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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噩梦重现(中) (第2/2页)
,应该就在这里面。可抽屉一拉开,胡一浪的脸色又变了,里面是拆包的避孕药,长效的、短效的都有。 “谁给你的避孕药?”胡一浪随手就把两盒长方形的药盒捅进了江阳下身的两个洞。江阳这才回神,看着身后开着的抽屉,就像看着一个黑洞。他打了个哆嗦,才又说:“孩子还小,等他长大点,再要二胎行吗?” “婊子——”胡一浪一脚踹在江阳的腿上,“这家有你做主的份儿吗?”就好像不过瘾似的,他又往江阳的背上踹了两脚。“过两天,过两天把你刚生的这个安乐了,买块儿好点的墓地,年底赶紧给我怀个健健康康的,我把你养家里不是吃闲饭的,连个孩子都生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准备让我给你轰出去?” 听见“安乐”,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江阳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似的,他抱着孩子,往胡一浪身边贴,“浪哥,你行行好,这是你的孩子啊,你看看——”江阳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浪哥,你行行好,我生,我生,别为难这孩子行吗?”他把避孕药当着胡一浪的面都拆开,一片一片扔到地上,“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了,你让我怀,我就怀,你让我生,我就生——浪哥,你行行好——我听话,我听话——” 江阳把头一下又一下磕在地上,“咚咚”地响。胡一浪可能也烦了,他试了几次。见推不开江阳,才“嗯”了声,“那就养着吧,也没多少钱。” 江阳听了这话,才抬头,脸上血泪都糊在一块儿,别提多难看了。 “真他妈晦气。”胡一浪又骂了一句,拿着手边的纸巾扔到江阳身上,“好好擦擦,别把地毯弄脏了。” 江阳默不作声,只低下头,把手边掉落的纸巾一团团捡起来,抻开了,一张一张摞着,慢慢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都擦了。 这当口,胡一浪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他。屋子里很静,只有孩子翻身的动静。江阳悄悄瞥了孩子一眼,看他睡了,才稍微放下心来——胡一浪折腾他,倒不怎么当着孩子的面。其实,当着也无所谓,孩子还小,不记事儿,什么都不知道。可有时候,江阳晚上抱着孩子睡,看着对方瞪着葡萄大的黑眼睛看着他,又老觉得对方能记下点什么。 日子那么苦,苦他一个就行了,何必再把这孩子拖进去呢? 江阳睡客房的那些日子里,每到半夜,就看着玻璃窗出神。外面有好大一片绿地,可他一直没走过去拿自己的脚踩过。胡一浪把他拴在别墅里,就算没有绳子,他能出的去么? “一句话不说?”江阳这神游太虚,胡一浪倒是先发话了。也不知道是这几个月公司的事儿让他心烦,还是好久没再调教江阳,让他难受了,江阳这边不动,他就不乐意了。 “我——”江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刚又是磕头,又是哭的,脸都没了。 脸—— 江阳愣了,十年了,他怎么心里还有这个念头? 他问自己:我还有脸么?我的脸,不是早在出监狱门口以后,就给扯没了么? “哑巴了?”胡一浪又团了一张抽纸扔到他脸上,“你什么你?” “我——”江阳被这么一砸,又不敢说了。也怪了,胡一浪打他,他其实不怕,大不了就是骨折,真要是住到高干病房,还算是休息,可胡一浪逗弄他,他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像机器人遇上没见过的指令,一下子,大脑就宕机了。 “我”,江阳又把眼下这团纸巾也攥在手里,半抬起头,看着胡一浪面色比刚才好点,才吞吞吐吐的,半天挤出来一句话,“我能去洗个澡吗?” “什么?”这话胡一浪可能也没想到,他大抵以为江阳得求求他,譬如让他回主卧去睡,又或者是再提提孩子的事儿,反正他们之间也没别的。 “你洗什么澡?”胡一浪接着刚才的话问,“怕你吃的那避孕药杀不了精,还得洗干净了?” “不——不是。”江阳这才意识到胡一浪完全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挣扎着爬起来,往胡一浪身前挪了挪,“我——我就是有点难受……”他身子里面还吞着两只空药盒,黏黏糊糊的,怎么都不得劲儿。这当然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最近胡一浪打他打得少,所以连这种程度的不适他都承受不了了。 “不是什么——”胡一浪站起来,眼见着江阳往后缩,一把拽住他胳膊,“跑什么跑,我能吃了你?” 江阳也不敢反抗,就让他拽着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抖。 “走吧,好好洗洗。”胡一浪说着,眼神扫过房间四周,最后停在右侧的门上,显然,这后面就是浴室。“我给你洗。” “别——我自己能洗——”江阳小声反驳,胡一浪说的“洗”,他已经受过太多次了,不是拿毛刷捅进肛门,就是拿减压的水枪往zigong里面冲,一次次的,非得逼着他哭出来,胡一浪才肯停手。他刚生了孩子不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个。 “不是你说你要洗吗?走——”胡一浪拽着他往浴室走,江阳腿两腿发软,还是跟着他,半点反抗都不敢有。其实也不怪他,挨了那么长时间调教,但凡还留着点心气儿,早让胡一浪捏咕死了。也就是他能屈能伸你,才硬是挺了十年。 十年。 江阳没来由地难受。 他已经跟了胡一浪十年了,孩子怀了又流,流了又怀,好不容易生出来了一个,还是个不招亲爹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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