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相克_五、言语羞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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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言语羞辱 (第1/1页)

    严荃与父亲商量完事后,严七已经跪完了,正跟其他小厮一起在打扫卫生,他扫视一圈:“石海呢?”

    “回少爷的话,夫人有事找石海。”

    严荃进到屋内,问道:“今日谁当值?”

    木莲着一袭水绿色裙子从珠帘后出来施礼:“回禀少爷,是木莲。”自从那日被严荃嫌弃身上的脂粉味太重,她就再也没熏香了,衣服也挑素静的穿。

    “到我书房里来,把严七叫上。”

    书房里,严荃说要写信,严七麻利地铺好纸,他手一伸,严七就递上一支他惯用的笔。严荃沾了一点墨,放到眼前观察后,淡淡地说:“浓了。”

    “是。”严七赶紧调整。

    木莲端正地站在一旁,等待严荃吩咐,过了一会儿,严荃才开口:“我娘叫石海什么事?”

    “回少爷的话,今日夫人用过早膳后,将我和木兰、木槿叫到她房里问话。”木莲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夫人问我们最近可曾侍寝,木兰说未曾,还问少爷您最近是否念过哪家姑娘的名字……看样子…”

    “看样子什么?”

    “看样子是要为少爷您寻门亲事,夫人还想知道少爷您最近与谁聚会,我们三个不知,木兰说要问问石大哥。”

    严荃了然,这两日晚上的事想必他娘都知道了,他无意隐瞒,只是一想起梦里的对象,他就几欲作呕。

    那对象,此刻就在自己身边,无知无觉的替自己研墨。

    “你下去吧。”

    木莲下去后,室内诡异的安静,只有严荃写字的声音和研墨沉闷的声音。当严七意识到现在是两人共处一室时就害怕,回想以往,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严荃在书房了,还记得他的很多习惯。比如最初严荃写什么字,嘴巴上也要跟着念叨出来,最喜欢老师送的那支白玉双鲤毛笔,喜欢带着松香的墨……

    不知什么时候,严七再也没关注过严荃的习惯,反而更关心怎么才能不被处罚。

    “这么快,我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严荃突然出声,打破了此间沉默。严七不敢乱接话,但又怕大少爷责怪自己不知礼节,犹豫半天,轻轻地说:“是了,大少爷该谈婚论嫁了。”

    “你呢?”

    “啊?”严七一呆,不懂这话怎么来到自己身上,他正想说自己还未有成家立业的想法,就看到严荃一脸讥讽地斜睨着自己,他心口一颤。

    “呵,你还真在想啊?你长得这么丑,要本事没本事,身份又十分卑贱,真的会有姑娘看上你?”

    那语气有多尖酸就有多尖酸,严七怔住,他不是傻子,大少爷对自己恶意满满怎么会只是简单的问话呢?他抑制住心里的难过,回道:“少爷说的是。”

    “要我说,你真是不知廉耻,下贱。”

    不知廉耻,下贱地每日都来梦里勾引自己。

    “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

    居然对跟自己有血亲的主子有非分之想,胆大包天。

    严七垂下眼,默不作声,严荃说了几句见他没反应,十分不爽:“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跪下,脸抬起来。”

    严七乖乖跪下并抬起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少爷要干嘛,身侧的手微微发起抖来。直到严荃提着笔冲着脸上来,他才后知后觉,身子下意识往后一缩。

    等缩完他就后悔不已,果然,严荃沉下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酝酿着要发作,下一刻却呵呵一笑,让严七毛骨悚然。

    他刚想磕头赔罪,却被严荃用力掐住脖子不得动弹,严荃狞笑,咬牙切齿:“严七,你胆子真的不小啊,什么时候开始敢忤逆我了,这两天苦头还没吃够?”

    严七被掐的呼吸困难,眼泪花都冒了出来,他双手扒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又不敢用力。

    那只手很有力,是有温度的,是人,不是一只索命的恶鬼。

    “大…咳咳,大少爷饶命…奴才…咳咳…再也不敢了。”

    看他脸被憋得通红,挣扎着张开嘴呼吸,露出一小截乱动的舌头,严荃身体一僵,挥手将他推倒在地,嫌恶地说:“滚下去收拾你的东西,后天跟本少爷出趟府。”

    严七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忙不迭应下来,随后又察觉不对,严荃出门很少带着他,他大着胆子问:“大…大少爷,我们要去哪里?去几日?奴才好收拾包袱。”

    “青州。”

    青州?据严七浅薄的经验,青州在樟州的东边,坐马车走大道来回要花四五日,如此长途肯定不是小事,加起来怕是要半个月不止。

    今天已经廿十六,初五端午节他得了一天假要去给娘扫墓烧纸,哪里去得成!于是急忙解释道:“大少爷,奴才去不了,初五夫人允了奴才一天假,去为亡母扫墓……”

    严荃不屑:“呵,你端午节去烧纸,清明一过你娘就不收钱了,而且还要怪你看望她挑错了时候。”

    某人好像忘记了,清明那天是谁让严七在雨中罚站一下午,白白浪费了珍贵的一下午假期,还害他生了一场大病。

    “不会的,我娘不会的。”严七丝毫不怀疑严荃的铁石心肠,他难得激动了一回,扑到他脚边哀求:“大少爷求求您了!下次奴才再跟您出门好不好,奴才一年才能为娘亲尽孝一次!”

    严荃不为所动,继续写信。

    “求求大少爷了,您要奴才做什么都行…”他几句祈求的话翻来覆去的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沾湿严荃的靴子。

    直到严荃写完信装好后,才大发慈悲的赏给他一分目光,此时严七眼泪已经干在脸上,声音不再响亮,低低的反复说求求大少爷求求大少爷。

    “你要怎么求我?抱住我的腿,把我的靴子哭湿,这就是你的求法?”

    严七机械地抬起头看向严荃,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求他开恩,令他心里发毛的是,他居然看到严荃眼里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大少爷要我怎么做呢…”

    这一幕与昨晚的梦境既相似又大不相同,严荃神色骤然变冷,一脚踢开他,怒斥道:“愚蠢的狗奴才,长了个猪脑子!滚下去!今天不准出现在本少爷的眼前!”

    “大少爷!”严七哀叫一声,最后无法,只得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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