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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多么普世的作品! (第1/1页)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温宴哪怕还没做好坦白的准备,此刻也只能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点头。 “是,是这样,我怀了师兄的孩子。” 两人一唱一和,那小的还把手捂在肚子上,郑重其事的样子还真把在场见多识广的几人整懵了。柳婺随即派人请了家中的大夫来,害怕先入为主他事先并没和男人说情况,没想到诊出来的结论竟和二人说的一模一样。 真怀孕了?一个男人?肚子里揣着的还是他柳家的长孙? 柳婺一时间心情复杂。若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他大可以不认这孩子,可柳家自他爹开始就男丁稀少,到他这里更是只有无渡这一个孩子,若是不要保不齐什么时候才会有下一个。 思虑太多,他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最后只是颓废地示意众人都先散了。 柳家的长老们也被这荒唐事气得不轻,就算是男人可以生孩子那又怎么样,世上女子那么多,偏偏找个男人做什么?他们还在极力劝着柳家父子把这孩子打掉,再不济去母留子也可以,总之不能让一个男人进入他们家。可这一老一小的都不听劝,当年他们叫柳婺多纳个妾就没成功,如今的柳无渡更是比他爹还倔的犟种,说什么若是不让娶那干脆谁也别好过,这柳家谁爱要谁要。 一晚上众人不欢而散,虽说谁都没刻意提过,但里里外外进出的丫鬟小厮数不甚数,没多久就将柳无渡找了个男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温宴本还念着避嫌要和柳无渡分房睡,第一晚被柳无渡借着不安全的名义留在身边,第二天更好,连理由都不消找了,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是该同进同出的,就连晚上睡觉门都被人贴心锁上,一问就是脸上带着都懂的笑。 温宴被他们弄得郁闷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日日宣yin呢。柳无渡却不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下人该做的就是服侍好主子,既然随时有可能会有需要,那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本就无可厚非。 “怎么,这是柳府,亲的是我内人,我做这事天经地义,难不成每晚干点什么还要和他们报备一声不成?”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柳无渡看自己师弟就是脸皮太薄了。再说就算日日宣yin又有什么不好?若不是温宴不肯,柳无渡还巴不得将这几个字落实。 他们住下不过几天,是个人都能看出二人情意正浓。温宴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宅子,本就被这些路绕得糊涂,又听柳无渡和他说外头危险,只好囿于一隅之地天天等师兄回来陪他。柳无渡也知他过得不易,在山上好歹有些野物作伴,一次外出回来总会变着法子带些小玩意儿。这本是情侣间无可指摘的事,可不知怎么着就传到了柳婺耳边,故事也变成了柳无渡一厢情愿地讨好那没姿色的男妻。 柳婺本就因温宴的身份有诸多不满,眼见对方还敢和自己儿子拿乔,顿时火冒三丈。 “你去找两个机灵的好好教诲少夫人,别到时候进了我们柳家的门还不知礼数,他不嫌丢人,我还丢不起这个脸呢!”他拍着桌子对底下人吩咐,又叫人把少主请到自己这边,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若是少主问什么事呢?小的该如何回答?”阿庄谨慎地抬头询问坐在上位的家主。 “你就说先前他找我查的下毒之人我已找到,叫他自己过来认认。” 阿庄全都照家主说的做,果真将少主带了来出来。出院时他们碰到一班人,为首的女子大概四十左右,微胖,耳边挂着纯金的首饰,嘴角还有一颗痣。 阿庄瞥了他一眼,有意想要避开,却耐不住人自己往上凑:“见过少主,许久不见,少主真是越发俊朗了。” 那女人笑得谄媚,脸上都快挤出花来了,看得阿庄暗叫不好。万幸柳无渡并未认出眼前的是什么人,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从女人身边路过。 “嬷嬷。”等人已经走远,在后头的小姑娘才敢抬眼,期期艾艾道:“那位就是柳少主吧。” “哼。除了他你哪里还见过有这样好样貌的?”见人走远了,付嬷嬷立刻收了笑,翻着白眼道毫不客气地对红着脸的姑娘道:“瞧瞧你那花痴样,赶紧收了吧。这位爷压根就不喜欢女人,你就算长成天仙那也是妄想,还不如想想如何把手上的活干好。” 小姑娘被看透了心思,立即撇撇嘴不讲话,紧紧跟在付嬷嬷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地方,竟是才碰过面的柳无渡的院子。 听见外头有脚步声,温宴还以为是柳无渡回来了。只是那步子虽轻但碎,且脚步声杂,显然不是他师兄的。 温宴心中警惕,可也没直接动手,只是趴在窗边张望。待看清了来人不过几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在听闻对方是柳婺派来的之后更是立刻开了门,好声好气地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请进了屋子。 “咳嗯——”为首的妇人跨过门槛,捏了捏嗓子,上下打量了温宴一番。温宴站得紧绷,随后就见女人自如地找个位置坐下,比他更像个主人:“少夫人是吧,我是柳府的掌事嬷嬷,你叫我付嬷嬷就行。先前家主体谅少夫人刚来,很多事一直没说,只是既然少夫人日后是要嫁进柳府的,那这该学的我想少夫人也该学着些,免得到时候在外丢少主的脸。” 付嬷嬷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温宴也清楚自己的斤两,真担心起师兄会为此丢了脸。他不反驳,反倒和个下人似的站在一边受训,低声问道:“那依付嬷嬷所见,我,我该从哪学起才是?” 付嬷嬷叫下人给自己看了杯茶,看出温宴是个好拿捏的,她说话也更加硬气:“这不好说,就从刚才进屋看你差的东西就不少,要真从头学起不知要猴年马月,这些天嬷嬷我也只能捡着重点教你一二。” 温宴正了正神色,知道嬷嬷这是要亲自教了。他模样谦卑地站在一旁,也不觉得被下人指点是什么冒犯的事,傻傻回道:“嬷嬷您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定不会叫师兄丢脸的。” “喏,你瞧瞧,这刚开始就是错的。”嬷嬷模样夸张地皱起眉头,对着不明所以的温宴道:“我这第一堂课要教的你的,就是认识何为夫纲。柳少主既然要和你成婚了,称呼也就该改了,师兄来师兄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师兄弟秽乱纲常呢,在这柳府你得喊少主相公,你可晓得?” 相公......? 温宴脸通红,光是想想就怪难为情。 付嬷嬷没给他消化的时间,她从丫鬟手里拿过一本《女戒》丢给温宴,说是时间急没办法一点一点和温宴细讲,但一个月之内他必须将里面的内容熟读。 温宴没读过什么书,若是有图的武功秘籍还好讲,光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在他看来真是要命。 “嬷嬷,你看这能不能稍微宽松些......” 他还把这当做什么有商量的事,企图和付嬷嬷讲道理。谁想付嬷嬷不过看了他一眼,没回他,又往桌上甩了几本书:“那本是课后的,日后再说。今儿个要教你的是这些,一炷香的时间,还请少夫人好好阅览。” 温宴看着厚厚的几沓书,简直怀疑付嬷嬷在开玩笑。一本就算了,这么多本,还一炷香,怎么不叫他直接把书吃了算了? 温宴敢怒不敢言,当着众人的面随手抽了一本。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叫他把本子甩出去。 ——不是读不懂字,恰恰相反,书上的内容通俗易懂,甚至害怕读者难以理解,还贴心地在一旁配上精美的插图。 多么好的作者,多么普世的作品。 当然,如果它不是春宫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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