要把他杀了吗?呜……那个该死的留学生……” 说着说着,车贤顷刻间眼神清明,逐渐变得狠毒无比,还未等对方说话就先一步挂断,起身撞开房间门,气势冲冲朝着电梯走去。 车贤的车晃晃悠悠疾驰在夜色中,像是发了疯的豹子,横冲直撞到了医院楼下,带着明显不算正常的步子离开停车场,坐上电梯。 靠着打听来的消息,他准确找到席佑所在病房位置,盯着门口的门禁忽地笑出声,随后颇有耐心的等到护士从门里走出来,换上一副痛心模样,一只脚卡在门框上,和护士询问情况,礼貌送走护士后钻进病房。 他恐怕是真的醉得不轻,顶着明晃晃的监控将手伸向席佑的氧气管,阴测测的脸在病房内像索命的鬼差,把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李小姐吓得不轻。 “呀!有变态!来人啊!来人!”李小姐拍打着玻璃门,阻止不了作恶的手,“不管你是谁!不许带走他!” 值班护士闻声赶来,看见车贤就要扯掉氧气管,即刻冲进病房将车贤扑倒在地,李小姐报警后与护士合力将醉醺醺的车贤拽了出来。 他瘫软躺在地上,任由保安将自己拉扯走,从前的骄傲好似也不复存在,只是哀切流泪,感觉到双手被拷紧后晕了过去。 不知道谁把他保了出来,只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暖意丝丝在全身流窜,泪水流得更快了。 “我好痛苦……好难受啊……哥,杀了他……你替我杀了他好不好……” 男人在后座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儿似的为他顺气,就着变换的霓虹灯光彩,凝视怀中泪湿的白嫩小脸,为他擦干了眼下的水痕,说:“好啊。” …… Adonis听说席佑被疯子伤害的消息时,连夜从基地跑了出来。这次幸好李小姐发现及时,不至于立刻要了席佑的命。 “那疯子是谁?”Adonis问。 李小姐摇头,说不知道,是郑廷去处理的。 “席先生这里离不开人,郑医生去了有一会儿了。”李小姐双手在胸前握着手机,急切望向病房中的人,实在不忍心,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般又说:“韩先生,或许您能多来看看他吗?医生说,可能……没几天了。” 李小姐说着又湿了眼眶,轻拭眼角水光:“那孩子,恐怕真的失望了。” “够了!”Adonis厉声喝斥,一脸不耐,“你的工作应该不包括教育我。” 他黑着脸离开医院,李小姐也不敢再多嘴,只是替席佑感到可悲。 护士从病床前离开之际,忽地瞥到那个八音盒,想起来今天好像没有上过发条,于是顺手将发条拧紧,看着上面的小熊旋转起来,感叹任务完成后心中一阵畅意,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病床上的人似乎皱了皱眉,动作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眼下睫毛微微湿润,渐渐在眼角聚集起一颗饱满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入床单,很快被蒸发在看似死气沉沉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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