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b (第7/9页)

着香闭着眼。

    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等，最後决定先离开去找晓迈。

    一排排又高又长的骨灰柜林立在小紫面前，至少陈列了上百个塔位。

    晓迈站在最外层面向落地窗的骨灰柜前，在略高她一颗头的位置，有一扇开着的塔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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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走上前，晓迈头也不回，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着骨灰坛。

    「mama因为怀了我，才导致癌病变过世的，」晓迈突然开口说道，小紫转向她，晓迈仍维持着一直以来平静的表情，「否则应该能再活久一点也说不定。」

    小紫也仰起头看着骨灰坛，透着如翠玉般光泽的坛身上，镶着一位约莫二十多岁年轻nV子的相片，微笑的双颊浮现两个小酒窝，就跟晓迈一模一样。

    她不禁想起一年多前NN过世时，白sE大理石骨灰坛上也镶了NN的年轻时期的黑白照，当时小紫看着照片，忍不住寻找着消失已久的母亲的面容。

    「不过千辛万苦生下我，却是这副破身T，想一想觉得有点白费力气。」晓迈苦笑道，这时的她失去了平时爽朗的样子，脸上表情充满悲伤。

    「你不这麽觉得吗？」她转头看着小紫问。

    小紫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不吭声。

    後方传来脚步声，晓迈爸爸捧着山茶花束走了过来。

    「怎麽了？」他问道，似乎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没事。」晓迈别过头，离开两人走向窗边，眺望着外头的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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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迈爸爸一头雾水看着小紫。

    「你们刚才在聊什麽？」

    「喔……」小紫不确定是否要让他知道，「在聊您怎麽那麽慢。」

    「这样啊……」晓迈爸爸叹口气，「因为晓迈的病，不知不觉跟菩萨多说了一些话，所以花了点时间。」他搔着头露出自嘲的微笑。

    晓迈爸爸翻过手上的花束，撕下贴在背後的双面胶，举起花束小心翼翼地黏在塔位门旁的木板上。

    他向後退查看整T感，白sE山茶花搭配相片中晓迈mama的笑容，散发出和谐的清新感。小紫站在旁边与他一同看着。

    「晓迈mama很喜欢山茶花，说山茶花是一种优雅的花。」晓迈爸爸看着雪白的花瓣说，「这点跟她本人一样。」

    小紫听出他的语气透着思念。

    「听说晓迈的mama为了生下她，所以选择放弃治疗？」

    晓迈爸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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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生小孩是她的梦想，就像将自己的生命延续在这世上一样，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T状况，没有办法活太久。」他用遗憾的语气说，「结婚前三个月她怀孕了，那时她才刚从大学毕业。」

    小紫睁大眼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你们这代来讲是很早，」晓迈爸爸看见小紫的表情笑着说，「但在我们那时还算正常的结婚年龄，更早以前的人甚至还没二十岁就结婚了呢。」

    小紫理解地点点头。

    「虽然我也跟她说过放弃胎儿选择治疗，以後还是有机会，但她却说机会只有一次，过了就没了。」

    「也许她是对的，」他眼神逐渐落寞下来，「依她的遗传T质，也许真的只有一次机会也说不定，她母亲也在生下她不久後就过世了，所以只能把握仅有的机会。」

    他深深x1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当时真的很难受，看着她日渐虚弱，却无法为她做任何事，」他哽咽着停顿了一下，「所以当晓迈出生时，她瘦小的身T蜷曲在我手心的那瞬间，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她，让她mama的生命在这世上延续下去。」

    他将双手朝上捧在x前，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手掌心。

    「但我还是失败了。」他低下头，将脸埋进双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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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想安慰他，但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麽办。

    「别傻了。」晓迈的声音突然从後方传来。小紫回头，不知何时晓迈已从窗边移动到两人身後。

    晓迈爸爸抬起头，往後看向晓迈。

    「才没有什麽失不失败，我的病好不了，本来就无法避免，跟爸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晓迈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说着。

    晓迈爸爸转过身面对她，小紫往後退避免夹在两人中间。

    「但我想让你活下去，即使要治疗很多次，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他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晓迈，「这样你mama的生命才能一直延续下去……」

    「一直活下去到什麽时候？」晓迈cHa嘴道，「直到我怀孕生子吗？然後像mama一样在怀孕时放弃治疗，生下另一个同样带有遗传疾病的後代，让他承受同样的痛苦吗？」她的语调逐渐激昂。

    晓迈爸爸听了紧闭双唇，无法答话。

    「我不是mama，」她努力抑制涌起的情绪，「即使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却拥有各自不同的生命。」

    她阖起嘴巴，用一双坚定的眼神看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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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欗晓迈，所以接下来的人生，我想自己选择。」她轻声说出这句话。

    两人站在骨灰坛前相视着，晓迈爸爸抿着嘴唇，眼神流露着万分不舍。

    小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两人。

    时间流逝着，沈默的气氛似乎维持了许久，直到一阵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三人朝声音方向转头，坐在桌椅区的母子两人正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但，还是必须要谢谢你。」晓迈开口，看着中年男子搀扶着老妇人走向门口，「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照顾着我，我才能活到现在，这都是爸爸的功劳。」她转回头看着爸爸，眼神柔和了起来。

    晓迈爸爸看了弯起嘴角，抬起手放在晓迈的头上m0了m0。

    「这都是应该的。」他轻声说，慈祥地看着自己的nV儿。

    「但接下来，」晓迈将头偏向一边离开爸爸的手，「希望你能让我自己选择。」

    不同方才不舍，这次晓迈爸爸的神情转变成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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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看着晓迈一会儿，最後才缓缓张口说出：「好吧。」

    晓迈微笑着，突然走向前张开手臂抱住爸爸。

    虽然愣了一下，晓迈爸爸也伸出手臂环抱住晓迈，就像抱住自己珍Ai的宝物一样。

    小紫看着这幕，也不禁露出微笑。

    三人步出祠堂时已是傍晚，逐渐西沈的太yAn吊挂在天边，似乎不舍就这样沉入地平线。

    晓迈爸爸前往停车场牵车，留下小紫和晓迈站在下山的路口等待。

    「今天还好有你陪我来，不然我可能无法让爸爸放下束缚。」晓迈说道。

    「但我什麽也没做，只是问问题而已。」小紫搔了搔头。

    「这样就够了，如果没有第三者在，我们永远不可能聊到这个话题，爸爸也不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晓迈看着夕yAn说，「毕竟如果有一方是脆弱的，另一方就会不自觉展露坚强。」

    「在爸爸眼里，我始终都是脆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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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点了点头。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一决胜负，我还以为会大吵一架，一直很担心。」

    晓迈一听笑了出来。

    「你不在的话我们应该就吵起来了也说不定，」她边笑边说，「不过应该是爸爸单方面被我骂的场面b较有可能。」

    小紫看着满脸笑容的晓迈，嘴角不自觉又弯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一天之内笑这麽多次。

    「你爸爸真的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