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微笑 (第1/1页)

    周六的傍晚五点，叶云柔站在厨房前的流理台前手持菜刀切着波菜，一边思考着。她一直无法理解，为何nV儿骆于曦并不像道鸿这个国小六年、国中三年都保持全校第一名成绩毕业让她骄傲的儿子，有着超越同辈的数理天份。明明都是她所特别叫育的孩子啊!无法超越就算了，更加让她不解的是:骆于曦是个不折不扣的数学白痴。

    这个周六下午，才刚满六岁的骆于曦战战兢兢地坐在书桌前望着一本名为《儿童资优数学》的教科书，里面的文字虽然有搭配注音，她勉强能透过拼字了解意思，但无法从九g0ng格仅填写的几个数字中找到彼此关联，补齐其他数字，她也无法理解植树问题中公因数公倍数的概念?而她的mama设下了一日要写三回的进度，骆于曦卡在第二回已经过了半小时。mama规定当她煮好饭，就要上楼捡查进度。

    时针很快地指向六点的位置，叶云柔炒好了三道菜，将h瓜贡丸汤放入保温锅里，晚餐大致已经完成，只剩电锅里的白饭还没煮熟而已。叶云柔脱下围裙，准备上楼检查骆于曦的功课。

    这时的骆于曦只写完了第三回的第一大题，还有两个大题。待在房里的于曦听见楼梯间传来规率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自己的那显得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写完了吗?还没写完，为什麽在发呆?」叶云柔的声音出现在于曦的背後，看似不愠不火的疑问句却似风雨yu来前的平静。

    「不会写......。骆于曦很小声地说着。

    「不会写就空白吗?自己不会翻例题看怎麽算吗?」叶云柔的声音瞬间拉高了，惊得于曦瑟缩在皮制办公椅上。但这举动却更惹得叶云柔愤怒

    「坐好!这是甚麽姿势，就是坐太舒服的椅子才不会写，是吧!」叶云柔随手拿起一根大约十五分公分的铁尺，往于曦的右手手臂打了下去。铁尺是有着一点点小锐角的，使力过猛很容易割伤。而于曦的手臂内侧就被刮了一道大约一公分的口子。

    「流血了......」于曦小声嘟嚷。

    「是要不要写，不写就继续打!」叶云柔抛下了手中的铁尺，走到卧床边拿起了用来清灰尘的J毛掸子，而当她又回到于曦面前又是一顿cH0U打。

    于曦边哭着不要，边试图逃避J毛掸子的攻击，不小心跌下了椅子。而桌子上那本《儿童资优数学》的教科书早在混乱中，不知到底是被于曦还是叶云柔扫落地面。但在叶云柔眼中，当这本书掉落至地面，就视为是于曦叛逆的象徵。

    「竟然敢丢书，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叶云柔丢下J毛掸子，到衣柜里拿出了衣架。

    骆于曦眼见大事不妙，决定先走为上策。她跑着，mama在後面追赶着，时不时衣架就会挥到她身上。

    俩人变奏的追赶跑跳碰戏码上演地点很快地从骆于曦的房间变至客厅，于曦被电风扇的电源线绊倒，摔在地上，而叶云柔手中的衣架也抓准了时机准备挥下。

    但，客厅那道刻有华美雕饰纹路的大理石门突然刷地一声打开了。映入俩人眼前的人影是，穿着白袍刚从医院下班的骆允严。他瞥了一眼在以枫木材质铺成的木板上呆坐、眼角带泪的nV儿骆于曦，和叶云柔手上的那支凶器，大概了解了情况。

    「你在g嘛?」这句话，简洁但却有力地遏止了叶云柔的怒气。

    「你nV儿不认真写数学功课，写得慢还把书摔在地上。一点都不像道鸿，叫我怎能不生气。

    「她才六岁。对了，我进门时，楼下电锅开关跳起来了，里面的白饭已经拿到餐桌上，你去看看吧!」骆允严稍稍蹲下身子，伸出手拉起了于曦。口中的这句话也是对着叶云柔所说，但却没有正对她的方向。

    叶云柔将衣架随手丢置於沙发椅上後，随即走出门，下了楼梯。

    骆允严拨掉于曦脸上的泪珠，他仔细地瞧着于曦的五官，b起道鸿那如其母亲般有着深邃双眼皮的大眼，于曦那有内双眼皮的双眸更具他的神sE，骆允严以温柔语气轻声，并带着微笑地问道:

    「你喜欢数学吗?如果喜欢，以後爸爸来教你；如果不喜欢，我们来读如何?」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顺势m0了m0于曦的头，暗示着不论任何回答都将不会得到责骂。

    虽然他一直忙碌於医院的事务及各种医疗计画，没有多余的心力g涉他名义上的太太叶云柔教育孩子的方针:鹤立J群。无论是道鸿，还是于曦自童年开始就b其他同龄学童多接触太多的教科书，甚至有些已经不是他们的年纪该学习的范围。

    道鸿算是在这魔鬼训练下还能游刃有余的天才儿童，小二就已学会国一程度的二元一次方程式，这出乎意料的成果让叶云柔一直感到骄傲。于曦很明显地只在语文上表现出天份，六岁的年纪即背齐唐诗三百首，但对於叶云柔要求的数学程度确实一辈子都无法达到。不过，这有何妨?

    「我不喜欢太难的数学，现在写得都好难。但真的可以念吗?mama会不会又生气?」骆于曦怯生生地说着，不过这确实是她的心声。每当她想要拿本格林童话故事或者是其他主题的书籍，都会被mama以带着警示意味浓厚的眼神震慑。

    而这些故事书全部都是她的哥哥骆道鸿的，据说是为了奖励他国小可以将成绩维持在全校第一名直到毕业的奖品。

    「当然可以。吃完晚餐後带你去书局如何?」骆允严脸上和悦的神sE，无声无息地像小溪般流入于曦的心，清凉的水流顺势带走了刚刚的焦虑。

    「嗯!」骆于曦漾开笑颜，眼角已不带丝毫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