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追寻 (第2/3页)

断断续续又闲聊了些，但可能是近日发生太多，三人都是半睡半醒到天明。

    清晨，略略梳洗後，三人有志一同的来到山神庙的後墙。

    互看一眼後，莳未与穆澄对苏擎点了点头。

    苏擎有默契的去压了门砖。

    轰隆隆，轰隆隆，窄门应声出现。

    莳未投了颗石子过去，铁窗落下。

    三人走近端详了半天，一行小字就烙在那铁窗中间的铁条上。

    莳未指着那小字：「穆澄，看。」

    穆澄趋近一看，笑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行字，恰恰是扁木上的【澄】字。

    她又想起什麽似的，转向莳未道：「那扁木，给我一下。」

    莳未拿出木盒，穆澄将那块扁木，对了对那行字。

    那形状，莳未忽然明白，她拉住穆澄的手，连同手上的扁木，压向那行字。

    扁木曲折的边缘，靠在那行字上，紧和着那条斑驳铁条的凹陷处。

    cH0U手，铁窗便y生生地升了回去。

    苏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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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未又举起剑鞘，用力的抵了抵那门，毫无阻碍，门应声打开。

    一阵cHa0Sh的空气，迎面而来。

    入口处，几阶石梯，再往下，就是岩石铺路。

    三人沿着地道，他们拾级而下。

    那地道狭窄，路线蜿蜒，两侧皆是绿苔，足下Sh滑，鼻嗅间，Sh气浓重。

    穆澄和苏擎皆收起平日的玩心，不敢大意。

    走在最前方的莳未，一路往下，踩出条路，跟着她的步伐，後头两人亦步亦趋。岩洞中，流水涓涓和着滴落水声。

    走了好长一段，三者皆已心知，这不是什麽地窖，俨然就是个地下洞x，光线自那石缝处倾泄而下，温柔至极。

    由上往下看，略为平坦之处，光线充足，腹地宽广，该处有桌有椅。

    另一边，则是柜架一处，全然荒芜，布满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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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里是你娘的书房。」苏擎说道。

    柜下有箱，撬开铁箱，里面满满的一卷一卷的字画。

    字草画多，他们小心翼翼摊开，一看，多为人像。

    那画中之人，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眉目沉静。

    「好像你。」苏擎道：「是你的母亲吗？」

    或坐着看书，或熬草药，或在溪边汲水，笔触细致，栩栩如生。

    这画手想必也是用情至深。

    穆澄伸手抚画，好奇妙。

    这些字画，就沉寂在的地底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画的人跟被画之人，皆已不复存在，而那两人，想必是她的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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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动，有点鼻酸，良久、良久。

    其他两人，互看了一眼，有默契地放下字画，让穆澄自己看，两人走到一旁，不打扰她。

    穆澄想像着那当日画面。

    娘看书时，她的爹，就在旁边画着。

    闻药草时，她爹可能，也在旁边画着。

    她又摊开一张，是穆然和一只山犬，昂然而立，身後树林一片，衣袂飘飘。

    穆然戴着面具，肩上背着放药草的竹篓。

    直直的站着，风卷衣袖，母亲一手负着竹篓，一手按着飞至前额的余发。

    说时迟，那时快，那洞x里，无端的流入一阵风，卷起画的一端，缕缕光线，声声流水，惹得穆澄惆怅万分。

    若，父母亲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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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如同那寻常人家。

    若，她也想承欢膝下。

    然而，世事无若，时间无若。

    一旁两人，仍小心好奇的四下张探。

    柜架上已空，紧贴石壁，莳未和苏擎随意看着，无异样。

    但他们都没有留意道，若再往上望，那当中一格，紧贴的，并非石壁。

    那一处，正孤零零的沉睡着，静待，何时会被发现，或者永远不要被发现。

    三人在石洞内又探索了一阵，又将母亲的遗物收拾一番，这才回到地面。

    地上已是日上三竿。

    日光刺眼万分，穆澄抬头，以掌遮yAn，愣愣，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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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擎压了那门砖，铁窗落下，莳未取下扁木，铁窗上升，墙面关闭。

    莳未看着心神不宁的穆澄，忽然暗暗的，谢谢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

    谢谢母亲，穆澄前半生无忧，後半生，我也会努力的。莳未心想。

    却不料那苏擎，一把搂过穆澄，轻轻拍着她说：「欸，好了，有我。」

    莳未看见被捷足先登，也从另一侧，不甘示弱，抢着搂穆澄。

    穆澄这下，被左拥右抱，也轻轻笑了起来。

    她说道：「好了好了，是在抢什麽玩物吗，我没事。」

    她将两只手，各自环着两个弟妹，x1x1鼻子，吞回眼泪，笑说：「谢谢你们陪我。」

    苏擎瞧她一副要哭，忙道：「谢什麽，一家人。」

    莳未也道：「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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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推心置腹後，苏擎又问：「接下来呢？要回去吗？」

    「今天回不去，晚了，明日一早吧。」

    三人商议，再进神庙过一夜。

    岂知那日夜底，苏擎去捡柴火，竟一去未归。

    姊妹俩人见夜深，内心担忧，出门找去。

    穆澄熟知山径，避开复杂的林道，莳未夜视极强，傍着穆澄，替她开路，两人边走边喊。

    「苏擎、苏擎！」暗处的回音，只传来些兽鸣。

    她们越走，内心越是焦急，该不会出了什麽事吧？

    穆澄的脚步越走越快，呼喊苏擎的声音，声声回荡在夜里的山谷。

    一只山鴞被惊起，振翅飞向月下的一处枯枝，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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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去，她们已经走了很远。

    莳未和穆澄走了一夜，两人滴水未进，彻夜无休。

    莳未自山上眺望谷间，似有一处部落，三两座房，稀稀疏疏。

    她指着那处道：「穆澄，那里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穆澄点头：「好。」

    两人来到那庄落，农具皆在，四下寂静。

    这大白天的，不寻常。

    莳未警觉的看着四周，她拉住穆澄，不让她进去。

    「等等，你在这里，我先去看看。」

    莳未踏入，闻到一阵烟的味道，她全身寒毛竖起，手里握着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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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只见地上躺了几人，或仰或卧，或七窍生血，或残T断骸。

    莳未骇然，此处，可能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烧杀掳掠。

    她又听见一个哀切的求救声：「救命、救命啊。」

    哀切中，又和着一婴孩的啼哭声。

    寻声来到屋後，只见一个妇人，坐在屋边，上半身靠在墙上，不停喘气。

    她身中数箭，表情痛苦，嘴却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