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中心_第十七章 坦白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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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坦白局 (第1/1页)

    酒客人家生意很火爆,今天的毕业会还是提前了好几天才预定上。

    “我之前参加竞赛回来,带队老师订的就是这家,我记得这里的口水鸡很好吃。”

    “茶也很好喝。”

    “你也来这吃过吗?”

    “前几天。”陈隐没想隐瞒,如实说了,谢上遥也只是点点头没细问。

    推开包厢门,里面闹哄哄的,其中一个男生注意到了这边,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省前十到!”

    另一个平常就很闹腾的男生附和:“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哄声此起彼伏。

    谢上遥连忙摆摆手,双手合十,作求放过状,陈隐也觉得有趣,笑着打招呼。

    谢上遥拉着陈隐入了座,饭菜还没开始上,刚刚喊“万岁”的男生提议来一场坦白局。

    有几个人面露怯色,连声拒绝,其他人跃跃欲试,感觉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蹦出惊天的话。

    陈隐还在神游中,错过了退出游戏的最佳时机,只好默默凑个数。

    本以为这个游戏硝烟味会很重。说不定还会场面失控吵起来,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真心,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感人。有个被提到的女生一边骂着矫情一边抹眼泪。

    有友谊破碎重归于好的,也有恋爱夭折破镜重圆的,大家又哭又笑,几个人搂在一起唱着“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

    陈隐支着脑袋,看着他们,他知道自己在最后一天才体会到错过了三年的青春。

    谢上遥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笑道:“省前十心情好像不错,你有想坦白的吗?”

    他揶揄地看着陈隐,没想到陈隐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故作神秘,“有啊,不过不是现在。”

    陈隐只有两次在饭店和别人吃过饭,同样的地方和不同的人,第一次是一个谜语局,饭没吃几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次虽然闹腾,但也是他前未有过的放松。

    回去路上,陈隐难得主动拉着谢上遥说要去散步,两个人在便利店各自买了一瓶汽水,冒出的气泡就像是汹涌一时的青春。

    他们一路聊着天,走到了河边,湿热的腥咸风好像把他们吹到了海岸,陈隐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

    谢上遥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陈隐脸上出现这么久的笑容,可能受到了母亲是心理医生的影响,他总能看出别人情绪的不同。

    就像他开学第一天见到陈隐,总觉得这个人有说不上来的奇怪,不是长相,不是气质,单单只是谢上遥的第一感受。

    “其实我不是发烧,每一次都不是。”

    陈隐依旧闭着眼睛,话音轻颤,听的人也屏气敛声,生怕呼吸声一重,这个声音就碎在了风里。

    “是强制发情。”

    谢上遥脑中猝然响起一声闷雷,他的心脏顿时击地,虽说早有准备,但是听到陈隐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陈隐睁眼看到谢上遥一副被闪电劈中的呆愣样,不经低笑一声,“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谢上遥咽了咽唾沫,长叹一口气,“有猜过,但不敢猜。”

    一句矛盾的话十分准确地表达了谢上遥的心理。

    他猜到了,又害怕是真的。

    陈隐摇了摇手里的汽水瓶,“说来也很神奇,我竟然能够自愈。”

    “自愈?”谢上遥有些惊讶,他从没听说过强制发情能够自愈。

    “你知道路氏药制吗?”

    谢上遥点点头:“最近新闻都在播。”

    “陈方盼就在路氏,”陈隐顿了一下,接着说,“她有强制发情的抗体。”

    谢上遥恍然明白过来了,如果是指自愈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抗体。

    “仅仅一句话,让强制发情变成一个合法的实验手段。”陈隐嗤笑道,回想起第一次经历强制发情的时候,有抗体的他都已经非常难受了,不敢想象没有抗体的omega会有多么痛苦。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陈方盼有抗体,我不清楚。”

    “他们有什么交易,我也不想知道,”

    “为医学献身,无可非议。”

    “但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

    谢上遥看到陈隐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转瞬即逝,又好像是看错了,他的话到嘴边又落下,没想到自己也有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一天。

    夏风又吹落了陈隐头上的一点沙子,他觉得和别人坦白也没那么难,至少亲手揭开的伤口比被别人撕开的要漂亮。

    “我有跟废墟一样的童年,黯淡的青春,还有一个赌博的妈,和路氏扯上关系的抗体。”

    “我有很多很多麻烦,”陈隐语气轻松道,“这是我的坦白局。”

    “谢谢你,谢上遥,成为我的朋友。”

    月亮不是皎洁无暇的,坑坑洼洼的表面才是最真实的。

    谢上遥招架不住这样的陈隐,他耳朵红了一圈,隐匿在风里,汽水瓶相撞,冲出的气泡才是心底想说的话。

    “力气太大了。”陈隐故作甩了甩手,把谢上遥的汽水瓶又撞了回去,他眼睛亮晶晶的,说不上是泪水还是月光。

    谢上遥指了指倒映在河面的月亮,想拍张照,发现手机没电了,陈隐打开相机拍了一张,传给了谢上遥。

    少年把汽水当酒喝,直到最后一滴也落入嘴中,两人才理了理头发,准备离开。

    “这不是我们的优秀毕业生吗?”一道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隐的心脏倏地提起,不动声色地挡在谢上遥前面。

    谢上遥拽了拽陈隐的衣角,示意没事,上前一步,盯着从黑暗里走出的人。

    徐周杭,还有——

    俞午。

    谢上遥莫名抖了抖,他的腺体突兀地跳动着,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惧。

    但他神情自若,语气寡淡:“有什么事吗?”

    “有啊,有很多事呢。”

    徐周杭想上前一步,却被俞午拉住了,他不悦地向后看。

    “上遥,我想你误会了,毕竟之前是一个社团的,情分还在,各奔东西前聚一聚,不过分吧?”俞午微笑道,音调平缓,假惺惺的模样比蒋符亦还要恶心人。

    “我不是很明白社长的意思,如果你指的是上次那件事,”谢上遥冷冷说,“我应该没有误会。”

    “跟他废什么话。”徐周杭没耐心陪这两个人在这绕弯子,甩开俞午的手走近几步,“走啊,玩一玩。”

    “谢上遥你装也装得够久了,上一次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

    陈隐听见这句话跟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冲上前就给了他一拳,徐周杭踉踉跄跄地猛退几步,捂着脸龇牙咧嘴。

    谢上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风吹愣在原地,他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的陈隐,又看了看徐周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他是真没想到陈隐会动手,徐周杭更没想到,他骂骂咧咧地吼叫道:“妈的畜生,居然敢打我,我他妈要弄死你!”

    “跑。”

    但谢上遥还没来得及迈开一步,就被冲上来的俞午扯住了衣领,一脚踹在腿窝,跪了下去。

    陈隐和徐周杭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但徐周杭毕竟人高马大,又经常锻炼,陈隐没几下就被他按在地上挨了好几脚。

    “挺牛啊,”徐周杭啐了一口,“来啊起来,继续啊,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他揪住陈隐的头发往后扯,左右晃动,打量着这张脸,猥琐地笑道:“啊,想起来了,你是上次在咖啡店的漂亮omega。”

    “怎么,你也想跟我们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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