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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遭人暗算 (第1/1页)
三日后决赛名单出来,结果不叫人意外。一位是年少成名被誉为他们这辈剑道魁首的贺望舒,另一位则是可媲美三大派的柳府养出来的大少爷柳无渡。 两人皆是同辈里的佼佼者,论资历背景难分上下,是难得有看头的比试。 可要柳无渡说上一世他就不输贺望舒,这世又多了剑圣指点,就算是夺得第一那也是理所应当。 他神色自如,就算是得知明儿个要和贺望舒打也不见愁。反倒是这两天一路当观众看他赢过来的温宴,自得了消息后脸色就没松下来过,又是给柳无渡捏腿又是催他练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无渡得了第一他能沾到什么好处。 “够了,够了。”柳无渡看着少年手里黑黢黢的汤药,眉头皱得快要打结。空气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柳无渡光是闻着就有些反胃,捂着鼻子细声骂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恶心东西?快些从我旁边拿走!” 温宴听完手没松,一张脸却垮下来,睁着本就偏圆的眼睛委屈巴巴道:“师兄,他们都说喝了这个晚上能安神的。明早你就要和那个贺望舒对上了,我怕你今晚睡不安生......” “我看睡不安生的人是你吧。”柳无渡没好气道,“要喝也是你喝,我不需要这东西。” “可是师兄......”温宴喊他。可这次柳无渡是铁了心,表示要么温宴留在这,要么就这碗破药和它一块滚出去。 温宴端着药在屋里傻站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捧着药去了屋外。 柳无渡还以为他是去倒药了,坐在屋里等他回来。谁想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他琢磨着起身,走到屋外却发现外边压根没人。 “阿宴?”柳无渡尝试叫了声,可外头的林子空荡,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动静。 他想温宴怕是生他气了。 仔细想想自己那时一时口快,说的话确实不好听,温宴那呆瓜若是生气也实属正常。可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总归是不安全的。柳无渡可还记得温宴不是个识路的,此刻未免担心起来。 好在天理和温宴有着特殊的羁绊,得益于此,收了天道一半天理的柳无渡也能有所感应,不算费力地找到了跑到后山的温宴。 这后山只是白天的时候供人比试用,平时连天剑派自己的弟子来得都少。 柳无渡想不明白温宴平白无故跑来这作甚,只是他远远就看见温宴还在不断往崖边走,立刻飞过去将人往里拽。 “阿宴。”他紧紧抓住温宴的手,却觉一股强大的推力反拉自己,似是要将他一块带下去。 柳无渡觉着不对,低头看向师弟的脸。只见平时鲜活的男人如今神色木然,瞳孔漆黑,半点不认人,这症状他再熟悉不过,必然是被什么人下了咒。 “不能再往前了。”柳无渡此时难顾其他,只想着先把他从崖边拉回来。冷不丁的一支利箭从身后的竹林飞来,柳无渡避之不及,尽管再小心还是擦过了腿。 大腿外侧传来细微的痛感,可柳无渡没时间想,因为后头还有更多的箭。 这几天下来不消说他得罪了多少人,柳无渡一时算不出仇家,只能先点了温宴的xue,带着人逃跑。 躲在暗处的人跟在他身后追了一段程,但很快被柳无渡甩在身后。柳无渡跑得急,一路压根没时间看路,等他确定已经安全下来,在回首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片林子里。 再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个不大的山洞,柳无渡不知为何今日运功格外吃力,此时他早已呼吸紊乱便想着先带温宴进去稍作休息。 进洞口后他先解开了温宴的xue,对方的咒术并不算多高明,如今脱开了距离足以让温宴清醒。 “......师兄?”温宴迷迷糊糊睁眼,他嘟囔着,刚看清了眼前的人,立马紧张地对柳无渡道:“师兄你快走,有人想要害你!” “咳咳。”柳无渡咳嗽两声,想着他这师弟可是真真的马后炮。他倚在身后的石头上,喉咙有些发干,缓了半天才提起力气骂道:“废话。你不说我现在也知道了。” 温宴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他们周遭的变化。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问。 柳无渡有些倦了,强撑着眼皮和温宴解释一遭。 温宴越听越觉得有哪不对,他只知道自家师兄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忍住问:“师兄,你可是哪里受伤了?” 这时候柳无渡也没什么好逞强的,他抿了抿唇,开口道:“是,有根箭擦过我的腿。” 温宴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伤着哪里了?我给你看看。”他面色着急,顾不上其他,“师兄,失礼了。”他说完后也没等人同意,伸手摸上柳无渡的大腿。 柳无渡虽说穿的是一身白衣,可他衣身繁琐,温宴愣是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受伤的口子。那伤口不算大,可在男人苍白的腿上显得格外渗人,更何况还在不断流血。 伤口周围的皮肤微微发黑,就连血都格外浓稠,温宴借着洞内那点微弱的光仔细看后,差点惊呼出声:“师兄,你这是中毒了啊。” 柳无渡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觉多少意外。 他说对方怎么那么轻易就收手,早该想到不对劲的。 “我帮你吸出来。”温宴皱起眉头,想了会儿突然对柳无渡道。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话说完就虎着脑袋把唇往柳无渡腿边贴,鼻尖呼出的热气打在柳无渡大腿上,他眼皮跳了跳,几乎是用尽了最后那一点力气才把人推开。 “你是不是真蠢啊。”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在那榆木脑袋上敲两下,“都说是毒了,你也不怕吃进嘴里。” “到时候我看我们也别想办法出去了,干脆一块死这里算了!” 温宴被柳无渡这么一说,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那、师兄,我现在能干点什么?”他干巴巴地开口,迫切又手足无措,“总不能就要我这么看你难受下去吧?” 碰巧洞外的冷风吹过,柳无渡激起一身疙瘩,冷得打了个寒颤。 “......你过来。”柳无渡知道他是好心,有气无力地喊。等人凑近了,他把脸靠在温宴的胸口,师弟身上暖烘烘的,明明是最劣质皂荚的味道,此刻却让他莫名安心。 他拿冰冷的脸蹭了蹭男人的胸,终觉身上稍微暖了些。语气不自觉放软,柳无渡哑声道:“阿宴,师兄好冷,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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