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忘不了看不清，终究是我(1) (第1/1页)

    裴育瑾感觉自己的头是又沉又晕，他眼神迷蒙地看着四周，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他又在哪里？

    裴育瑾疲倦地r0u着发疼的太yAnx，昏睡前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到他脑海中──从袁可川家离开後他到了居酒屋，在居酒屋见到了廖韬和郑杰汉，好像还有……

    他依稀记起一张模糊的脸孔，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紧缩，他的呼x1变得有些吃力。

    不可能。

    裴育瑾闭起双眼r0u着太yAnx陷入沉思，连昨天遇到廖韬他们的记忆他都不确定是真是假，又怎麽可能会看到……

    他承认自己喝醉了，连记忆都错乱了。

    可是他为什麽会觉得那张脸，跟他回忆中的模样有些许的不同呢？唯一相同的，是那张脸的主人都在哭泣。

    裴育瑾感到x口一闷，r0u了r0u自己的x口。不管是头还是这个地方，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裴育瑾後知後觉地想起自己一早还有工作的事，皱起眉头正想找寻自己手机的位置时，却率先听到自己的手机的闹铃响起，他凭着声音m0黑找到了手机就在床的一角。

    当手机的光源照S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才意识到自己就在自己的住处。他在两年前买下的房子，这里理应是他最熟悉的空间，但在这一刻他却觉得这个地方有着说不上来的陌生。

    待闹钟停止後，手机的光源也消失了。

    他在黑暗中伸出手，却伸手不见五指。

    他下了床後走到浴室，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在这个仅有一张床和衣柜的房间毫无阻碍地行走。

    他洗了个冷水澡，洗掉自己满身的酒气，也换来清醒的意识。

    在裴育瑾走出浴室後，Jack正好摁下大门的密码锁进到屋子里，他打开屋内的大灯，直接对上站在浴室门口的裴育瑾的脸，他吓了一跳。

    「既然醒了就开灯好吗？这样很吓人的。」Ja0x口，「天都还没亮，我正觉得想睡，被你这麽一看什麽睡意都没了。」

    「昨天你送我回来的？」裴育瑾擦了擦Sh润的头发，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从居酒屋？是我打给你的吗？」

    「我是从居酒屋把你带回来的没错，我本来准备要睡了，但良心不安想说确认看看你有没有平安回家，结果接起来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去接你的时候也没看过那两个人。」Jack递上一个水瓶，「蜂蜜水，给你解酒的。」

    「谢谢，昨天抱歉了，本来说要让你早点回去休息的。」

    「这种事有什麽大不了的，工作到连续一星期没睡三个小时也不是没有过。」

    Jack若有所思地盯着裴育瑾，虽然他平常没表情也不是稀奇的事，但他是第一次看他这麽没JiNg神。

    「你发生什麽事了吗？还是袁老师怎麽了？」

    裴育瑾拿着水瓶的水一顿，但这顿点只持续了一秒，他若无其事地把水吞进喉咙，蜂蜜的清甜在喉间散开。

    「没什麽。」

    究竟裴育瑾这句话含有几分真心，相处多年的Jack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唯一清楚的是裴育瑾绝对不是像他嘴上说的这样。

    Jack看他头发还是Sh的，无奈地从浴室拿出吹风机。

    「先把头发吹一下，不然宿醉加头痛绝对要你命。」

    裴育瑾扯起嘴角，在把吹风机电源cHa到cHa座前瞥到延长线上还cHa着手机的充电线，想到刚刚看到手机似乎快没电了，於是又从房间里拿出手机来充电。

    cHa上充电器後裴育瑾才注意到手机有好几条讯息，但最新一条讯息是十分钟前廖韬传来的。

    看着显示廖韬的名字的讯息，裴育瑾的脑子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在离开前廖韬徵求意识模糊的他同意後就把他和郑杰汉的LINE和电话输入到手机里。

    裴育瑾本来没多想地点开讯息，却在看到讯息内容时猛然一震，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昨天的记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要记起来。你喝醉後于诺有来居酒屋找我们拿她的东西，前因後果我就不解释了，重点是你们昨天有见到面，虽然你下一秒昏迷了。

    ──喔，还有，虽然你昨天满失常的？但我觉得那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表现得最正常也最像人的一次。很高兴见到你，有空再约出来。希望那个时候，你找到自己了。

    裴育瑾僵在原地，脑中的思绪都放在廖韬第一则讯息告诉他的事，丝毫没有办法去深思廖韬後面传来的内容。

    「你还不吹头发？」

    听到Jack的声音，裴育瑾缓过神按下开关，随意地拨动着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在他耳边轰轰作响，他的脑子似乎也跟着吵杂的声音一起陷入了混乱。

    此时此刻，裴育瑾才真的记起自己喝醉前的吐露出来的话，他也清楚地记得自己有多麽狼狈和卑微。

    卑微的真实。

    她看见了他这个模样，连他都遗忘的自己。

    在看到廖韬的讯息後，裴育瑾也慢慢地确定他的确有看到她，就算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

    裴育瑾感到内心很空，有一瞬间他庆幸自己没看清楚，却伴随而来的空虚感却是源自於他的没能看清。

    因为这样自己才会连真假都分辨不清，连带让记忆染上一层朦胧。

    x口衍生出一种酸涩，他不明白此刻的心情是因为什麽。

    头发已经乾了，裴育瑾关掉了吹风机，迷茫地看着手上还带有余温的吹风机。

    他没忘记昨天和袁可川的对话。

    那麽，现在呢？

    他以为遗忘的问题不是不存在，但是当问题再次涌现的瞬间也即将打乱了他此刻的一切。

    这些年他一个一个堆叠起来的积木被cH0U出了几块，使得积木变得摇晃又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