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犯贱、争吵 (第1/2页)

    月亮高悬于夜空中，整片天空都被无边无际的墨色侵袭着，只有一轮弯月残存着作点缀。

    我不禁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渐渐没了星星？明明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夏天晚上星星那么多，满天都是，它们是怎么一下就全没了的，真令人费解。

    那时候把小床搬到外面，随便铺个凉席晚上就躺在外面睡觉，抬头看天，满天都是星星，有正在移动的、有不动的、还有一闪一闪时现时隐的，好多好多个。

    韩楷这话让我安静了很久，我抱臂看着衣服上的褶皱，在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韩楷的这句话。

    这话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如果是，何必兜圈子不明说？那不明说的事情，说的人自己可能都没把它当做什么，我又何必多想呢。那应该就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了。

    “抽烟不好，容易得肺癌。”我打起精神来，看着他说。

    而肺癌可真是太让人难受了，我在心里认真地想。

    “我说了，我没有抽烟的习惯，用不着你提醒我。”韩楷烦躁地凸起手骨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冷冷地不耐烦了起来。

    我点点头，没有再想着法地转话题，直接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喜欢过范雪，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不喜欢男人的。”

    所以你明白吗？我是不喜欢你的。

    喜欢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读书那会，曾经在做课间cao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范雪在前面领头做cao的样子，她身姿纤细漂亮，我觉得她很好看，那会上课也总是想看她那边的方向，所以我当时很合理地觉得我喜欢她。

    “是吗？”

    韩楷神情淡淡的，忽地自嘲地笑了一声，接着偏过头去看着街边的路灯，路灯下飞蛾一个接一个撞击着那点光亮，好愚蠢的样子。

    他没有再对我的话有什么其他反应。

    韩楷沉默地又点了一根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火焰刚点没几秒就掐了。或许是我说抽烟不好，他听进去了吧。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韩楷才回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董旷海，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该招惹我。”

    我抿了抿唇，咧嘴笑着反驳道：“你这话就好玩了，到底是谁招惹谁呀？我可没有招惹你。你搞搞清楚，是你穿女装勾引的我。”

    我打开车门站到车外去，看着车内韩楷低头避开我的视线，看着他右手攥着方向盘攥得越来越紧，却也还是只是坐在车里。

    要是我关门走了，走进巷子里回民宿里去了，他会追上来和我说什么吗？应该不会，他不就是这样一个闷葫芦人么，这么多年了什么也不说。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很闷，像是有石头压得我特难受。

    我把手搭在车门上面想了两秒，想开口说什么刺激刺激他，却也不知怎么的，越说到后面越过分了。

    我说：“韩楷你贱不贱啊？你明知道我喜欢女的还来勾引我，又是玩女号，又是穿女装，嗯？”

    “还灌我喝酒，想让我醉了再cao你是吧。你也知道我不喝醉了就对你硬不起来啊，你就那么想被我cao啊？啊？”

    “你说你身为一个男的有意思吗，给你个棍你不用，只想着被人cao，在床上的时候腿夹我夹那么紧，叫那么大声，你就这么shuangma，一个劲地要我cao你，他妈的婊子一样，搂着我亲，你”

    当然了，我话没有说完就被下了车的韩楷一脚踹倒在地上了，他的拳头紧接着降了下来，砸在我身上，打得我疼得到抽冷气。

    不知道是哪句话彻底刺激到了韩楷，他最开始只是坐在车上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我，连眼眶都因为愤怒变得猩红，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些话来羞辱他。而我越说越过分了，他也终于听不下去，猛地开门出来踹了我一脚，我疼得龇牙咧嘴，立马捂着肚子面目抽搐地往下倒。

    也许是我反应太激烈，他抬手握拳停在半空中，最后没有继续再多打第三下来。

    “董旷海！！你他妈的王八蛋！混蛋！”韩楷咬牙怒吼着，忍着没有打我。

    我倒在地上看着他笑，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我一直都是这么一个差劲的人啊。

    我当然知道我这些话不该说，说了算什么？反而把韩楷的自尊按在地下踩了。

    韩楷这人自尊心多高我难道不知道吗？认识那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我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我好像也是一个别扭的人，我似乎还在为许多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愤怒于韩楷为什么不把感情表露得再明显一些。

    为什么有话不直接说，为什么喜欢我不直接表达，为什么让我们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为什么又在这么多年里不肯主动来找我，等到我现在都快死了才来找我。

    我难道不知道他喜欢我吗？我当然知道。从前可能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