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他应_26刺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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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刺藤 (第1/1页)

    白明珠拎着书包直接出去。

    李涵犹豫下,没跟。

    白明珠她爸做国际贸易家里有钱,不高考也有学上。

    而她这个家里开文具店的小门小户,根本比不了。

    晚自习结束,大家迅速出班。

    孔方银在讲台上整理教案,刻意和这帮学生岔开。

    她才28岁,根本镇不住这群高三生。

    “孟慈”事件之后,她作为没有保护好学生的失职班主任,更是受到了多方声讨。

    孔方银从没有过这样大的压力。

    她上任高三班主任之前,一直觉得年纪大的孩子自觉性强,比高一,高二要好带很多。

    然而真的来到13班,她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群魔乱舞。

    我们班只有一个刘潭不需要cao心。

    可这个好学生刘潭……

    孔方银偷偷抬眼,正好和那双漆黑的眼睛撞上。

    她吓了一跳:“学委,你还没走啊。”

    “马上。”刘潭拉上包,离开位置。

    他一手拎着包带,经过讲台。

    孔方银迟疑下,果然忍不住;“等等。”

    来了。

    刘潭停步,极慢转身:“老师有事?”

    “白明珠那个椅子,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孔方银问。

    临近10点,连夜风都是冷冽的。

    刘潭的双眼却比风还冷,比夜黑:“老师不是觉得那是意外?”

    “那不是意外,那绝对不是意外。”没有外人,孔方银抱住胳膊,“学委,我越来越觉得13班可怕了,先是孟慈跳楼,又是白明珠椅子被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背后那个人是谁。”

    她今夜受尽屈辱。

    只有在刘潭身上,才能找到为人师的那份骄傲。

    孔方银说:“我有预感,我已经快教不了你们了。孟慈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却脱不了干系。白明珠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在这里,13班就注定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然而白明珠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班里一直有一个风一样,飘渺四散的灵魂,它暗中主宰一切,今天白明珠的椅子烂掉,也许只是一个开端。往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刘潭听她说这些,看她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意。

    他的眼睛里涌现出隐隐亢奋的光芒,毒蛇吐信子,刺藤缓缓生长,蔓延。

    已经有第一个聪明人,发觉背后隐秘诡谲的事件。

    “老师也许想多了。”刘潭面色装的平淡,“白明珠性格火爆,不喜欢她的很多;至于孟慈——”

    他停顿,盯着孔方银的发际线问:“警察有再找过你吗?”

    “没有。我知道的就那么多,第一次就都说了。”

    “既然如此,老师还怕什么?”

    “我不是怕他们查到最后,我只是担心,班里会有第二个孟慈。”

    刘潭眼里的光消失了。

    同风消逝,悄无声息。

    “明天见。”他扔下一句,冲孔方银颔首,“孔老师。”

    孔方银搓搓脸,“学委,你是老师唯一寄希望的人。好好高考,将来上名牌大学,做最优秀的大官。”

    大官?孟富敏那杂种一样的大官?

    刘潭否决,声音低而坚定:“不,我将来要念最好的法医大学,成为中国最擅长用尸体推断其生存轨迹的人。”

    他的眼睛太黑,是孔方银唯一一个见过谈及梦想,却眼内无光的人。

    她有一种错觉。

    刘潭不是为了满足他人期望,才有这个打算。

    而像是他天生为其所生,注定要回归正轨。

    目送学委离开教室,孔方银内心复杂,没说一个字。

    对于刘潭,她未尽任何教导之责。

    但她能预估到,他将来的成就将会无比庞大,甚至让她这个班主任无法自诩,“那是我教出来的苗子。”

    她孔方银,不配。

    ……

    刘河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白日他接到那条警告信息,门都不敢出,晚上也不去喝酒了。

    刘潭踏进院子,刘冠军正劝刘河喝酒:“你真有困难,喝醉了说出来比啥都强。兄弟一场,谁也不能看不起你不是?”

    说着还不忘招呼刘潭:“大学生放学了,快一起吃点,这炒面还热乎呢。”

    桌上几个菜油哄哄的,地上一堆花生壳,全是刘冠军吃的,刘河一口没动。

    刘潭见他哥托腮叹气,故意问:“你遇到麻烦了?”

    刘河哪敢告诉他弟?

    连连摆手,还得笑着:“哪有的事,别听刘冠军瞎说,他嘴上就没把门的。”

    刘潭不信:“是吗?”

    刘河:“……”

    是与不是,他都躲不过这个弟弟。

    但就算刘潭看出来又怎样?

    刘河三十一岁的成年人,根本不会告诉他的。

    “你今天回来咋这么晚?以往早到家了。”

    “班主任找我谈话。”刘潭拿起一串羊腰子,放在眼皮底下观看,“这是假腰子吧,冠军哥。”

    刘冠军跟刘河对视一眼,没想到他还能看出这个:“行啊刘潭,咋看出来的?”

    “正常的羊腰划开炙烤后,生理结构不是这样。”刘潭随手拿起刘河筷子,顺着外层筋膜区朝里头挑开。

    终于在一圈之后,粘连紧密的填充部分掉进盘子,外面单独一张皮。

    刘潭没吃过这些,但从基本外形构架中,他能观察出来。

    “外面这层组织应该是加工后的羊网油,至于里面……”他夹起一块,闻了闻,“羊肝、洋葱、和萝卜?”

    刘潭越说,眉头越紧。

    刘河赶紧抢过来:“内啥,你冠军哥买了让我吃的,你吃炒面,炒面好吃。”

    他不喝酒,还有个哥哥样。

    嬉皮笑脸把炒面端到刘潭面前:“来来,小潭辛苦了,赶紧吃饱了写作业去,别熬太晚啊。”

    刘冠军没明白:“刘潭不吃羊腰子?是嫌膻还是啥?”

    “小潭打小就不吃这些。”刘河不知道骄傲什么,“害,跟我一点不一样,我这粗人就爱吃口味重的,人家是一点带怪味的都不吃,别提这羊rou牛rou,连胡萝卜,洋葱,香菜都不吃呢。”

    刘冠军很少和刘河他弟一起吃饭。

    本身差的岁数大,刘潭性子又冷淡,叫几回不来,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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