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胆小鬼 (第3/4页)

道延续下去，我们会否成为那些在街边看到的怨偶呢，我跟你可能有天同桌吃饭但只是各自玩手机喔。我不想这样，我们不需要勉强兑现什麽，不需要说什麽责任，我们就这样顺其自然就好，魔法之晚，也是最後一晚。」杨曦遥近距离听到他的心跳声，在这里，她听到他内心所有的声音。

    曹远东听後，心底有点难过，但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她所说的言论，也狠狠地命中着他内心的某种想法。留来下，几乎是带着一种无可救药的天真，他是知道的。

    「你真的不需要因为我们亲密过，所以想要延续什麽，我们这样自然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了。」杨曦遥再说。

    「嗯，我了解。」曹远东低声说。

    既然如此，只好在最後今晚，忘掉所有的时间，在日出之前，尽情起舞，开出最後花蕊。

    曹远东的脑海，突然间想到一件事，轻喊着她：「喂。」声音之柔，像叫着一只心Ai的猫。

    「嗯。」杨曦遥慵懒地应着。

    「我知道一个秘密喔。」

    「哪一个秘密，我很多秘密的喔。」杨曦遥狡猾地笑说。

    「你一直不教我骑机车的原因啊。」曹远东将话说到一半。

    「这不算什麽秘密，已经很公开了，嘿，是你这麽白痴才视为秘密。」杨曦遥躲在被窝中，慧黠一笑，笑声从被窝中悄悄传出来。

    曹远东探进被窝，想要捉她出来，钻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黑里，曹远东打开了手机的电筒，银白sE的光流泻而出，流光白影，耀目地照出了一片银河系。他想起相见之时，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个火星人。

    「火星人船长，我们开的太空船，现在抵达宇宙了。」曹远东在银光中悄悄地说。

    「在我英明带领下，你这个九流的地球人终於也成大器了。」杨曦遥格格笑说。

    「船长，停在这刻，我要用眼睛为你拍一张照片，我想脑海永远都记得这一张画面。」曹远东细说，凝起了眼睛看着她。她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试着掐着棉被的角落遮过自己的脸，但曹远东伸手挡住，眸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

    眼神停住了空间，凝住了时间，如果这一刻有什麽上帝存在，那麽它不会存在於曹远东或杨曦遥的身上，而是处身於两个人互相凝望的这一寸空间之中。

    杨曦遥轻轻地说：「我喜欢这种小把戏，像小孩子般躲在棉窝里，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

    曹远东温柔地说：「我也是。」

    两人的额头轻轻地靠在一起，曹远东的声音从耳朵平静地传来：「我想记得你，当我老了，八十岁躺在养老院的时候，我想记得这一刻的我们。」

    「到时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杨曦遥闭起双眼。

    所有东西都是暂时和短暂，连粒子的排列也会随时间而变动，宇宙里一直都没有永恒。

    「我会记得你。」

    他轻轻地抱着她，将柔软又微醺的身T拥入怀中，听着杨曦遥的心跳与呼x1声，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安祥宁静，如果Si亡在这一刻降临，他觉得这将会是人生最舒服的Si亡方式。

    两人相视而笑，然後，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说话，太yAn系中渺小的空间，浮飘着艾雷岛威士己的味道。

    星期三的兰屿航空站，明媚的yAn光穿过玻璃大门，平日的时段，机场人烟稀少而冷清。机场的电子时钟以红字显示着时间，曹远东办理好手续後，回到机场大堂，坐在发哥旁边，一排三张的座椅，本应会坐满，如今却腾着一张空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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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杨曦遥跑去哪里，只知道清晨起来，睁开眼睛，床铺上只剩下曹远东一人。

    「在这个时候才消失，我的天，我们民宿的人真的很Ai乱跑。」发哥看着手机，希望找到什麽答案。

    他四处张望，鞋子上还残留着昨日的烟火灰，衫领还沾着艾雷岛威士忌的味道，脑海中还放着关於她一张「银河太空拍摄」的肖像相。这些东西在这刻，彷佛失去了它们的共同主人。

    距离起飞的时候，只有十五分钟，发哥的手机突然收到短信，他看了一眼。

    「她说她学校有事，来不了。」发哥捧着肚子，有点迟疑地说，脸上有一种：不是啊，g嘛发短信给我的表情。

    「你不要想太多了，她这个人，不要看她很坚强，其实X格的另一面很忸怩，遇到很多事情就只会逃跑。」发哥试着安慰他，曹远东只是轻轻一笑。

    曹远东的眼睛尚未Si心，凝视着大堂的门口。自动感应的玻璃门，不时向左右两侧打开，每次玻璃门打开，他就会去看，一而再，再而三，但熟悉的身影仍旧没有出现。他觉得有GU不知所措爬满全身，距离起飞时间愈来愈接近，最後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他决定在某一刻愿意承认这件事：她是不会来的了。

    「发哥，这段时间，真的很谢谢你的照顾和收留，之後你来香港这边，我会好好招呼你的。」曹远东作最後的道别。

    「好啦，这当然的啦！」

    「你到时可以跟阿汉一起来，我带你去吃很多港式料理，真的！」曹远东勉强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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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远东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说：「我会想念你，想念这一个月发生的事。」

    「不要Ga0到这麽煽情，阿汉走的时候都没有你这麽多废话。滚滚滚，有空回来兰屿，我免费让你住。」发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一贯豪迈的笑意。

    曹远东本来还想跟发哥告别几句，但发哥没等他说什麽，像跑手上身般跑离现场，像见鬼般骑上了机车，扬尘而绝。他知道，今天的餐桌上将会是姜葱炒J丁。

    他带着缓慢的步伐，慢慢走往登机处，最後的一分钟，他像期待着什麽最後的奇蹟似的，浅浅地回望，但玻璃门紧紧地关合着，没有人如期出现。一如所有的事情发生，没有奇迹的降临，光线、天空、积云、空气、柔风、蝉鸣…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差错。

    一个nV子在气象站的山顶，躺在草地上，看着手机里跟锺家骏的合照，不知道怎说什麽，突然间手机响起来。

    「喂喂喂，杨曦遥！那个便利店的海贼王已经换完了啦。」电话的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心兰，你怎麽这个时候打给我啊…唉。」杨曦遥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说话变成一种消耗能量的事情。

    「你怎麽那边这麽大风，你在哪里。」心兰觉得好奇。

    杨曦遥将事情的始未都掏出来说得一清二楚，心兰听後，在手机里沉默好一段时间。

    「所以你就打算躲在山顶看着他的飞机离开吗？我的天，这是什麽告别方式！」心兰在手机一边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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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在g嘛啦。」杨曦遥扁着嘴巴，眼神有点飘移说。

    「不！你不知道自己在g嘛！你明明就是对他也有感觉，不然你怎麽跟人ShAnG？你不是说过自己是感情与xa合一的吗？为什麽ShAnG前就喜欢，上完床就否定自己的感觉呢？」心兰准备连珠爆发。

    「我只是不喜欢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