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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_唯有你懂的孤绝 (第2/2页)
功赫赫,她是最尊贵的嫡nV,谁能把她当玩物? 都不准! 陆红莲挥手打落扇子,力道太蛮,扇柄脱手打了个旋撞在郡主眼角,她痛呼一声,摀着眼倒退一步,暖阁里一下子静了瞬间。李祯玑恰好停笔,回头。 郡主哭出了声,泪涟涟的小脸娇憨可怜,唐冰月几步过去为她细看,面sE冷凝:「擦破了皮,得上药才行。」 王嬷嬷察言观sE,已经俐落地率先跪下:「是奴婢教导不周,扰了皇上安宁。」 帝姬位阶远高於郡主,那是真正的皇家封号,只要皇上不在意,这不过就是小儿口角,没有什麽妨碍。 但幼帝显然在意。 李祯玑放下毛笔,起身到郡主身前细看两眼,终於回头,细薄的童音听着没有感情:「进g0ng几天了,还不懂皇家规矩吗?去外头,跪到朕说可以起来为止。」 王嬷嬷还来不及求,陆红莲咬紧牙根,转身出去,重重跪下。 大雨终落。 陆红莲下意识瑟缩了下,发丝很快被打得Sh透,贴上苍白无表情的脸侧。 虽是春分已过,春寒料峭,这场杏花雨滂沱,仍染着足以冻骨的寒意。陆红莲挺直背脊,一字不吭,y生生跪在雨里,连姿势都没有丝毫歪斜。 巩决身为一群小孩里最循规蹈矩的,显然有些不安,但唯一能发号施令的李祯玑正优雅地低头品茶,神情闲适安宁,慢条斯理翻过书册。小郡主依偎在宠物紫貂身边,有一搭没一搭抚着皮毛,偷偷抬眼觑她,一脸藏不住的得意,眼角那点红痕还留着。 小贱人。 陆红莲在心底咬牙切齿、却异常冷静地想着,总有一天要拔掉她的牙,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那寒凉混着Y冷Sh意如毒蛇游曳越钻越深,陆红莲克制不住身子颤抖,一盏茶时间过了,紧接着又是一曲戏的时间。王嬷嬷在一旁坐立难安,冷汗都Sh了衣襟。 李祯玑写起佛经,为了写经还特别点起檀香。郡主好奇地趴在一边看,只有巩决侧着脸往窗外看。 朦胧雨幕里,nV童脸庞早已Sh透,模糊在烟雨中如同一朵小巧的花。 悠然的檀香一窗之隔染入满庭院初春花朵的芬芳中,静不了任何人的心。巩决终於开口:「皇上,顺定帝姬也已受过罚则,雨里跪久恐怕会落病根,皇上仁厚,不如饶过她这一次吧。」 李祯玑头也不抬:「她初来乍到不懂g0ng廷规矩,朕是为她好。有些看似对她好的人,反而不一定是真对她好。」 他温然的幼童脸庞全然无一丝伪装之意,回头笑靥温雅成熟,冲窗外雨里的她彬彬有礼地g了下唇。 巩决似懂非懂:「皇上在说什麽呢?」 李祯玑却不再说话,他知道毁掉一头鹰有很多方法,最快的就是让牠以为自己不是鹰。 陆红莲此时就是一只被缚紧翅翼,关在安乐乡里的幼鹰。 最後陆红莲一路跪到了雨停。 祯玑抄完最後一笔,郡主好奇地问:「皇上写的是什麽?」 「佛经。」 「它讲什麽?」 「讲人有贪痴妄念,因为放不下,才会作茧自缚。」幼帝语气老成到不可思议,他挥一挥手,嬉闹的孩子终於消停,陆续退了出去,「陆红莲,过来。」 皇上叫的是她的名字,她神sE颓败却看不出怒sE,应声过去。 「回g0ng去,找个无人处把这经抄上百遍後烧了。」李祯玑一拍额头,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哦,忘了,你不识字。」 「回皇上,太后说帝姬一生尊贵,不须识字。」陆红莲装着听不懂那嘲讽。 李祯玑只是盯着她:「照着临摹总可以吧?」 「是,皇上。」陆红莲有些迟疑,「我自己烧掉便好了吗?」 李祯玑毫无温度地和她笑笑:「不写也可,不烧也行,这只与你自己有关。」 陆红莲终於抬眼,再一次望见那瞳底深邃的幽暗。 那是与她一样,囚徒才会有的孤绝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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