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茧_十、我俩没有明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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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我俩没有明天 (第3/3页)

下的,蓝sE的窗帘隔绝了天光,使得整间教室只剩日光灯的苍白,一种残忍又无助的颜sE,好像世事本来就是如此残酷,如此无可奈何。

    她淡淡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高中的时候跟一个学长在一起,他总是说我是她的小太yAn,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以我能给他的yAn光而沾沾自喜,我觉得我是被需要的。後来的事就很模糊了,只觉得日子一日b一日的黯淡,yAn光好像失效了。我後来才想到,其实不是yAn光失效了,而是我不再是太yAn了。」她顿了一下,又道:「其实现在看来,当初刻骨铭心的Ai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撇。变化都是有道理的,人都得成长嘛,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

    许yAn茫然地垂下头:「人都是自私的……」

    「有时候要在世界里活的好好的,就必须是自私的。」张晚星耸耸肩,跟教室里苍白的日光灯一样无可奈何。

    「我可以陪着她,我陪了她六年了,可是我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不是真正能够幸福的人。有时候我觉得很累,预知到头来一切都不会有美好结局,就像太yAn在烧完自己之後,终究要爆炸一样。」

    张晚星看着许yAn,彷佛要看尽他的灵魂深处,看进他的宇宙里:「你不需要一直做太yAn,据说太yAn爆炸後会变星星,你可以当星星就好,只照亮自己,当星星就足够了。」

    许yAn抬头看着她,彷佛眼里又燃起一点点的光。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的那麽伟大,他是可以成为太yAn,可是无法陪着别人下地狱。

    「我无法当她的太yAn了……我只要当星星就够了……」他喃喃的道,觉得疲惫至极。

    易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她站在门前,疑惑自己一个下午都去了哪。透过廊道尽头的小窗户看出去,发现人行道上的树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她觉得头有些痛,也许是被风吹的,外面风挺大的。

    她进了门,灯是亮的,许yAn在家。她走到客厅,把手机丢上沙发时突然发现地上撒了一地玻璃渣,幸好她有穿拖鞋。她有些疑惑,什麽东西掉了,许yAn没发现吗?

    正想着,许yAn便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一见易安,便皱着眉头道:「你喝酒了?」

    「没呀。」

    「你脸很红。」

    「是吗?」易安m0m0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脸很热,她拿起手机照了照,脸真的有点泛红,像喝酒微醺的状态,她这才想起,下午去便利商店买了瓶几瓶啤酒,坐在外面喝了一个下午。

    「抱歉,我下午喝了一点。」易安歉然道。

    许yAn到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她接过水杯,突然注意到许yAn的额头上有一处瘀青,周围还略微红肿。「你头怎麽了?」

    许yAn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带着一点不敢置信和一丝丝隐约的怒气。易安一愣,许yAn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你在开玩笑吗?」许yAn的声音很冷,像冬天的雪,点点滴滴的飘落,要将她埋葬。

    易安看着他,有些不解。她呆了一阵,霎时间想起早上的事。早上的时候,她坐在客厅看电视,然後……陈允希从电视里爬出来,她说了什麽?啊!她说:「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然後呢……不!不是陈允希,许yAn从厨房走过来,对她道:「你最近情绪很不稳定。」、「易安,你压力太大了。」、「你得多休息。」、「医生开的药你有吃吗?」……

    易安觉得她的记忆乱成一团,早上跟她讲话的是谁?她想不起来了……「不不不不不——」记忆里的她尖叫起来,拿着杯子朝陈允希扔去。「匡啷。」白sE的玻璃杯子碎成数瓣,散落在地上。陈允希消失了,留下额头被砸到的许yAn,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许yAn……」易安猛然回神,蹲下身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是他……原来她砸的不是陈允希,是许yAn。

    「对不起……我不是要砸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语无l次的辩解道,连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苍白无力。天啊,她做了什麽?她看着浅白sE的玻璃碎片,觉得荒谬无b。

    「别用手。」许yAn拉住她。

    「对不起……」易安觉得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GUGU的倒出来,把她的视线糊成一片。她看着模糊的许yAn,觉得这一切是一场梦,就像她做的无数个噩梦一样,她会醒的,她终究会摆脱这些梦境醒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易安低语道。

    许yAn看着她,她说的话他再熟悉不过了。对不起,她总是在说对不起,对任何人都一样。他抬手m0了m0额头上的瘀青,轻按下去的时候有一种隐隐的痛,不是很尖锐,只是有些胀胀的。他觉得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一直有一块这样的瘀青,一种不明显的疼,一种可以忽略的隔阂。但现在那个不明显的伤口似乎化了浓,发炎了,不断的折磨彼此,痛彻心扉。

    许yAn盯着地上的碎片,觉得他们就像一对好看的瓷娃娃,被打碎了。他觉得疲惫至极,发不出光了。

    「易安。」许yAn轻唤她,温柔的、缱绻的,眼里泛着微微的光。

    易安抬眼看他,觉得他的神情悲伤里带有一种无奈,苍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b十八岁的yAn光暗了许多。她在他温柔的声音里读出一种破灭,一种繁华颓败美好幻灭之感。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原来六年也是一场梦,她所信仰的世界要坍塌了,轰然倾倒,消散如烟。

    「易安。」许yAn叫她的时候温柔无b,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再也不会像现在这一刻叫起来这麽好听了。他残忍的道:「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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