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机械引（南北女装） (第2/2页)

到门口，苏凡停下，对南北说，“跟上来。”

    南北走到修理好的机器旁，蹲下喝了几口水，才跟上苏凡。

    苏凡在透明的门上点几下，立时出现一个圆形的程序窗口，他动动手指，在上面输入几串复杂编码。

    南北第一次走出这扇房门。

    门外是一个几千平圆形场地，没有窗户，也看不到门，墙壁地面皆是钢铁，场地中间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四周还有流水线在生产机械零部件。

    南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心里暗暗记下布局，而后跟苏凡走向场地侧面的房间。

    房间里有股陈旧味，像很久没有打开，壁柜上落着厚厚一层灰。南北一看就知道，这是威廉待过的地方，布局摆设跟在曼和顿的一样。

    苏凡端坐在靠墙椅子上，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不停地输入着什么。

    南北绕着办公室，观看那些物品，这里连储帽柜都有。威廉是一个礼帽控，常常会在办公室里放一面储帽柜，上面挂满各种各样的帽子，每顶帽子上都带着个小小的十字架。

    他随手拿起一个黑色礼帽，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一副红色的拳击手套。

    这叫南北想起了一些事。

    苏凡头也不抬道，“过来。”

    南北思绪被打断，走上前，在电脑上看到一本电子版私人传记手稿，名字叫，我的自述，是威廉的。

    南北过来，苏凡便往外走，“我不知救赎具体指什么，但是仿生守则里说，要对伴侣忠诚，你没做到。”

    南北懒得搭理苏凡，握着鼠标往下看。

    传记第一页写道。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永远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救赎。

    南北看了下去，传记是用英文写的，字迹有些潦草，能感受到对方那激动的心情。有的单词练笔，南北有些看不清，只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读道：

    我的心脏在一年前就去世了，我知道，是因为主在惩罚我。

    我出生在英国一个贵族家庭，自小便要学习交际和各种礼仪，却没有家产继承权。哦，这就要说到我的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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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私生子，同时憎恨我的母亲，她就像个疯子一样，每天打我。哦忘了说了，她是基督教徒，主怎么会有她这样的教徒，一点也不虔诚，竟然想通过献祭自己的孩子来获得永生。所以，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竟然把主的十字架都扔了，母亲发现后，差点把我打死，让我去垃圾堆把十字架捡回来。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夜晚，我才七岁，就被赶出了家门。我发疯般地在小山一般的垃圾堆中翻找着，我到现在都记得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小小的十字架淹没在垃圾堆里，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又冷又饿，就躺在垃圾堆睡着了。在梦里，我仿佛看到了主，他为我指了个方向。醒来我去那方向翻找着，果然找到了十字架。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坚信，主是存在的，神爱世人。

    而唐的出现，让我更坚信主的存在。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看到唐我心里就会雀跃，会跳动的很快，哦，我的唐，我美丽动人的唐，再也没人比他更好了，他就是那副画上的天使，也是主派来救赎我的使者。可是，主非要惩罚我幼年时期对他不敬，唐离开了我，天知道，我那时候根本不懂主的仁慈。

    那段日子我浑浑噩噩，每天都在想念着唐，每天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可是这样是不对的。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在没有唐的日子，我疯狂的投入研究，研究各种东西，让自己疯狂的忙碌起来。

    可是，我还是坚持不住了，在创造了......

    传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这张电子手稿只有半页纸，中间明显有被撕掉的痕迹，最后三个字是“创造了”。

    南北认为威廉创造了这个实验基地，他隐约想起，威廉发简讯给他，说来到京城，想见他一面。

    那时南北拒绝了。

    说实话，南北依旧不认为，威廉是为他自杀的，或许有部分原因，但究其根本，是因为不幸的童年。

    南北听到响动，知道是苏凡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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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凡将饭盒放在电脑桌前，南北看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才发现到了中午。

    南北打开饭盒，看到了粥，两个包子，和鸡蛋。

    “你疯了吗？为什么还是粥？”

    “你早上说不吃锅包rou。”

    “我是说早上不想吃，我有说中午不想吃吗？”

    苏凡垂眸，“难道早上和中午要吃不一样的饭。”

    苏凡讲话直板板的，明明是疑问句，却说成陈述句。

    “当然要吃不一样的饭啊。”南北抓了抓头发，又道，“算了，今天先这样吧，反正我也不饿，我有事情和你说。”

    苏凡点头，直直站在南北跟前。

    “你觉得威廉死是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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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抛弃了他。”

    “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分手就会导致死亡的话，那世界该死多少人。”

    南北吃掉一个rou包，指着电脑继续说，“你也看了威廉的传记吧，你注意看这句话，‘她就想个疯子一样，每天打我’，很多人性格是从小养成的，特别是极端偏激的人，童年都是不幸的。”

    苏凡没作声，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他是因为从小被虐待，又信仰宗教，不知道怎么把我当成是主派来的使者。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他把我看的这么重，况且就算是知道，那又怎么样呢。”

    “可以避免，跳楼。”

    “难道就因为他觉得我是他的救赎，我就要呆在他身边吗？你这是道德绑架，我也是人，有自己的自由，他有自由把我当成救赎，我也有自由不做他的救赎。”

    “他没限制你的自由。”

    “问题来了，我说的自由不是指去哪，而是思想自由，我不想被任何人绑架，对我好我会感激，但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难道因为一个人对你好，你就去满足他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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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生守则说，付出是相互的。”

    “是啊，付出是相互的，那你现在呢？我付出了电脑给你，你却把我困在这里，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苏凡沉默，南北说的太快，话语内容是守则上没有的，他有些…….理解不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南北低头舀粥喝，嘲笑着对方，“怎么不说话？理亏了吧，你自己说的，付出是相互的，快点给我剥鸡蛋！”

    苏凡捞起饭盒里的圆鸡蛋，用食指和大拇指一握，那颗鸡蛋一下从中间裂开，整整齐齐，像是用机器切开的。

    他把皮晃掉后，将半颗鸡蛋塞进南北的嘴里。

    “唔。”南北差点儿被噎着，艰难地喝了口粥，“小赤佬，你干嘛，要死啊！”

    苏凡机械地重复，“付出是相互的，你也喂我吃饭过。”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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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谢。”

    “真是个瓜皮子，对了我让你给我买的衣服呢，台灯呢？拖鞋呢？”

    “卧室。”

    “带我去看看，我今天一定要换衣服。”

    苏凡又带着南北，走进他呆了好几天的卧室里，一手拎起柜子上的黑色塑料袋，递给南北。

    塑料袋是系上的，微微发沉。

    南北两手解开塑料袋，里面有一双黑色的拖鞋，一盏很小的台灯，还有一套奇怪衣服。

    南北把衣服抖喽开，顿时怔住。

    是一套蓝白相间的女士水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