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若_(十二)无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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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无争 (第1/3页)

    夜里众人散後,陆续回房,穆澄也是醉得歪歪扭扭,莳未扶着她,替她脱鞋擦脸,洗沐更衣。

    穆澄高高兴兴,边接受伺候,还边手舞足蹈地说:「可好了,我有这麽多人疼,你跟阿日哥哥,不要跟我吵架喔,我不会让你们喔。」

    莳未冷回:「你让过哪次?」

    穆澄拍拍她的脸:「但是你们俩,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知道,我知道,阿日哥哥告诫过你,我没爹娘,什麽事让着我点。但莳未啊,穆澄将手捧着莳未的脸,你也没有娘,为什麽要让我?」

    莳未说道:「知道就好。」

    穆澄又说:「但你我都没有娘,我什麽话都讲,你就什麽话都不讲,这样不对,不好,不合适。你有什麽呢,就讲出来,每天绷着脸,这样伤身,不对,不好,不合适。」

    连连说了几个不,穆澄边说,边跟波浪鼓似的摇着头:「你有什麽事,跟我说,跟阿日哥哥说,我们替你做主。」

    莳未说:「你还做好自己的主,酒品这麽差。」

    安顿好穆澄,莳未将冷掉的水提出房,倒在後院,就着月光,她走到凉亭前坐下,想了想,拿出腰间那个十字锹,看着那锹发呆。

    莳日见了,便向她走来。

    「穆澄睡下了?」莳日问。

    「睡了。」莳未收起那锹。

    「有个东西要给你。」莳日说道。

    莳未才注意到,莳日背上有一物,锦缎包裹,长似剑,但宽了许多。

    「这是母亲的筝。」莳日说道。然後一弯身卸下那筝,递给莳未。」

    他接着说:「母亲走後,哥哥自知无法取代母亲,穆澄亦然,但我们都望你平安。

    这筝,若母亲还在,也一定是给你,在我那里放太久了,你好好收着,想练的话,跟哥哥说,哥哥再替你找先生。」

    莳未无语,心里却想,「哥哥这是,怎麽了?

    莳日又说:「往後有什麽困难,也不一定是困难,想说的,都能跟哥哥说,多说点话,nV子活泼点,甚好。」

    「还有,不用事事都让着穆澄,知道吗。」

    这句话「不用让穆澄?!」莳未更惊了。

    莳日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说完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累了,转身走回屋内。

    莳未想,「哥哥他,是不是也是有点醉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这晚,莳未连收了两件母亲的传家宝,回想那日见那妇人,用尽力气诞下婴孩又苦求俩人救治的画面,久久不散。

    她从未见过母亲,对莳未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只是这连连几日所发生之事,让她觉得,母亲也没有那麽陌生,她们曾经,别无他人的,紧紧相依。

    在这矛盾的心情下,莳未感慨又感谢。

    看看秋月,回头替自己斟满了一杯,叹道,果然是好物,不知是说那传家宝,还是那酒,或者,都是。

    一阵秋风吹来,北院口那棵树落了许多叶子,一片叶飞着飞着,飞进了苏擎那间房,有意捉弄似的,就贴在苏擎的头上。

    那只也半醉了的狸猫,就趴在桌上,从那窗棂,远远的痴痴的看着那月下的身影。纠结着,往後莳未,要变成meimei了吗?

    他不想要meimei不想要meimei啊,狸猫不依,摆手踢脚。

    不多时,远处的街,檐上,站了个黑衣人,目光锁在莳院的灯火阑珊处。

    莳院内的秋千,夜阑人静,他想着,他荡过得那半天高的秋千。

    风推着那个秋千,荡啊荡。

    唉,游子思乡啊。他想着那山头上的月亮,想着两个人带着孩子和狗,拖在地上的长影。

    那麽长的影,像一辈子那麽长。

    原本,可以像是一辈子那麽长的事,忽然被中断了。

    中断的那日,跟现在怎麽那麽像?

    都是这种秋高气爽天微凉。

    现在,他都还能看见那昏暗的天sE,以及他背对着的那片树丛。

    若再往内头看一点,还有一头躲着的豺。

    那头豺,皮毛粗糙,眼神在Y影间隐隐发光。

    牠正蹲低身T,慢慢的靠近他。

    在他起身yu生火时,豺朝他的後背扑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右肩。

    他一个吃痛,左手拿起一旁的木棍,朝着後头的豺狼一挥。

    那头豺吃痛,虽然被这麽甩开,却没有松开嘴巴,他当即被咬下了一块r0U。

    豺旋即又转过身,紧盯着他。

    这豺似乎饿了许久,嘴里不停着滴着血水混着口水,令人作呕又生惧。

    那豺又纵身一跃,往他的方向急扑而来。

    按着不停冒出鲜血的右手,他又惊又痛。

    他喘着气,忽然一片记忆闪过心头。

    先x1一口气,忍着痛,伸出双手。从他的掌心,缓缓生出两缕黑烟。

    那只豺本能的嗅到危险,yu扑上的身T,在途中忽然煞住,转身要逃。

    但他的眼底一潭黯黑,已经慢慢的在瞳孔内晕开。

    他扬起手中的黑烟,那只奔跑中的豺,从尾处渐渐被撕裂,身T都还来不及钻入树丛,只见那骨r0U血被炸过似的四散,夜sE中,树丛依旧Y暗。

    他面向着那片树丛,慢慢的软下来,靠着身後的树,缓缓坐下。

    拆下衣带,用嘴咬着一端,左手拉着另一端,凌乱的随意包紮。

    倦极的他,却不敢睡,也睡不着。

    手还在微微发抖,两眼血红,内心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终於正视了这GU力量,今天起,再没有人可以欺负他,再也别想。

    天亮,他转身离开了那里。

    身後原本Y暗的树丛,在天sE微亮下,原本的翠绿,被泼上一片腥红。

    若那日,若无那日。

    天微亮,该醒了。

    黑衣人转身,纵身越过巷弄,跳过屋檐,喧闹的街。

    斜眼,角落,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明显正欺负着。

    已经这麽多年了,这些都未曾改变。热闹依旧热闹,暗影处仍是可怜。

    他笑了起来,若无那日,现下仍是一样,弱者该Si。

    往事无若,现下无若,未来也无若,命运注定如此,无若。

    他飞奔,一手在後,撒下了几丝细极的黑烟,细得像是风筝线,被风送至那角落。

    那个带头欺负人的人,才感到细微的疼痛,人头落地。

    一个个。

    惹得那被欺负的,一阵惊恐的哭叫。

    那孩子身後的海棠花墙,b红,更红了。

    夜行者在清晨离开,神不知鬼不觉。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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