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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记》上(/浴池lay) (第2/2页)
灼人的缠绵,他让人一抱,浑身都软了,聚在眼睫上的水雾,琉璃珠一样,盈盈地滚坠下来,被和衣跳进温泉池里的谢云流伸手接住了,又抹在李忘生唇上。他的嘴唇被他来回摩挲的吐蕊微张、水红欲滴,乌黑柔浓的几绺湿发,沾濡在玉白的颊边,愈发显得红如香花、白似春雪。 “稀客。”谢云流蹭着他耳际,切切私语道,“我还以为是白日梦蝶,你怎么舍得移驾尊步,下凡来探望我了?” 这一次,谢云流北上草原,在拔野古部里呆了几个月。住在阴山下、天河边,远避世事尘嚣的异族牧民们热情好客,既不晓得,也不计较谢云流到底是何许人也,他出手帮牧民们斩杀了一头时常来偷袭羊群的青背独眼恶狼后,诸人更是引他为友,并不加猜忌地将精铁弯刀的铸造之技教给了他。不止如此,他还恰巧赶上了一场部族中的婚礼,巨大的篝火像恣情燃烧的黄金与红宝石,醇酒像熬熔了的琥珀,兜头泻下,如炎夏的暴雨般瓢泼淋漓,新郎颈上的孔雀石璎珞和新娘衣裙上的石榴石镶花,伴随着繁复错落的舞步、欢畅愉快的歌声,旋转成了瑰丽无伦的夜之彩虹。草原的星空是深的靛蓝和浓的葡萄紫,紫得发黑,星子闪烁着千万灿烂的冰雪光泽。谢云流喝了很多酒,仰面倒在了软厚潮湿的青草上,酒很烈,天低低的,似乎只消一伸手,他就能扯下一大把嘶嘶冒着凉气的夜空,而他的肺腑血脉、肝胆心肠都被烈酒烧热烧沸了,烧得炙烫焦煎、绵亘燎原。这时,他不知是第几次避无可避地想起了李忘生。 他想压着李忘生的身体,幕天席地,跟他热汗涔涔rou贴着rou地滚到一处,先把人这样这样揉扁,再那样那样搓圆,抠出蜜,拧出水。再咬着他的颈子,叼住他,然后一起逃到这世上最远的地方去,放小羊。 草原上有个传说,说这世上最远的地方,是朝那山与望建河相会的地方。望建河的神女,日复一日地站在高山与河水的尽头眺望,年复一年地等待着她那永不会赴约的爱人。 世上最远的地方,真的是那里么?谢云流不信,所以他要叼走李忘生,然后,他们要去到比世间的尽头,还要远的尽头。 一离开草原,谢云流便重新恢复了沉默。回程的路上,他故意绕了远路,顺便上了一趟华山,李忘生不在,他没有多问。近几年的武林还算风平浪静,大概是宫禁内苑里又有了什么了不起的盛宴和正事,非要李忘生走一趟不可。 ?? 等谢云流赶回刀宗,刚到门口,就被弟子们齐刷刷地拦下了,众弟子把一个眼巴巴望着他的江春渔推到他身前,又七嘴八舌地讲完了前因后果,接着,问宗主要不要将人收下。谢云流微蹙着眉听完了,只道你们未免拘泥,江春渔屡屡落于下风,却不愿轻易认输,比试途中,虽经人提点,但他能迅速反应过来,并及时寻出应对之法,倒也有几分可堪雕琢,收下就是了。 嘁嘁嘁,哪里是我们拘泥呀,宗主,但凡您能稍微调整一下您那冷漠的表情,多说几句话,我们就比谁都奔放了好吧? “不过。”只听谢云流话锋一转,凝目对江春渔道,“这并非是在赞你,既然入了刀宗,日后自当多加勤勉,最要紧的一条,是见性明心,遵己之本心,行己之真道,如若不然,纵使学得了天大的本事,终究是沦于下乘,不值一提。” “是!弟子谨遵宗主教诲。”听罢,江春渔躬身,郑而重之地向谢云流稽首一拜。 谢云流略一颔首,算是受了这一入门礼,随之,携刀拂袖,飘然而去。 是时,遍山草木郁青,有风自南来,棠花溶溶吹雪。 李忘生不在纯阳宫,在他谢云流的泉池里。 泉池的水暖得暧昧,波漾着鹤羽芙蓉的花影,他在如绸如缎的温泉水里,逮住一个雪艳艳、滑溜溜的美人,呼吸如蝶翅,簌簌扑打着眉心相思嫣红的阴鱼,指尖陷进粉脂般的肌肤,指间纠缠着浓黑的湿发,发丝如糖丝,丝丝缕缕暗香靡曼,悱恻浮动,幽幽地荡在鼻息,都是欲开未绽的惑人。美人密密地凑上来吻他,一小段湿软的、桃花瓣似的舌,舌尖噙着一滴春露的芬芳,勾着他微有些干燥的唇峰,左舔一舔,右舔一舔,再舔上来,舔下去,看来,是喜欢得不得了了。 许久未见,李忘生是想念他想念得紧了,此刻只心心念念地想让师兄亲亲抱抱自己,或是自己亲亲抱抱师兄。谢云流一路风尘仆仆,他到玉清池来,原是为了梳洗打理一番的,眼下,反被一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扭股儿糖,甜舌蜜口地给绊住了。他上唇与下巴冒出的青硬胡髭,刺糟糟地将李忘生的腮颊磨出一片红,有如白腻腻吹弹可破的奶皮子上,薄薄敷了一层玫瑰糖汁的绯色。谢云流一手搂着他,由他亲着,另一手却顺着李忘生胸腰的曲线,缓缓游入了水下,指腹抵在李忘生的下面一捻、一搓,便捻出了一丁点微妙难言的粘滑之感。 水和水是不一样的。温泉池里的水清澈且分明,挂在指上,顷刻间就会结为水珠,叮咚流走,如花离枝,不留不滞,至于沾在谢云流指尖上的这一点水……谢云流伸了两根手指,轻而又轻地在李忘生的那处掐了一记,指尖又自上而下地沿着那一小道鲜嫩软热的缝隙,在紧密贴附的两瓣间,若即若离地一划,继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悄悄地对李忘生说了一句话。 古有闻弦歌而知雅意,今有试桃源之水,而知桃花洞中之多情。真正是桃花尽日随流水,春浪澌澌透玉壶。此处郎君知痛痒,直教鱼鳅入菱窝。 谢云流施施然撩乱了一池缱绻的桃花春色,更撩出一件深藏在纯阳宫的白玉楼中、茜纱帐里的香艳秘辛,原来,谢宗主的枕边人是个雌雄同株、男女双身的妙物,李掌门虽早早教郎君顶破了守宫砂、挼碎了嫩芙蓉,嗔痴爱怨、不清不楚地干了这么多年,人却还是没被干熟,确切地说,是身子熟透了,性子丝毫没熟。他让谢云流这么一碰,再拿绣衾鸳枕间的私房话一逗,又开始生涩矜持地过不去了。李忘生眼尾飞红、脸色艳丽地坐在谢云流怀里,底下一张柔软酥滑的xue,细细地贴着师兄的下腹,时不时嗲嗲地挨挨、蹭蹭,装作堵不住了,偷偷流一点黏黏的甜水出来,好会撒娇卖乖。可怜他一副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模样,嘴里还要一本正经地向情哥哥苦谏,“师兄,还是别在浴池里了,这里终归算不得正经合道双修的地方,不如回卧房里去,好不好?” “想去床上?” “嗯。” “你忍得住吗?”谢云流的眼风,清冽冽轻飘飘地往他双腿间转了一圈,又悠悠地荡回来。他大师兄的眼风像蘸着饧糖的钩子,钻得他腿心两片花瓣一阵痒,一阵麻,却又不似痒,不似麻,花蕊暗暗抽颤着,一张一缩的,似乎是酸,再不然,就是师兄没回来之前,自己在女阴上抹了些药的缘故。 李忘生的脸更红,长睫菀菀低垂,如倚着轻烟的花枝,口气却笃定,“……能。” “好,宗主夫人有令,在下自然是要听令的。”谢云流着意揉玩着他那一对软绵肥翘的屁股,决意闹一闹他,“不过我刚回来,衣裳也没脱,你就让我再往屋里跑一趟,累得很。师弟,你看这样如何?你先自己玩一会,等我把衣裳脱了,洗漱的干净些,就带你到卧房里去,合道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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