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圈套 (第2/3页)


    不知那时候为什麽脸皮特别薄，小苏擎不再跺脚，对着他娘的背影直喊：「骗子、娘亲是骗子。」

    还有一次，他让娘讲睡前故事。

    冯娟便说道：「从前从前，一个孩子让他娘给他说故事，於是他娘便说道，很早以前，一个不睡的孩子让他娘给他说故事，他娘只好说道，更早以前，一个孩子，让他娘给他说个睡前故事。」

    就这麽重复几次，他才发现娘在耍他。

    事隔多年，他多希望，这次娘也是在哄骗他、耍他。

    也许再等等，她就又要变出什麽把戏，从前、从前，有个Ai逗弄儿子的娘。

    回忆如浪，拍不碎石，却将那石头溅的一脸Sh。

    「欸！」忽然，苏擎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莳未不知何时，跳上了屋檐。

    「要打吗？」莳未晃一晃她的剑，问道。

    「不打。」苏擎摇头。

    「没心情？」莳未又问。

    苏擎点头。

    「为什麽我不能当你娘的nV儿？」莳未突如其来对苏擎灵魂拷问。

    苏擎心虚，说道：「我吃醋。」

    莳未点头：「嗯，能明白。」

    「明白什麽？」苏擎问。

    莳未又说：「好的娘，大家抢。」

    苏擎点头，点头後又摇头。

    莳未忽然诚恳说道：「对不起。」

    苏擎也说：「我也对不起。」

    沉默了半刻，苏擎又开口问道：「你说，娘会在那里吗？」

    苏擎指着远处深沉的灰云问着莳未。

    「不会，她会在最漂亮那里。」莳未回答。

    一人坐在屋檐，一人站在屋内，两个人都看着天边，穆澄则远远看着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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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皆想着同一人。

    穆澄又想道，若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

    只是，早知无若，往事无若。

    回到莳院，莳日第一件事情，便是到书房，看那本古书。

    他拿着灯，对着那书沿，细细地看了一周。

    不出他所料，莳日看见那尘光交界处，有一条模糊不清的线。

    那线并非直线，歪曲扭斜。

    莳日问莳名：「爹，我留给您那封信，可否再借我一看。」

    莳名说道：「cH0U屉内。」

    莳日先是平拿出信封，调整角度，看了几眼，点点头，角落是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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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将摺叠好的信件打开，问道：「爹，您开信时，上头是否有和异样？例如一层灰或者粉？」

    莳名问：「什麽粉？」

    莳日又问：「爹，您是否移动或打开过此书？」

    莳名回：「我见此书与信同摆，那书之书封上的文字奇特，从没见过之物，也就没去动它。」

    莳日沉默了一下，说道：「爹，我有一些发现。」

    他站起身，将四周窗户皆关妥，又走到门前，踏出门户，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转身入内，关上房门，走近莳名，低声开始说起。

    莳日拿起古书说道：「这本书，大抵上在描述芒山之事，当中也包含穆澄身世。

    前次闯我们莳院者，可能也能读懂此书，但那内文艰深，闯入者推论，这本书只有穆澄能够完全读懂，因此又将古书还回，目的还是为了能够方便探听。」

    莳名沉思了一下，回道：「当日，我也问过你母亲穆澄之身世，她并无多谈，我以为单纯为友人後代，无再多问，没想到还有这麽一回事。」

    莳日又说：「父亲，还有一事，穆澄身带异力，非常人能及。她能够令生物蓬B0，兴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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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名惊道：「当真？」

    莳日又说道：「父亲，很抱歉，此事隐瞒。因此能力福祸难预，孩儿不敢大意，并未声张，我这头白发转黑，就是上次穆澄替我疗伤带来的作用。」

    莳名长年经南北道，奇人异事见过不少，倒也没多问。

    仅问：「那来袭之人，目的为何？」

    莳日回：「我前思後想，那人之目的，可能是需要穆澄翻译古文，也可能同时需要穆澄的异能力。」

    莳名又问：「你信上说道，你母亲Si因，是怎麽回事？」

    莳日回：「穆澄曾问我，是否记得母亲产下莳未那日，我後来回想此事，因此布置了一个陷阱，请君入瓮。」

    莳日又说：「母亲当日确实是难产而Si，但若来者偷看此信提及山神庙，山神庙又是母亲抱回穆澄之处，那人见此关键之事，必定会循线追上我。

    莳名又说道：「我回来时读信，见蜡封完整，你如何能判断此人看过？」

    莳日回：「那日，我在上面洒了一层薄粉，这个，莳日将一粉盒递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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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名接了过来：「这是？」

    莳日说道：「因为细活易出手汗，此粉末可止滑。我将此粉，轻刷一层在纸上，并将纸摺叠，护住那粉末。当日袭击我之人，为一全身蒙面，连手掌都用黑布裹住之人。

    纸上有细粉，他必定m0不出来，但那粉末，却会因为信纸移动而纷飞，但父亲拆信时，必然是赤手接触，肯定能感受到细粉粗糙，父亲未有感觉，因薄粉已因前者打开过而四散。

    还有一处。我故意将蜡封得极厚。

    蜡封重复滴上，若不细看，不会发现，但是拆刮之处，必承平刀。孩儿知道，父亲拆信的习惯，不除蜡封，直接除纸。那麽这後蜡上若有平刀痕迹，必然是那人留下。」

    莳名拿起一看，果然，那b一般还厚的蜡封底部，确实有道微微的刀痕。

    莳名这时又问：「你的推论有理，来者不善，为何那人不毁此信及此书呢？」

    莳日回答：「孩儿猜想，也许是因为那人尚未完全解开古书之谜，又不想打草惊蛇，让我们有所防备。

    若我无事，那可能是我猜想有误，若我出了事，您肯定会回来，那麽此信写予您，再适合不过。但千算万算，没料到那人居然毁我家园，实在可恶，还好那大树有灵护着。」

    莳日又说：「说也奇怪，起火之处为柴房，自两侧延烧至北院，这大树不知为何倾倒，卡在那连接北院与东西厢房间，树g厚实，阻断火路。只是面火那处，烧得一团焦黑。但也无妨，根部完整，可以再扶植，待穆澄回来，亦能替树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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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名又说：「这麽危险之事，你怎能把握那人不会杀你？」

    莳日回：「那人能自由进出莳院，且神不知鬼不觉，可见武功高强，并非常人。

    那人也肯定知道，穆澄尚未完全看懂古文，这邻近处，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我还有用处。」

    「若如你所言，为什麽那个人不乾脆拿走古书？」莳名又问。

    「一来因为那人可能无法完全理解，二来，因为这本古书，并不完整。爹看，这顶部书封完整，但底部，却质地异样，也不平整。」

    莳名看，果然如莳日所述。

    莳日又继续说道：「後来我在里面起出了一扁木，能开启山神庙後的门，通往地洞。那人可能也知晓地洞，却无可入之法，所以并未找到古文的另一部份。」

    莳名说道：「那人又为何没有抓走穆澄？」

    莳日答道：「孩儿认为，他一定会来抓穆澄。一开始正因担心穆澄安危，才让苏府派人来来莳院协助保护。不过现在，孩儿怀疑，那人，就在苏府之内，我乾脆把穆澄送到苏府内。既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