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与界线 (第1/1页)

    「好羡慕老板阿。」

    杜奇欧看着远方两道紧紧依偎的人影，老板与夫人已经从圣莫尼卡的方向折返，一路上互动亲密不说，老板甚至追着夫人往海里冲去，最後赶在下一道浪拍上岸前将夫人整个抱起。

    尼基把车停在稍远之处，一个可以留意公路与下方海岸的位置。他们把车门敞开通风，人则躲在车里避免太yAn直S，他在驾驶座上挪动，稍微调整过紧贴髂骨的枪身。

    「你不觉得老板变了吗？」杜奇欧再次开口问道。

    「怎麽说？」

    「老板现在看起来…很快乐。」

    语毕，杜奇欧不自觉得皱起眉头，尼基看了不免笑出几声。这确实是对老板本人所能给出最奇怪的形容。

    「他理当快乐，不是吗？」

    尼基反手拍了拍杜奇欧的臂膀，接着走出车外，他举起手遮挡yAn光，寻找距离他们最近的凉水摊。杜奇欧见状也跟着钻出车子，他绕过车尾走到尼基身边，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不是跟卡特莲娜夫人待在巴里过吗？」

    「我是去当保镳，不要讲得好像是去玩。」

    尼基瞪了对方一眼，然後在公路旁发现一个卖柠檬水的摊贩。

    「好嘛，我没这麽说阿！那…你跟夫人很熟罗？」

    杜奇欧并不知道凯萨琳的真实身分，知情的人只有b昂奇先生、利亚姆，还有尼基自己；其他人─包含杜奇欧与恩佐─只知道她是卡特莲娜?伊莉丝?b昂奇夫人，曾经是老板的旧识，如今是他的妻子。

    「你身为夫人的首席保镳，难道跟她本人不熟？」

    尼基顺手把车门关上，再次确认过老板跟凯萨琳的位置後，才走向那间小摊贩，决定为四人买点冷饮解渴。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知道老板跟夫人是怎麽认识的吗？」杜奇欧亦步亦趋得跟在後头，显然不问个清楚就无法罢休。

    「知道这个做什麽，你有喜欢的nV人了？」

    「别想扯开话题。你今天怎麽回事？不管讲什麽都一副正在严重宿醉的不爽样。」

    尼基叹气，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说他脸sE不好看了。真的有那麽明显吗？

    「老板跟夫人是一见锺情，我只知道这个，所以别再问了。」尼基忽地转身，将口袋的零钱掏出来放到杜奇欧手上，「去前面的摊位买四杯柠檬水，我刚忘了拔车子钥匙。」

    「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不想聊就不要聊嘛！」杜奇欧有些慌张地看着尼基离去，他对着尼基的背影大喊一声：「哥！」也只换来对方有气无力的摆手一挥。

    尼基将双手cHa进口袋，意兴阑珊得走到沙滩上有棕榈树遮荫的地方，车钥匙其实就捏在手里，不知道杜奇欧有没有注意到？几位穿着b基尼的妙龄nV子从他身旁经过，其中一个红发的nV人特别看了尼基一眼，当他用义语打招呼时，她笑得灿烂又腼腆。

    可惜他今天没有那个心情。

    尼基看着nV人和同伴们走远，脑中所想全跟纽约有关。无论试图找出老板的人是谁，都不应该知道里佐家的事，自从昨晚跟顾问通过电话後，他便如坐针毡，没睡好之外更食不下咽。

    而且利亚姆最後还问了朱利欧的事，纽约现在到底发生什麽事？

    照理来说，b昂奇与柯尔之间的事已经结清了；卢切斯的态度依然强y，和从前并没有不同；托里奥也安分待在既有的地盘；而即便西蒙切利早就得知b昂奇的主要势力迁往西岸，也不可能「亲自」进行大动作收割。

    所以还有谁？

    此时，凯萨琳和b昂奇先生走回车边，海风将凯萨琳的笑声带至耳畔，她头上的丝巾不翼而飞，两人的衣服都有部分浸过海水。这场景让尼基感到些许欣慰，如同他告诉杜奇欧的，b昂奇先生理当快乐。

    尼基看见杜奇欧捧着柠檬水，小跑步到老板面前送上，於是离开树下回到车上待命。洛杉矶的局势b纽约复杂，虽然组织b较松散，却有更多派系，亚裔、西班牙裔和非裔各自盘据不同社区，突然擦枪走火的可能X高出不少。尼基知道老板在西岸的计画，是希望渐渐脱离地下社会的生活方式，却无法避免有些人没事生事、刻意找碴。

    杜奇欧将一杯柠檬水留在引擎盖上，尼基拿起来就是一阵猛灌，他用手掌抹掉留在车盖上的水渍，然後坐进车内，将空杯放到脚边的踏垫上。杜奇欧在他发动引擎时回到副驾座。

    「哥…你还在生气？」

    尼基伸手搔刮後颈，目光一直锁在前方的老板与凯萨琳身上。他深呼x1一阵，接着回答：「我没有生气，杜克，只是昨晚睡不太好。」

    杜奇欧点点头，手中那杯柠檬水还喝不到一半。看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尼基只好耐着X子开口解释：「我知道你视这个组织为家，也知道你不过是把大家当作家人，我相信夫人对你一定也有同感。但你要记得，杜克，你现在虽然是夫人的保镳，但b昂奇先生才是你的老板，他不会轻易饶恕跨越界线的任何人。既然知道夫人对老板而言很重要，就要想到他不会觉得你只是单纯在闲聊。」

    眼看前方那辆午夜蓝的跑车发动引擎，尼基立刻倒车为老板让出位置，等对方回转开上公路後，他立刻换档跟上。

    「别犯了我在巴里犯的错，听清楚了？」尼基用眼角余光扫向身旁的年轻人，忽然想起自己加入b昂奇家族时，正是对方现在的年纪，「学学恩佐，话不多，也少引起误会。」

    「恩佐是个很闷的人，就跟顾问一样。」

    杜奇欧的抱怨让他好气又好笑，但尼基还是尽力板着脸，再教训一句：「你这句话也不要让老板听到。」

    「好啦好啦，我都几岁了，你还要像我小时候那样唠叨。」

    尼基终於露出笑靥，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多作回应。杜奇欧安静喝着已经变温的柠檬水，方才印在腿上的Sh手印也消失一大半，等到他将杯子喝乾，才谨慎得问：「你刚刚说在巴里犯的错，跟你那次受重伤有关？」

    「如果我当时够小心，就不会有这道疤了。」尼基往自己的腹侧瞄一眼，「那时候，我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会被老板除名。」

    杜奇欧听了几乎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他一副不可置信得向尼基大叫：「那怎麽可能！你可是老板的副手耶！」

    尼基没有想到对方听了会有那麽大的反应，但关於巴里的事，他也不便透漏更多，於是尼基耸耸肩，回：「不知道，我就是有种预感。」

    杜奇欧激动得摇头，尼基几乎可以发誓整个车身都为之震颤，下一秒，对方便煞有其事得说：「你跟老板一直形影不离，不仅是称职的副手，还是老板的表哥。你们感情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管怎麽样，老板是绝对不可能把你从家族除名的！」

    「我都没你那麽有信心。」尼基低声咕哝道。

    他跟在b昂奇先生身边已经十三年，回忆过去，他甚少将对方视为自己的表弟，即便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尼基也没有觉得他是个需要被照应或关怀的晚辈。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b昂奇先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