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人间造孽钱_非正常人类症候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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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正常人类症候群 (第5/5页)

么出息了,他也不想耽误李云杰,于是他给李云杰留了封信,趁夜就出了家门,想着找份工作谋生。

    他那时候二十来岁,冲动又暴躁,在外头碰上了几个混混冲他要钱,也就直接抄家伙跟人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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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鹤东最失意的时候碰上的就是谢金,那天还刮着点北风,一片片的小雪花落在他肩头,这么冷的天气没人会注意李鹤东这幅狼狈样子,换句话说,也没人会敢搭理这看着就不好惹的小子,可偏偏就有人不识相,李鹤东挑了个长椅拍了拍上头的雪,打算凑合一宿再去找份工作,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就响起来。

    “你好像碰上点麻烦?需要帮助吗?”

    他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男人清俊的面容,金丝边眼镜,披了身灰蓝的大衣,身形瘦长又好看,跟李鹤东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需要,滚。”李鹤东把头又低下,没搭理他,阖了眼就睡,也再没听到男人的动静,他唇角勾起点嘲讽的弧度来。也是,哪有人还会在被不客气的拒绝了后还不要脸的贴上来。

    天气冷,李鹤东穿的也不多,但他实在是疲倦的极了,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会,他身上还带着伤,或许是因为这样,很快他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分明是越来越冷,身上却越来越烫。

    昏昏沉沉里有手在触碰他的额头,李鹤东费劲的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很沉重,胶水粘着似的,浑身也没力,只能任着那人把他扶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前走。

    他听见了车门开关的声音,随后迎面袭来的是阵温暖。

    管他呢……李鹤东不耐烦地想,他实在没精力去分辨那人的用心好坏了。

    他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张触感很柔软的床上,额头上冰冰凉凉,像是贴了块降温的毛巾,李鹤东勉强睁开一道缝,看见床边坐了个人影,低着头似是在看书,好像是察觉李鹤东有了点反应,那人探身过来取下他额上的毛巾,声音倒是很温柔。

    “好些了?要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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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鹤东神智清醒了些,他睁了睁眼,才看清那是昨晚碰到的男人,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情嘲笑那男人有多厚脸皮,自己都叫他滚了还要把自己带回家来照顾,他嘴唇似是有些干裂,的确需要喝点水,也就顺从着点了点头。

    一杯水立刻递了过来,贴在李鹤东的嘴唇上,他有些急切的喝了起来,耳边还能听见男人的轻笑声。待到水喝完,他才抬起头,颇有些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对李鹤东的问题似乎并不多么意外,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便转头笑眯眯的回应他:“帮你还得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看你顺眼算吗?”

    李鹤东被他噎了一句,半天没说话,过了会才闷闷地道:“我可没钱还你。”

    “你可以打工还钱,我认识个朋友,他那儿或许有份工作适合你…对了,我叫谢金。”

    “……李鹤东。”

    或许是因为这个奇怪的理由,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李鹤东留了下来,他不是那种轻信别人的性格,可偏偏对上谢金的笑脸就没了脾气,谢金总是副斯文有礼的模样,按照他自己的介绍来说,是个写的三流作家,但…李鹤东看了看他的房子和屋里的摆设,怎么也不觉得谢金像什么三流作家。

    谢金的确给他介绍了份工作,是个放高利贷借还的打手职业,不过李鹤东倒是很知足,他也自认只能干这种活,他性子野,下手又狠,但打起架来也不免挂彩,谢金很照顾他,总是医药箱里备好了消毒处理的一切东西,待李鹤东一身疲惫回家的时候,又能吃到温热的饭菜。谢金对李鹤东好的令人惊讶,几乎超越了有关朋友…或者其他的界限。

    李鹤东曾问过他,而谢金只是笑,从来都回避这个问题。直到那日李鹤东又是一身伤的回家,谢金给他取了棉棒擦拭他唇角的伤口,酒精触碰在皮肤上是火辣辣的疼痛,李鹤东忍不住嘶嘶吸气,而谢金眼神专注,金丝镜下的眼睛是漂亮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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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点的火,总之在接吻的间隙,李鹤东问谢金:“谢爷?你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

    谢金没答话,他伸手去抹李鹤东唇角的淤青,微一使力就能听到人呼痛的轻嘶声。

    他认识李鹤东其实比李鹤东认识他要早,只不过李鹤东不记得罢了,那时候李鹤东不过十来岁,谢金也就二十出头,莽莽撞撞的孩子脾气。

    谢金生的身量高,却偏偏一副斯文样子,让人觉得他脾气好极,丝毫看不出那副温文皮囊下的危险,那回他有事取钱,经过胡同口的时候却被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围住,向他讨要过路费。

    讲实在的,谢金觉着挺有意思的,他也不在乎那点钱,掏出来给了几个孩子,那些小混混见了钱就纷纷笑嘻嘻的散开,只有个脸上带着疤的少年拿着钱没动,谢金看了看他,以为是这孩子觉着不够,就又塞了点给他,自顾自哼着小曲儿走了,谁知道那孩子竟然追了上来,谢金个儿高,那孩子够不着,就在后头喂喂喂的喊他,等谢金回头,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这钱算我借你的成吗?我哥哥有好几本书想买又没钱,我才来跟着他们干这种事。”

    男孩说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谢金瞧着他,分明是副桀骜不驯的相貌,此刻却能看出些少年的稚气。

    “不用,给你了。”谢金笑着答他,可男孩却反而生了气似的,冲着他挥了挥拳头:“我叫李鹤东,等哪天你有空了你就来找我,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那时将近黄昏,男孩的身影映在晚霞的胭脂色里,渡上层浅浅的光点,谢金却偏生觉着李鹤东笑起来挺好看的,李鹤东跟他挥手道别,匆忙的跑去拐角的书店,谢金目送着他远去,心里暗暗记下他的名字。

    所以当那个冬天谢金看到李鹤东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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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他走,将他变成自己的,这算不算李鹤东还了他谢金的人情?谢金这么想着,他带着李鹤东回家,对他笑,对他好,谢金当然不是什么作家,他只是当时听李鹤东对他说,李鹤东年少时最崇拜的就是作家罢了。

    谢金不是,而他又可以是,每当李鹤东一身湿气携着血腥味回家,谢金望着他,都在压抑着想要将他占为己有的冲动。

    他或许的确是作家,写的却是他与李鹤东之间的血腥爱情故事。

    “东子,我看你是早把我忘了,四年前,胡同边,你可还说要还我的钱呢?”

    谢金眯了一双眼对着李鹤东笑,瞧着对方的表情逐渐从迷茫变为诧异。

    “谢爷,你处心积虑挺长时间啊?”

    他把头靠在李鹤东肩膀上,环抱着他,就像抱住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您以身相许,就当还我钱了,成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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