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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的佣人们。亓元勾了勾手示意请进，表情哭笑不得。

    虽然今天才刚来报到，但他们显然已经等不及来探望了，将凑钱买的花束和补品放下就在床边围成了一圈，神色既担忧又紧张，皆肃穆地端正站着，许久都不敢出声。亓元被他们这副样子逗得直摇头，解释说夫人输液的药里有安定成分，不会被吵醒的，才让众人稍稍放松了些。

    “夫人还是那么年轻，但是瘦了好多。”厨师老李原本分管厨房，但自明昭关入地牢后就边缘化了，但他对伺候新主不屑一顾，后来就带着几个徒弟一直专心负责明昭的饮食，见明昭如今这般瘦削，不禁叹息，“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我可要再研究几个新菜谱，给夫人养得水灵灵的！”

    “是啊，说起来夫人18岁嫁过来，现在也才21……那帮畜生真不是东西，好在小少爷……先生把他们都杀了，据说死得很惨，也算给夫人报仇了。”守卫小锐痛快地扬了扬拳头，他之前是跟着哥哥在门口做安保工作的，明昭管理庄园后发现安保亭夏日炎热冬天又漏风，特地找人翻修了一通，还配备了空调和暖炉，令大家都感激不已，“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先生把族里曾苛待过夫人的长老都收拾了一通，那群老东西如今都夹着尾巴，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话说夫人为何一直都没醒呢？夫人从前可是最活泼的，如今就这么躺着，看得好难受。”园丁梅梅忍不住抽噎，想起之前在花园照顾花花草草，夫人总要来亲自侍弄，无意中帮她减少了很多工作量，见她一换季就感冒，还织了围巾手套送给她。从前没事时爱追着蝴蝶到处跑的小兔子，转眼竟被摧残至此，直让人心碎，“我见这里也有个小花园，等天晴时我要搭个小秋千，再播些种子养得繁茂些，让夫人一年四季都能赏花。”

    “大家别担心。”亓元换了袋输液的药，仔细地调整了流速，“医生说是做完腺体手术的正常现象，夫人身子虚弱，又历经巨大转变，一时情绪上难以消化，所以……不过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先生待夫人甚好，我们也重聚到一起共事了，得好好完成分内工作、多做点什么才行。”

    “当然！”“那肯定的！”“大家都加油！”众人异口同声地回。

    下雨时空气中凝结的水汽与泥土混合，别有一种清新芬芳的味道。进门前，沈寒树抖落掉黑伞上的雨珠，将伞挂在了把手上，示意身后的侍从先跟自己去搬些东西。庄园原本的主卧久未有人居住，现已被厚厚的灰尘封锁了，沈寒树捂住口鼻走进，到置物架和被橱处取了很多摆件和小玩意装好。

    他知道小兔子念旧，换了新环境总要靠些纪念物做个过渡才行。

    不一会儿，侍从们人手一个收纳箱抱着去装车了，沈寒树则脱了皮手套按开机关门，只身向通往地牢的密道走去。如今alpha来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东拐西拐后到达目的地，却在最后的转角处朝相反方向进了另一个隔间。

    之前的尸体残骸已不在，未及时擦干的血迹渗进地板留下一片猩红的暗影。沈寒树刚踏进门就听到一阵夹杂着恐惧的咒骂声，话语全是冲他来的，他听着却笑了笑，将手套随意扔到了一旁的刑具上。

    刑讯室深处的架子上正吊着一个omega，手脚皆被束缚着动弹不了，只能拼命摇晃身体想要挣脱，但终究是徒劳。面前几个侍从皆拿了粗木棍，但都未有所动作，见沈寒树来了便排开恭顺地行礼。

    沈寒树走至离行刑架三米开外的位置就停下了，微微颔首向omega打招呼：“大嫂安好。”

    “你……你这个疯子！杀了伯逸还不够，如今又把我绑在这里做什么！？”omega激烈地大叫，“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长辈，赶紧把我放了！否则要你好看！！”

    “这个场景熟悉吗？有没有让你想起些什么？”沈寒树并未回应，而是问道。

    “我能想起什么！？这里明明……”omega第一反应是不解，但还没吼完，脑海中就突然蹦出一个情节相似的记忆，瞬间慌了神，“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大约半年前，你就是站在这儿，让家丁把明昭吊起来，用木棍打掉了他的孩子。打完后你就走了，却让他流了一地的血，疼得差点死掉。”说时沈寒树又凑近了几步，眸色晦暗不明，“说了这么多，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那那那……那又怎样！？是他勾引伯逸在先，是他不知廉耻还怀了野种……若再生下来，叫我如何在沈家立足！”omega已经恐慌到发抖，但素来骄纵的性子使他嘴上仍不饶人，“你这般护着他，难不成你也被那个妖精迷了心窍？你们沈家的人一个个都疯了吗……”

    “虽然和你多说无益，但我的确是个记仇的alpha。你欺负了他多少，我就会让你还多少。并且……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喜欢他，谁让他有能让所有人爱上的本事。”沈寒树轻松地抿了抿唇，示意侍从可以开始了，“以后做事前要考虑到，是否也会有这么一天，你会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

    架子上的omega不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沈寒树无心观赏，转身去了明昭曾住过的那间囚牢。这里比其他隔间小了许多，但因配备了基本设施，所以可以维持生活。起初他想不通为何偏偏只这一间有，直到现在才明白，因为被困在这里的美丽omega、明昭并非第一个。

    在遥远得快要被遗忘的回忆里，在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曾坐在母亲的膝头一起看着窗外树枝上叽喳的麻雀，母亲说羡慕小鸟的自由，他却疑惑地问：“妈咪，你现在不自由吗？爸爸很爱你，允许你做好多事。”

    “权利不是他赋予我，就算没有他的许可，我照样也拥有。”母亲宽容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似是嘱咐说，“阿树，你要记住，爱一个人的前提是给予他不设限的自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