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生 (第2/4页)

    大量的医药图书和古文，真正让她打发了许多时间。

    夏天，她搭了瓜棚，冬天，她采了棉花。

    采麻编绳，兽骨为针，渐渐打造出自己的住所。

    白日，她四处走，夜里，则钻研那些古老的咒文、辨识采回的草药。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熟知山里天气，熟悉每条小径。

    这是自她有记忆以来，最宁静的日子。

    待她大致了解这座山，移出山神庙，在偏僻的兽径尽头，再搭了一间屋，

    打算就此躲着世人，隐山长居。

    穆然医治过山里的鸟兽，也救过迷山的旅人。

    成长在极度重男轻nV的家，看尽冷眼。

    她安慰自己，凡事皆命，事无善恶，全是立场不同而已。

    她也非纯然的善良温和之人，救治生物纯属打发时间跟印证药书。

    但因为她厌恶沾染麻烦，便戴着木头雕刻的狐狸面具，将救护後的人放置山神庙，留下离开芒山的地图。

    山间有传闻，狐仙显灵，绘声绘影。

    一日，她采药，听闻山G0u内有异声。

    往内一探，有只幼犬摔在山G0u里，嘴里嘤嘤呼救。

    她攀着藤蔓下去山G0u，将狗捞了起来。

    可是狗却对她伸出去捞狗的手，狠咬了一口。

    穆然吃痛，松了手又立即揪住狗背，用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攀上地面。

    上来後，穆然将狗放下，看看自己的手臂，被咬了一口，伤口不深。

    狗先是惊慌跑走，但似乎察觉她无恶意，又跑回在她脚边逗留。

    她蹲下来挠狗下巴，狗摇起了尾巴。

    站起来，狗坐下，眼巴巴看她。

    她迈开步伐，狗就在身後跟着她。

    她走，狗就走，她停下来，狗也停下，她忽然跑起来，狗跟不上，十分慌张直叫，她忽然又停下，那狗来不及停脚，狗鼻撞上她的小腿，她忍不住笑了。

    玩了大半天。

    穆然生在不重视自己的家庭，初次尝受到同伴的感觉，忽觉温暖。

    最後决定带狗一起走，取名，护。

    後来，苏原也来了。

    少年苏原跟护一样，摔下山G0u。

    同样的，拉他上来时，也被咬一口。

    可能这一咬，让穆然想起她跋扈的弟弟，她又放开手，还反手将苏原推回山G0u。

    苏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掉落山G0u时，原似忍着不哭，被穆然一推，便嚎啕大哭，回荡在整座静谧的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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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鸟受惊，群起拍翅，振动的声音又惊动山兽，野羌走兽也群起奔走，霎时飞沙走石。

    好吵。穆然只好又将苏原拉起。

    这次苏原挣扎得厉害，穆然一手劈在後颈，生生打晕，带回去。

    初时，护对苏原还有点防备。

    苏原笨手笨脚的抓山J，生火弄得满脸灰。

    好不容易烤了一只J，嚼r0U如蜡，穆然不喜，护倒是吃得很高兴。

    护喜欢苏原。

    除了跟着穆然，偶尔狩猎时，苏原呼唤护，护也会跟着他。

    苏原问穆然：「姊姊，护姓什麽？跟你姓穆吗？」

    穆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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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原习惯穆然不理她，迳自将护冠上自己的姓：「那从今天起，你就叫做苏护。」

    时间如果能停在当时，就好了。

    苏护说着这些往事，苏擎越听越不对。

    待苏护停下，他征征地看着父亲，心想：「父亲这是怎麽了吗？」

    这故事，怎麽听起来，这麽怪异。

    他觉得父亲已经有些恍惚，连忙又添了些茶。

    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那穆澄是我们家的孩子吗？」

    苏护点头，又摇头：「算起来，她要喊我一声叔父，总之，她得跟我们回家。」

    莳日听到这里，也是一头雾水，似解未解。

    他轻轻地回道：「苏伯父，舍妹这两日去祭拜祖坟，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待meimei们回莳院，侄儿再带着她们，专程到苏府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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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护叹了叹：「也罢，我也未曾想过穆澄还活着，既知下落，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语毕，便要起身，但他太累，一起身，又颠了一下。

    苏擎连忙扶住父亲，怎麽觉得，父亲知道此事後，似乎遭受很大的打击。

    他一时无语，心有内疚，不敢再多问穆澄之事。

    离开莳院，苏护一路紧闭双眼，苏擎则是心事重重。

    莳未和穆澄此时刻不知是否安好。

    那莳家大哥喜怒不透，不好多言多问。

    父亲又这般心情低落，真是要把他憋Si了。

    也不是不信莳日，只是现在离开，也未免过於巧合。

    他盘算着，若是祭祀，可能有队人马，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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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刻意回避，必定是快马加鞭，可就麻烦，肯定追不上。

    他决定调马回头。

    苏擎差人先将父亲送回去，自己则是绕着莳院附近的路，细细观察一圈。

    确认那些泥地上的足迹，循了一条可能之道，追了上去。

    莳日观察到苏家公子机灵。

    他自北院楼阁下望，又见苏擎四下打探，顿时明白苏擎要去追莳未与穆澄二人，於是取来纸笔，写下几行，命人放出信鸽。

    莳日不安，苏家来寻穆澄这事虽有蹊跷，但自己，这麽匆匆的把穆澄送走，是否也藏点私心。

    然而，莳日也不打算回避那私心了，他很早便洞悉自己对穆澄，不是兄妹。

    得好好护着穆澄，无论如何。

    天已大亮，穆澄在车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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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未察觉腿上的动静，递了擦脸巾。

    穆澄还未觉有异，只是转转胳膊，嘴里念着：「今天是不是起晚了？哎呀，腰酸背痛的。」

    待她察觉怎麽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