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梦魇：堕落到地狱里 (第1/1页)

    被曲梵宇牵着锁链爬进地下室时，穆厉辰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靠着疼痛射出来。

    这样的命令属实是穆厉辰活着这二十五年来的头一遭。

    事实上，在与曲梵宇重逢后，他经历了许多人生第一次，但这些待遇远比他原本想象中的虐待报复要轻许多，所以他适应得极其快。

    只是……

    自始至终，“对疼痛有快感”这个事，他原本是希望能一直藏下去，跟着他一起埋进土里。

    以往曲梵宇没发现时，他还能竭力隐藏着，用按摩棒或乳夹或震动的跳蛋等道具遮掩着，将自己的快感伪装起来，让自己远离那场梦魇的侵袭。

    可终究，曲梵宇察觉这个事，甚至如今要以此为条件去交换一个“救出穆苔”的请求。

    这等于将这个事摆在了明面上，要求他正视并集中精力去面对它。

    许久未有的恐惧感裹挟着慌乱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几乎让穆厉辰丧失往日的冷静。

    这是他的梦魇，能轻易勾起许多他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比起面对这个，他更宁愿穿上胶衣被重度束缚挂在墙上，成为一个毫无灵魂任由人玩弄宰割的摆件。

    可眼下，他没得选择，避无可避。

    在坚硬冰凉的地上僵硬地跪立好，穆厉辰的思绪纷乱。

    他抬起头来，看向在从角落架子处折回来的曲梵宇，视线落在他手里装满各种器具刑具的像只时，眸光颤了颤。

    头疼的症状在此时伴随着略显破碎的情绪侵袭大脑。

    穆厉辰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又重新睁眼昂头看向站在他跟前的曲梵羽。

    “能把我绑起来吗？”他压着心头翻涌已经频临失控的情绪，嗓音低哑且克制。

    曲梵羽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他敏锐地察觉到穆厉辰的异常，从他的眉眼间读出了藏不住的破碎感。

    他在恐惧。

    压都压不住的恐惧。

    这是曲梵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穆厉辰。

    哪怕是将他挂到墙上或者给他喂食药粉受罪的时候，都未曾见到他表露出这样的情绪来。

    这显然挑起了曲梵羽的好奇心。

    “不可以。”他冷着脸，拒绝了穆厉辰的请求。

    穆厉辰没有坚持，他垂下眼帘，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依着曲梵羽的指令，穆厉辰跪在地下室空旷的中央位置。除了脖颈处的项圈外，他身上其它道具和束缚都尽数除去。

    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臂高举过头顶互相交握住手肘，跪立的身体绷得僵硬笔直。

    他垂着眼，呼吸轻而缓，整个人的状态与平日显然不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或是，神志恍惚。

    曲梵宇挑了挑眉，手里沾了水的牛皮鞭在半空抖开，手腕一翻，干净利落地朝着穆厉辰的身上抽去。

    因为手法不娴熟，原本准备抽向乳珠的鞭身重重地落在腹部上，顷刻间肿起一道红紫的血檩子。

    跪立的穆厉辰身体狠狠一颤，几乎是在落鞭的一瞬间，他的脸上便如同崩溃般露出失神惊慌的神态。

    看起来不像是能从疼痛里得到快感，倒是像要被拖去凌辱折磨般。

    曲梵宇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穆厉辰。

    他拧起眉宇，走近了几步，视线凝在穆厉辰的脸上，想从他的神情中探究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在穆厉辰的神色稍稍缓和些时，他手腕一转，又落了四鞭抽在他的大腿内侧。

    这一次，不给穆厉辰半点适应的时间，曲梵宇顿了两秒，扬起手里的牛皮鞭开始一鞭接着一鞭抽在这具赤裸的身体上。

    他放缓了频率，刻意收着力道，细细地观察着穆厉辰的反应，视线在他逐渐放空褪去血色的脸上，和分开的两腿间开始昂扬起来的性器来回移动。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穆厉辰的额间滴落。

    他垂着眼，落在地上的视线随着时间的推动渐渐变得模糊。

    这段时间不间断吃下的药丸早已让他的神智变得脆弱，在察觉到那裹挟着疼痛的快感在身体苏醒时，幼时便刻入骨髓的梦魇在此刻轻易而举地侵蚀了他的大脑。

    他抑制不住地再次想起年幼时蜷缩在母亲房间地板上的自己。

    因为常年跟随在母亲身边，闻多了穆景福在母亲房间里点的迷情香，在日复一日的挨打受罚中，他的身体开始发生扭曲的变化。

    年纪尚小的小穆厉辰一开始并未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是穆景福无意间察觉到自己小儿子的身体反应。

    从那之后，穆景福将虐待的重心从夏付琳转移了一部分到自己的小儿子身上。

    ——下贱的女人生的儿子果然也是贱崽子。

    ——夏付琳，你看看自己这个下贱儿子，被打成这样，他这yin荡的身体快乐得很呢！

    ——真他妈是个恶心的贱胚！我穆景福怎么会养出你这种贱货儿子！

    穆景福越发不堪的辱骂声从记忆里跃出，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荡，已被封存在记忆里的梦魇在脑海里苏醒——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剥了裤子，带着一身青紫伤痕和两腿间无法遮掩有了反应的器官被强制拎到自己的母亲面前时，小穆厉辰在父亲不堪的嘲讽辱骂声中彻底崩溃，发疯般在父亲的掌控中挣扎着，哭喊着拼了命要蜷起身子遮掩自己暴露的下体。

    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己母亲的反应，脑海里想象着母亲震惊嫌恶失望的神情，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浓烈的自我厌弃，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那一日起，他对穆景福这个亲生父亲原本抱有的侥幸与希冀完全消散，浓烈的恨意在往后的日子里如同发酵般膨胀。

    杀了他！

    毁了穆家！

    让这肮脏的穆家血脉永永远远粉碎在这个世界上！

    压在心头十几年的浓稠恨意失控地涌上心头，穆厉辰盯着自己两腿间半昂扬的性器，两眼发红，往日里冷静克制的脸此时紧紧绷着，五官有些扭曲，连脸颊都在轻微抽搐着。

    “穆厉辰。”

    伴随着一声带着焦急情绪的呼唤，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颌，略显粗鲁的抬起他的脸。

    曲梵宇拧着眉冷沉的脸映入眼帘。

    穆厉辰失神的黑眸重新聚焦，发红的眼注视着曲梵宇，恍惚间仿佛跟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的曲梵宇重叠。

    那时的曲梵宇，笑容澄澈干净，仿佛没有被世界沾染上半点尘埃。

    可惜，偏偏救了他。

    偏偏救了忘恩负义的他，被拖着堕落到地狱里。

    关于曲梵宇的记忆渐渐覆盖脑海里的梦魇，穆厉辰缓缓冷静了下来。

    他昂着脸，视线凝在眼前这张神色凝重眉宇几乎要打结的脸上，慢慢深呼吸。

    “对不起。”

    他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些许濒临崩溃的破碎感和颤栗：“您还是把我绑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