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舍我其谁_眼尾红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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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尾红痣 (第2/2页)

么不规矩的地方,还请太后明示,奴才定当好好惩治这些东西。”

    老太监说着,就要扬手给小太监一个巴掌,好让周莞消气,小太监也被吓得缩起了脖子。

    “那卫氏子......”周莞的眼内攀上了几缕红丝,“坠海后,可还有消息?有无人打捞?”

    此时,一直半跪在地上的海军士兵突然开口道:“回太后娘娘,这附近一片的海域下乃是断崖,无法打捞,且海面上也不见有任何人漂浮游泳的动静,那卫氏子定是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迟钝地将信号烟扔回士兵手中,转身取过小太监奉呈上来的锦囊。

    红色的,带着海水潮意,没有半分温度的锦囊。

    或许是不久前这个锦囊被其他人打开看过,所以周莞指尖一挑,被塞在锦囊里的东西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一块不明物,被数张符篆包裹着,重量不轻。

    周莞觉得蹊跷,拨开层层符篆,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明晃晃地刻着三个大字:长公主。

    近朝近代唯一被封为长公主的皇室女子中,仅周莞一人。还是在她在樊国准备待嫁的时候被封的。

    这块玉牌显然曾是周莞的所有物。

    周莞身为周皇帝长女,自幼就在教养姑姑身边长大。

    “身为公主,既然享受了举国独一无二的尊贵,便自然要为国家献身,做力所能及的事。”——这个观念自周莞记事起便被牢牢刻在了她脑海中。

    嫁给邻国皇帝为妻,为保国家安定,也为保边疆稳定,周莞觉得这一切只需要她嫁过去就能解决的问题,实在是一笔太划算的买卖。

    所以,在她见到新科探花郎的上一刻,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那年,周莞和其他几位郡主在宫中游荡,无意瞧见了走廊上,排队面圣的卫知朗。

    纸面书生,说的便是这样的郎君了吧。

    在一排中年老成的举子中,周莞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末端的卫知朗。也是那天,她难以自持地对他心动了。

    后来周莞回到宫中,偶然从宫女口中得知她那日心动的举子,竟然就是那个卫国府的嫡长子,被父皇满口夸赞的,建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皇恩谢宴上,卫知朗再次进宫。

    周莞偷偷穿上宫女的衣裳,设计约他到御花园私会。

    卫知朗当时并不知道周莞就是长公主,在他最少年的时期,面对周莞这样的美女示好,他自然也心荡神迷。

    后来二人通过出宫采买的宫女暗通款曲,写了无数酸信情诗。

    就在周莞满心欢喜,觉得卫国公府嫡长子加探花郎的名号与自己这个长公主的头衔门当户对,准备向父皇提及亲事的时候,南夷国请求联姻的国书送到了周皇的手边。

    周莞在得知自己将会被嫁到南夷国,被囚禁在公主府待嫁的时候,她穿着太监服,拿着偷来的玉牌跑到国公府上,与卫知朗见了最后一面。

    她将自己准备好的金银细软塞到卫知朗怀里,抱着卫知朗的脖子,恳求他带自己私奔。

    她说:“只要朗君愿意,莞儿甘愿跟随朗君耕地织布,浪迹天涯。”

    可等次日,她头昏脑胀地苏醒时,便已经被披上了嫁衣,坐在送嫁的婚船上了。

    尔后,她再也没听过任何有关卫知朗的消息。

    那天,刺骨的海风带走了周莞绝望的泪水。

    周莞阖上眼,仿佛十二年前的那阵风重新吹到了她的脸上。

    跪在她脚下的士兵重新呈了呈手中的信号烟,提醒道:“太后,请指示。”

    周莞缓缓睁眼,湿润的眼角流出一缕浊气。

    “算了,放他们走。”她说。

    一旁的老太监惊讶极了,“太后您这是?”

    “弑杀手足,这个名声哀家可承受不起,年幼皇帝也承受不起,南夷国未来的国运更承担不起。”周莞眼波流转,剜了老太监一眼,“放他们走,就他们携带的那点物资,能活着回到樊国几乎不可能。就算他们运气好,赶上湾流,快船回国。樊国和戎兰之间且还要窝里斗好一阵才消停呢。这段时日,咱们养精蓄锐,就当是老天爷给南夷的福报了。”

    士兵眼睛转了一圈才听明白周莞话中的意思,语气高昂地称赞太后,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跟各个战舰的将军们回话了。

    脑回路绕了十几个弯,老太监才理解周莞的深意,按着徒弟的头向周莞跪拜道:“天佑我南夷,天佑我南夷啊。太后深谋远虑,长筭远略,非我常人所能及,能有圣母太后在此,乃是我南夷之幸啊!”

    周莞懒得理会奉承,手指缓慢地抚上明黄色符篆上被晕染开的红色字迹,“派人盯着海岸,若有卫氏子的消息,即刻捞救。”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小太监赶紧寻机会争表现,一溜烟地消失在原地。

    其实,就算她不知道这个锦囊的存在,杀了周笙和聂家军众人,她也不会对卫知善下重手。

    甚至在她知道卫知善每日亲口喂周笙药的时候,她还责令让太医将附着在药材上的毒汁洗去了一半。

    他那么像他,还是他无数次在信中提到过的、调皮的、被宠爱的幼弟,周莞怎么舍得动他?

    周莞不顾符篆还是湿润的,将它们叠好后塞进了里衣内,挨着胸口位置的侧袋中。

    回宫路上,周莞一直摸着玉牌。

    半途中,她寻了个莫须有的名头,将身边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批。

    直到回到南夷宫殿,一个身着龙袍的孩童问她:“母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周莞才依依不舍地将玉牌放到男童的手中,“这是你母后出嫁前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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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嫁前的物件?可朕听他们说,当年母后带朕隐匿市井的时候,不是已经将全部身家都当了嘛?”

    孩童高举起玉牌,对着阳光说:“难道这是樊国使臣送给母亲的?......诶!这上面还有几条血痕呢,母后你快看!”

    在周围太监宫女温馨的注视下,周莞抱着孩童,和他一起仔细地望着这块碧绿的玉牌,可是许久过去,她都没有找出儿子所说的血痕。

    “好了,琅儿。总对着太阳看对眼睛不好,来告诉母后,母后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有好好地跟着夫子读书吗?”周莞摘下护甲,摸了摸儿子的眼尾的红痣。

    龙袍加身的男童牵着周莞的手,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

    “朕每日都有乖乖读书,夫子都夸朕是南夷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学生呢。”

    “哦?真的吗?”

    “回太后娘娘的话,陛下读书勤,夫子的确时常夸奖。昨日钦天监来报,还说文曲星终于不再只照耀樊国,也终于为我们南夷国赐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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