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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赌 (第2/2页)

猎时为了捕杀猎物特意制造的,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却谁也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想,各怀心事地去收拾地上掉落的东西。

    起身时,一罐玉瓶滚到谢承阙脚边,谢砚殊垂眼去湖边清洗受伤沾染的血迹,秋风肃起,带来一道平淡的关切:“那瓶里的金创药,你先用着。”

    如此平常的伤药,瓶身却缀以黄金,这瓶药一看便是出自宴庭翊的手笔,那这自然也是最好的伤药。如此珍贵的药物,若是被宴庭翊知道拿来救他这种迟早要死的人,不知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谢承阙忍不住阴暗地揣测,忤逆了他意思的谢砚殊,他会舍得报复吗?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揣摩宴庭翊的想法,谢承阙嗤笑着摇了摇头,把这些不该有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他咬开瓶口的红塞,解开半身衣衫摸索着的位置,胡乱的将大半瓶药粉倒在伤口处。

    谢砚殊从湖边清洗完回头就看见谢承阙露着半边身子的模样,虽是习武之人,可谢承阙的身体并不像谢砚殊看过的那些肌rou过分夸张的男子一般,流畅有力的肌rou薄薄地覆在身体上,身躯纤瘦却不羸弱,半边腹部甚至隐隐可见线条。洒落的药粉混在黑发和血迹里,滚落进秘不可探的深处。

    谢砚殊神色暗了暗,喉咙涌上了些痒意,他随即收回视线,上前从他手里拿过玉瓶:“还有地方没敷到。”说罢将药粉倒在未被照顾到的另半边伤口上,扯下下摆上的布条替谢承阙包扎好伤口。

    谢承阙的肩膀微不可见地缩了缩,胸膛起伏地喘着粗气。

    “可以了。”耳边传来谢砚殊的声音,谢承阙睁开眼,空洞地望向地面,良久,他才回过神来。

    他别扭地用右手拉起衣服,谢砚殊见状随手替他整理好衣服。

    谢承阙穿好衣服,又想去挽发,才发现玉簪沾了血迹,他有些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可凝固的血迹显然并不是好消除的。算了,他心想,又固执地抬手去抓头发。

    谢砚殊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玉簪,“我来吧。”

    谢承阙抬起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谢砚殊却仿佛没感受到一般继续着他的动作。

    “好了。”

    “多谢。”谢承阙转过头向他道谢,视线经过时又瞥了一眼后方的小山。

    “这里不安全,早些回去吧,那马留给你了。”谢承阙忍不住提醒他。

    他知道谢砚殊没那么容易死,顺水推舟送了一份人情。

    “等等。”谢砚殊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你救了我一命,就当我还了你的人情,以后,我们还是如从前一般。”像是为了提醒自己,谢砚殊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们,两不相欠。”

    谢承阙本也没认为这样意外能改变什么,忽而他轻笑起来,那笑容看得谢砚殊一愣,在仅有的记忆里,他看过这张脸的怒意、哀痛,可好像独独没有这般笑过,眼中流光璀璨,如朗月入怀。

    他看到谢承阙洒脱地冲他挥了挥手,那抹笑转瞬即逝。

    谢砚殊起身走到湖边蹲下,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全是刚才谢承阙披散着头发的样子。

    平静的湖面倒映出他心神不宁的模样,谢砚殊失神地盯着,湖面里人脸又幻化成谢承阙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触碰,只激起了湖面的涟漪。

    “支线任务完成百分之四十——”

    谢砚殊被系统的声音惊得洗手的动作一滞,百分之四十......

    他看着面板上谢承阙的进度条心里起了转变,当下问道:“完不成支线任务会怎样?”

    系统的运转程序有一瞬间的停滞,大多数宿主只在意完成任务能拿多少奖励,并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但敬业的系统还是如实地给出了答案,“只要完成主线任务便可达成结局,支线任务只是为了给玩家获取更多的奖励。”

    听到答案,谢砚殊眉心的阴郁才消散一些,他调回系统,长舒了一口气。

    “呵,没意思。”宴庭虞望着湖边的人影冷笑了一声,他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小福子,“本以为是一场兄弟阋墙的好戏,原来还是埙篪相和的烂俗戏码。”

    他抖了抖衣袍起身道:“走吧。”

    宴庭虞的视线一瞥,看见一抹眼熟的身影,又按下还未起身的小福子。

    “殿下?”小福子有些懵,战战兢兢地看向宴庭虞,怕惹了他不高兴。

    宴庭虞看向下方的眼神露出一丝惊诧,小福子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却看见太子殿下竟将那人搂进了怀里!

    “太子殿下?”小福子震惊地捂着张大的嘴,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谢砚殊的手抵着宴庭翊的胸膛,心中乱成了一片,他知道他该作出宴庭翊想看到的样子,温柔、顺从,甚至带点醋意。

    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扰得谢砚殊心烦意乱,他推开宴庭翊,哑声道:“太子殿下,我们这样不合礼数。”

    宴庭翊却只当他还在生气,执起他的手轻声哄着:“别生气了,最多半年,我便娶你好不好?”

    谢砚殊的话停在嘴便,半年,是要杀了他?

    他想起谢承阙跑了快一半的进度条,收起眼底的情绪试探道:“你已娶了我哥哥......”

    “我自有办法。”宴庭翊又流露出看死物一般的眼神,他放开了谢砚殊,从手上摘下扳指,又套回到谢砚殊手上,握过他冰凉的手在手心里落下一吻。

    谢砚殊想起在大婚前日他确实把扳指送给了谢承阙,也确实是存了借刀杀佛的心思,他眉梢微动,失了力靠在他肩膀上。

    若是谢承阙真为此丢了性命......

    “这扳指我已赠与哥哥,既然只传太子妃,它就不该出现在我手上。”谢砚殊看向宴庭翊。

    宴庭翊隐隐感受到了谢砚殊的抗拒,心底又被狂躁攀附,他正欲开口,不远处却传来了一声虎啸,明里暗里的几人齐齐往虎啸的方向望去,谢砚殊倏地白了脸色。

    谢砚殊攥着宴庭翊袖子的手一紧:“殿下快去看看,林中不该有此声响。”

    宴庭翊也正有此意,秋猎的猎物从来只选性情温和,攻击性不强的兽类,如果这老虎在猎场伤了人,他也免不了责罚。

    两人收起东西,连忙往东面的猎场赶去。

    宴庭虞自然也听到了突兀的声响,他踢了踢小福子,“走了,没好戏看了,再看小心被人剜了眼。”

    小福子听着他的恐吓连忙背过身去,连头都不敢再往那边转去。

    宴庭虞对其它事情没兴趣,收起地上的箭袋继续往相反方向的猎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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