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说话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搜身 (第2/2页)

 李浩想着副监区长那冷冰冰气势吓人的模样，惊讶道：“真让人意外。”

    洛雪尽点点头，因为心中有愧，就忍不住多夸了点：“他外冷心热，比很多狱警都好，公正地看待每个犯人，又体贴又心善……”

    说到一半，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插入进来：“是吗？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么好。”

    洛雪尽一抬头，见到副监区长就站在自己桌前，小脸都白了。

    副监区长眉梢微扬：“这么心虚做什么？又不是说我的坏话被我抓到了。”

    洛雪尽只能硬着头皮讪讪笑道：“呵呵……副监区长好。”

    他下意识手往裤兜里摸，确认平面图的存在。

    “好一点了吗？多吃点饭，免得又低血糖。”副监区长又道。

    洛雪尽点头如捣蒜：“嗯嗯，好多了，谢谢副监区长。”

    他的拘谨和紧张实在太明显，坐如针扎一般恨不得立马逃走。

    副监区长眉头皱起，没再说什么，走了。

    没走出几步，他又敏锐地听见背后的洛雪尽在小声说：“吓死我了。”

    沉吟片刻后，他转头问下属：“我长得很吓人么？”

    下属对上他鹰隼般冷厉的眸，一边用力摇头，一边颤抖着声音道：“不、不吓人！”

    副监区长：“……”

    吃完饭，洛雪尽又被先前的狱警领着回了监舍。

    他小心地往季鹤鸣那边看了一眼，见他面向着墙躺着，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保险起见，洛雪尽躲进了卫生间里，才拿出平面图来看。

    A4纸上把这座监狱的分区清晰地呈现出现，洛雪尽一个个地看过去，监舍、cao场、车间、垃圾场……

    单熟悉是不够的，他还得从中找出最佳的逃脱路径。

    咬着手指看了半天，洛雪尽决定先把平面图临摹下来，之后可以慢慢看。毕竟他不能就这么一直把平面图藏在身上，副监区长那边随时都会发现。

    出去拿了纸笔后，洛雪尽又轻手轻脚地溜进卫生间，把纸垫在墙上一点一点地画。

    他没有什么画画天赋，线条歪七八扭，第一张画得实在糟糕又重画了一张，弄下来都花费了有两三个小时。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仔细检查的时候，身后的门发出“砰！”的一下重响。

    “……谁？！”洛雪尽一边手忙脚乱地藏东西，一边抖着声音问。

    门外的人不说话，他借着镜子确认一遍东西没露出马脚，才怯怯地打开了一道门缝看向外面的人。

    站在门口的，是高得快顶到门框的季鹤鸣。他一头睡乱的头发散下来，微遮住了阴冷的眉眼，眼皮半阖着，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额发汗湿、脸颊微红的洛雪尽。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死了。”他的语气令人捉摸不透，“出来。”

    洛雪尽缩了缩凉飕飕的脖子，小心地绕过他走出去，坐到床上坐下来，偷偷看季鹤鸣的动向。

    季鹤鸣没关门，在盥洗台捧水洗脸，把一头浓黑的头发都打湿了，略长的后颈发乱糟糟地黏在了脖子上，也打湿了衣领，但他浑然不在意，也不用毛巾，就是用手盛水浇在皮肤上，动作随性但又不慌不忙很细致。

    洛雪尽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除了睡觉衣服和头发有点乱，但其实很爱干净，不像监狱里其他犯人那样邋遢有气味，这样清洁的样子……很像舔毛的猫科动物。

    洛雪尽莫名出现了这个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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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后，季鹤鸣洗完了，又回到了床上打盹。

    洛雪尽试着动了动，发现他如猫般警觉睁开了眼看向自己，就再也不敢有小动作了，安分地坐在床上，随手拿了监规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洛雪尽煎熬地与季鹤鸣共处到车间劳动时间快结束，也都没找到把东西藏起来的机会。

    他坐累了就躺到床上，等得不小心睡了过去，一直到被监舍里其他人回来的声响吵醒。

    李浩蹲在他床边推了推他：“你是不是没去吃晚饭？”

    洛雪尽盖着被子睡得小脸通红，被热气蒸得迷迷瞪瞪的，问：“嗯……什么时候了？”

    “已经到洗漱时间了，等几分钟就要轮到我们这层去了。”

    “啊！我睡过头了。”洛雪尽坐起来，掀开被子给自己散热，想擦一擦汗再好好去浴室洗澡。

    等等……他记得自己没盖被子睡啊？

    这个疑惑刚冒出来还没仔细想想，外面骤然有响亮的吹哨声传遍监舍整栋楼，随后跟着狱警的声音：“所有犯人待在原地！突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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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重复了三遍，整栋监舍变得鸦雀无声，然后又响起狱警一间间开门翻动东西的动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洛雪尽捂着口袋里的平面图，手心里不断冒出冷汗。

    不行……自己必须藏起来，藏不住就销毁！

    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转动，洛雪尽最后决定进卫生间把纸张撕碎冲走，但才迈出脚步，监舍里的门就被重力打开了。

    “检查。”

    在这一道命令里，洛雪尽僵在了原地，手紧紧地捂着裤子口袋。

    三名狱警跟着副监区长走进来，熟练又粗暴地打乱柜子、翻起床垫、扫开杂物……不放过任何角落，十几秒内监舍里整齐的东西就变得一团糟。

    洛雪尽在心里祈求着他们翻完就走。

    副监区长用目光梭巡了一遍室内：“还有没有藏东西的？主动交出来，可以从宽处理，若是隐瞒着被搜出来，那就得吃苦头了。”

    低着头的洛雪尽听到他这句话，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站不住了，但心里还抱着一丝丝侥幸——谁都不知道被搜出来的后果，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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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没有搜到违规物品！”狱警对着副监区长行礼。

    “嗯。”

    洛雪尽吐出一口气时，又听见副监区长道：“真的没藏？最后一次机会。”

    “！”洛雪尽脸上血色全无，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副监区长没有指出是谁，目光也没有落在谁身上，只有洛雪尽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

    他果然发现了，这一次突击检查，就是因为发现丢失了平面图。而他在早上被单独留在了办公室里，有很大的嫌疑。

    在恐慌和惊讶之下，洛雪尽忽然失声了，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听着皮靴跺在地上的声音逐渐接近，接着，副监区长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不说话，行，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搜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