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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厉害，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但被沈寒树注意到，耸了耸肩轻松道：“别担心，就是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自然少受些皮rou之苦。”

    “所以，明昭在哪儿？”

    沈仲临哆哆嗦嗦想回，但被沈伯逸抢先一步，脸上还挂着狰狞的表情：“……当然是死了！夫人骤闻噩耗，一时心痛难平，带着未出世的孩子随之仙去了。三弟啊三弟……搞半天算计筹谋竟是惦念着小妈！沈家可真是出情种，你和父亲，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但话音刚落，沈伯逸就发出了凄惨的哀叫声，匕首插进大腿旋即拔出，如注的鲜血飞溅当场，蚀骨钻心的痛意使从前意气风发的alpha顷刻俊脸惨白，仿若蜡像般被抽走了生机。

    “不，我独一无二。”沈寒树将刀刃往alpha身上抹了抹，冷声道，“资产的条款已经注明，若唯一继承人死亡则全数捐献，就凭这一点，你们不会让明昭死掉的……说！他到底在哪儿！？”

    “我……我说！”沈仲临极力躲避着地板上流淌的血，还在侥幸可以有商有量，“要我说可以！但你得保证……你不会杀了我……你……”

    耐心尽失的沈寒树转手又是一刀，匕首刺在了沈仲临手肘上，竟将这蠢货疼晕了过去。庄园占地宏大，其中的暗道地洞又数不胜数，派去搜寻的人员派去一波又一波，但皆是有去无回，他眉宇间浮上焦急：“怎么还没有消息？”

    “老大别急，我们还找了几个搜救犬，都已闻过信息素的味道，想必很快就能……”侍从很少见沈寒树这副落寞的神情，刚开口还没安慰几句，却被门口的一阵sao乱打断。

    夹杂着哭声的叫喊，似是有人在求救。

    “走，去看看。”沈寒树掏出手枪，跟随侍从快步去开门，可长腿刚一迈出就被抱住了。

    脚下的人看着眼熟，肩膀中了弹的伤口正不断流血，似是用尽全部力气才逃出来的，如今已几乎奄奄一息，却声嘶力竭地哀求：“小少爷……快去！救救夫人……夫人没有死……他在地牢里……”

    “什么？”沈寒树终于认出这是明昭从前身边的佣人，名叫亓元。他从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即刻下令道，“你们两个快扶他去包扎，其他人跟我走！”

    就在转身时，亓元却挣扎着抓住了alpha的衣角，又嘱咐：“地牢……之前被他们改了入口……现在在……您的房间里……这样进去……更快些……”

    室内的确有大动干戈的痕迹，窗台的雪柳早已枯瘦，沿着滴了一路的鲜血，沈寒树轻易找到了书架后的密道。哪怕此刻尚不确定地牢里究竟还留有对方多少人手，沈寒树也已经等不得了，心知每多一秒犹豫，明昭就会多一分凶险，他拿着双枪打头阵，率先走向了漆黑之中。

    感觉得到路在下坡，越往里进，视线愈发晦暗，空气也更加稀薄。靠着身后的两把手电筒提供的照明，沈寒树勉强能看清石壁有新凿的痕迹，但通往的目的地应该还是原来那个。在行至约莫五分钟后出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他靠记忆认出，此刻已经来到了地牢门口。

    至此还未碰上别人，而且听声音也一片寂静，沈寒树思忖着，或许是原本在此的人手在听到楼上声响后都跑去增援了，倒给了他们方便。

    不过兔子胆小，是害怕枪声的，此刻或许正躲在某处瑟瑟发抖。想到这，他把枪收了换成匕首，吩咐身后的几人分头找寻，自己则加快往更深处走去。

    昨天被沈伯逸折腾到大半夜，今早沈仲临又来过，没等做完明昭就已经昏了过去，此刻刚揉了揉眼睛醒来，对之前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在晕厥的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个并不太愉快的梦，以至于眼角濡湿了一片晶莹的泪迹。

    身上堪堪挂着破烂的睡衣，明昭稍动了动身体，铁链窸窣作响，四肢连同脖颈也随即传来牵扯的痛意。他慢慢开始想不通很多事，比如自己早已无力再反抗，为什么还要被束缚住手脚，就好像将金丝雀关入笼中还不够，非要折断它翅膀，让它彻底无法飞翔。

    或许世间很多事，本就没有什么道理。

    头顶三只排排坐的兔子玩偶正笑望着前方，素日紧锁的铁门此刻大敞，但因他始终背对着面朝床头，所以不曾发觉异样。

    身上好疼。明昭将脑袋往里拱了拱，蜷缩着抱紧自己，又闭上了眼睛。

    途径的几个房间都是空的，却堆满了各式可怖的刑具，沈寒树往里越走越心冷，这里荒凉得像是从不曾有人待过，就连从前清新淡雅的雪柳花味道竟也没闻到半点。他又庆幸又落寞，还没见到小兔子的踪影，却宁愿他不在这里。

    一直到最尽头，情况终于出现转机。

    视线中是一张极尽奢华的双人床，床上似乎有个细瘦的人影，身体各处都被铁链束缚着，穿着的丝质睡衣凌乱不堪，露出半截莹白的肩膀。因没有信息素，他本能地提高警惕，待悄然走近些却看见了极为怪异的一幕——

    眼前的人几近皮包骨，散落到脖颈的黑发里隐约裹着白中透粉的兔耳，拉到胯骨的裤腰卡着卷成一团的毛茸尾巴，像是膨松的棉花糖一般，但沾了星点的暗红血迹和其他别的什么，脏污不慎分明。

    听到背后有声响，那人耳朵轻轻动了动，但并未转过头，而是吃力地撑起身体摆出一个方便后入的姿势，很小声地哑着嗓子哀求：“疼，轻一点……”

    “……昭昭？”沈寒树开口迟疑了，此刻宁愿是自己认错了人，声线剧烈颤抖，“昭昭……”

    闻声明昭猛然转过头，对上alpha一双泛红的泪眼，下意识惊叫出声：“阿树？”

    他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害怕又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害怕又是一场梦，可幻象总要消散，梦也总要醒来，等到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是孤身一人。

    就只留他一个人。

    “不对……”明昭第一反应竟是想把自己打醒，“骗人的……都是假的……”

    “昭昭！”沈寒树握紧他想要自伤的手，将他扯到怀里紧紧拥住，声音已经哽咽，“不是的……我回来了，我来救你了……不怕，昭昭不怕了……”

    “……阿树。”

    “阿树……真的是阿树……”久遭冰封的情绪渐渐消融，泪水落雨般尽数倾泻，崩溃的小兔子终于哭叫出声，“阿树……他们都说你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