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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2/2页)
娇以此来蒙混过关:“那我要有钱的你,老公亲亲……” 林琅只在宋家呆了一夜,连早餐也没吃,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去。 他们离开时,杨之妤也没再出现。 远离那座偌大的别墅,林琅才终于放下心来。 宋庭声把对方的反常看在眼里,却没有发问,对于五年前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他常常把林琅离开的事实掩盖过去,仿佛这样才能让两人重新开始。 林琅起得太早,就在车上补觉,车子被小严开得极其平稳。 他侧躺在宋庭声腿上,披着毯子,肚子下还垫着个厚厚的软枕头。 宋庭声的右手放在了林琅的肚皮上,五个多月的胎儿已经学会了伸展身体,偶尔有一两下的胎动,敲着他的掌心,或许是在跟未见面的父亲击掌。 这个孩子来得跳脱,脾性却很安静。 林琅的孕前期没怎么吐过,腰不酸腿不痛的,吃嘛嘛香,即使胎心时强时弱,但在频繁检查下,仍健康地成长着。 虽然两个人都不说,对小孩子的期待却没有减少一分。 一直转入车库,林琅也还没醒,宋庭声只能抱着他上楼,进电梯前却正好遇上巡视的保安。 他回来后,小区的安保人员似乎又多了些。 那保安朝他问好,又瞥了眼他怀里的人,懵了两三秒。 被这人劈头盖脸地骂过一顿,所以保安非常记得这张脸。 在宋庭声等电梯的间隙里,他犹豫道:“您好,上次闯入您住宅的人,警察已经找到了。” 宋庭声皱眉:“什么?” “是物业那边报的警,也给住户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有接听,您上次好像不在家是吗?”保安说。 宋庭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惊动了警察想来不会是好事。 保安还想解释,眼见着再说下去要把林琅吵醒,他点头,说:“麻烦让你们负责人过来吧。” 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富贵之人,每年交付着昂贵的管理费,物业也非常看重小区的安全措施,生怕处理不好而遭到投诉。 他把林琅安置回房间,负责人提了些水果,已经在门外等候。 负责人把那天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重点是说小区里的安保设施有多完善。 宋庭声在这种自卖自夸中大致了解了过程。 1 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林琅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他看了监控,又看了那人的照片,一个中年男性,据说是离异带着个儿子,在网络上看到条信息,只要做件小事就有钱拿。 对方给了他具体的地址信息后,又出手大方,所以才鬼迷心窍地闯入这富人区。 警察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个案情,只以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草草罚了几千块就把人放走了。 宋庭声抽着烟翻看这些草件,稀疏平常的似乎只是一件小小的网络纠纷,可他却烦躁起来。 这种极其幼稚的行径,辛鸣山是绝对不会浪费力气去做的,只是他先入为主,提到李雅美便自动想到了这老头。 负责人十分有眼力见,在他翻看的第二遍,签完免责协议后就告辞离开了,把备份拿走,给他留了一份慢慢翻。 宋庭声让他把果篮也一并拿走。 林琅这一觉睡到中午,闻到饭菜的香味才被饿醒,他跟个游魂一样飘起来觅食,却发现是阿姨在厨房里忙活。 他一吓,连忙出去找人。 1 宋庭声坐在客厅里看央视新闻,看见他就招了下手,示意他过来。 林琅总觉得他这样像在招狗,但还是乖乖跑过去,软绵绵地窝进宋庭声怀里。 宋庭声揉了一阵,问:“是不是饿了。” 他点头,眼巴巴望着宋庭声,希望能立即变出点什么山珍海味来。 宋庭声什么也没变,只给他喂了点樱桃。 林琅捧着宋庭声的手吐核,悠闲得享受着对方的服务,忽然听见他说:“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讲,别憋在心里。” 林琅愣了一下,回答:“没什么啊?” 宋庭声沉默了片刻,才道:“过几天把你接回宋家住。” 林琅嘴里的樱桃咬了一口,又无声地掉出来,他傻傻地看着宋庭声,“你说啥?” “跟我回宋家。” 1 “哪个宋家?”林琅咽掉剩余的果rou,酸甜的味道仍然萦绕唇齿间。 宋庭声耐心重复着:“你昨天睡觉的地方。” 林琅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拒绝道:“不去,我不去,那是你家,我在这好好的干嘛要去那里。”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不放心?那你就多来陪我嘛,之前是你让我来这里的,住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放心。”林琅没好气得从他身上爬出来,坐到另一边沙发上去。 宋庭声看他满是抗拒的脸,深出一口气,林琅很少有不听话的时候,但是犟起来连九头牛都拉不动。 “为什么不愿意去?”宋庭声静下心问。 林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迎着他的目光道:“杨小姐也住在那,你让我一个……一个……” 他想半天想不到好的措辞,“反正,让我跟你妈住同一屋檐下,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呀?” “你不乱跑,很难跟她见面。” 1 “不要,这样我会天天做噩梦的,怕她半夜偷偷掐死我。”林琅缩回沙发的角落。 这种无稽之谈,宋庭声听得无奈,“她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我也不要。”林琅很干脆地拒绝了,恰好阿姨前来提醒他们用餐,他不等宋庭声反应,就匆忙跑进了餐厅。 宋庭声眼看着他逃避,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 昨天跪了许久的膝盖还有些痛楚,这些细细麻麻的刺痛无声地传入神经,令他麻痹了一瞬。 入座后两人都没说话,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相比一年前,林琅的食欲好了许多,人也胖了,脸色被养得极健康水润,连指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 宋庭声看着他的手指,想起那时隔五年的第一面,林琅站在近乎结冰的风中,外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瘦得可怜。 在某一夜离开的小猫小狗,在外面玩腻之后,却又带着一身灰黯的毛发回家。 吃过午饭后,宋庭声又回了趟家,在往复的路上,车窗外天光大盛,人流密集了许多。 1 看着数不清的车水马龙,五年像这片片残影般闪过。 他回到家时,杨之妤刚好从医院里回来,母子俩的手上都是青紫的针眼,倒有些诙谐。 杨之妤被佣人搀扶着,走得极缓慢,宋庭声便也放慢脚步跟在身后。 “我知道你想给他一个身份。”她道。 “人拥有了什么就会被什么束缚,不管是生意还是生活,任何一个决策,给你带不来任何价值,甚至于负面影响,那这个世界就难再为你所用。” 杨之妤平和地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在大病面前终于放下了许多执念,又道:“从小到大我也给了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但你的自由不应该是做出错误的选择。” 宋庭声垂下眼,面对母亲他时常沉默,终于难得开了口:“妈,这一辈子我只挂念着这一个人了。” 杨之妤停下脚步,回过头长长久久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妥协了。 她回了西苑后,只留宋庭声站在偌大的中堂里,他摸出一盒烟,心里谈不出多少意味,只有肺与鼻腔间的烟雾仍然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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