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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2.流放 (第1/2页)
chapter22.流放 塔楼很高,塔顶总是掠过烈烈长风,与建筑摩擦出呼啸的凄凉声音,然後流荡向无垠的远方。 心头的热量和眷恋,就仿佛都被这长风带走了。 长发乱舞,衣摆拂飞,少年站在塔顶凝视虚空的背影宛若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露琪亚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少年回过头来,「露琪亚,你不守着殿下吗?」 「响河,兄长在我们之前的後裔之一,原本是兄长凡人时期的舅舅,苏醒了。」 一护眉眼微动,「那位一直沉睡的前辈?」 「是的,感应到了兄长的危机,他醒过来了。」 一护点了点头,「那麽在亲王殿下处於无法理事的状态时,他就是城堡最高阶的血族了?他对我……是有什麽要你来转达吗?」 经历过几个小时的独处,不复初时的震惊,他的反应还是如此的灵敏,如此的聪慧。 「你的存在对於如今的兄长来说,是不利的,响河说,他不杀你,毕竟没有亲王的命令,杀亲是绝对禁止的,因此,对你的处置,是流放。限你三日内离开朽木家族的领地,你的武器和防身物品,也不需要交回。」 「在血族而言,朽木家族的领地包括莱茵城为中心的很大一片区域,但这片区域里还有猎魔人协会总部,以及黑魔法师们的法师塔,狼人的村庄——是指这麽一大片区域都不能待麽?」 「毕竟你是血族,因此应该按照血族对领地的定义。」 「殿下同意了?」 「……」 「看来是默认。」 一护自言自语地道,「恢复了清醒,却不见我。」 「一护!」 「没事的,我懂。」用力抿紧了唇,少年倔强着不肯流露脆弱,露琪亚却看到了明显的破碎。 但要来做这个信使,是她愿意的,因为有东西要交付。 「手,伸出来。」 少年不明所以,但仍伸出了手,一如过往无数次信任她,不问缘由地听从一样。 露琪亚便在他手心放了个小东西,「这个,你收好,里面是你的东西,衣服,用品,钱什麽的,出门在外方便一点。」 一护惊讶地看着手中那个镶嵌黑曜石的小巧耳钉,「这不是……」 虚空坠,亲王殿下专门给露琪亚重金找黑暗议会的链金术师订制的储物器具,据说是偶然的机遇得到虚空石,自备原材料才能请动人家出手,朽木家族也没有第二件了,「我不能要。」他立即说道,就想还回去,露琪亚却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後不肯接,「才不是送你的,借你用而已,横竖我又不出门,真没什麽用处,还有,你账户里的金钱,以及其他地域朽木家族的安全屋,情报站都可以使用,流放并不是除名,等……等兄长大人他成功戒除之後,你到时候回来,再把虚空坠还我就行了……还有,你要小心,响河虽然说了不会杀你,但说不定他会做些什麽……」 一护捏着虚空坠,听着露琪亚絮絮交代,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他知道露琪亚不舍得他,一直对他非常好,原本以为是Ai屋及乌,但其实,这麽多年下来,露琪亚把他当成了亲弟弟,而自己,也早认同她这个jiejie了啊。 「谢谢……」 「傻瓜,有什麽好谢的啊……都帮不了什麽……」 「别这麽说,露琪亚,一直以来,你都帮了我很多,我……」 「一护。」少nV幽幽地道,「我其实一直,都是因而兄长,才对你好的,希望着你能早点开窍,让兄长的等待不至於落空,但现在,我想,你倒是一直不开窍的好……」 「这可真是……事与愿违了,露琪亚。」 少年侧过身去的瞬间,露琪亚分明看见了他眼底的水光。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不能Ai,也不会Ai。」 「歌剧和诗文里描述赞颂的那种感情,梦幻般的,像是有无数花朵在心田绽开,欢喜得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甜蜜无b的感情,我不曾T验过,即便白哉大人对我那麽的好,他本人也是那麽的完美,方方面面都令我惊叹,崇拜,喜欢,但我早被仇恨冰冻了心,而冻土上是无法绽开玫瑰的。」 「所以我以为,等到复仇之後,我才会打开心门,才能去Ai。」 「但是我错了。」 「Ai情不一定是充满了心的甜美欢喜,也可以是锋利的痛楚的刀刃。」 他非常轻地笑了一声,但露琪亚却觉得那笑声b大声的哭号更痛楚,更刺心,「真奇妙啊,生平第一次感觉到Ai,意识到那就是Ai,是在失去的瞬间。」 露琪亚默默听着,在心中说,太晚了,如果,如果一切开始是因为那特殊的血,那麽结束也或许就是早已注定——即便能更早地意识到,甚至心意相通,到了这个早就存在的隐患显露的时刻,又该是何等的锥心刺骨呢? 「即使离开,露琪亚,你始终是我的jiejie,这些无谓的心事,为我保密好吗?不过,或许除了你,也没人想要知道了吧,还有,这个,请你转交给白哉大人。」他递过一个信封。 露琪亚接过,没有打开,「……我不保证兄长大人会看。」 「看不看都是他的决定,你转交就行了。」 一护点点头,「既然是亲王殿下的意思,我会服从。露琪亚,再见了。」 双足离地,少年展开风翼,黑sE长风衣飞扬着就像乌鸦尾羽,他取出面具扣在了脸上,明亮的发sE顿时转为夜sE的纯黑,青翼一展,顿时空气中爆开一声清响,而下一秒,黑sE的身影已经在月下远去,继而消失了形影。 只留下少nV久久在原地凝望。 「再见,一护。」 之後,她收拾心情慢慢下了塔楼,回到了内堡区域,敲开了兄长的门。 「他走了?」背对着她的男人轻声问道。 其实是明知故问,进出结界的所有动静,他都能轻易感知到的。 露琪亚点头,「嗯,走了。」 「他……没说什麽吗?」 「没有。」 就算一护没有特意叮嘱,露琪亚也并不想将他临走前说的话转达——既然兄长已经下定决心,如此决绝地见都不愿见,说了又有什麽用处呢?无论是伤感,抑或懊悔,都毫无益处。 「他让我将这个转交给你。」 露琪亚拿出信封来。 「放那里吧。」 「是。」 「兄长,我告退了。」 「露琪亚。」 「兄长?」 「你跟他……一直感情很好,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不,当断则断,您的心和意志,都该是自由的,这样的处置已经很仁慈了。」 其实响河是真想杀了一护的,他认为亲王决不能留这样的致命弱点在外,哪怕目前为止只有他们几个知晓,但秘密绝不会一直是秘密,只是露琪亚强烈反对,而兄长也不同意,响河这才罢休。 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你在怨我。」 「为兄长好的事情,我不会怨恨,我赞同您的决定,我只是……多了点无用的同情心罢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下去吧。」 「您好好休息。」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血族转过身来,他今日熬过了发作,又饮过了血奴的血,憔悴的面容已经恢复,看起来跟往日无异。 只一双平静的眼眸阗黑沉暗,不见光亮。 他看着放在桌上的信封,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打开,也没有销毁,而是将之收在了cH0U屉里。 就这样吧。 一场十三年的幻梦,结束了。 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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