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人间造孽钱_长恨歌(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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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恨歌(无) (第2/5页)

说了可以携家人赴宴,杨九郎便与张云雷约好一起去,那天正是冷的时候,杨九郎下了车边跺着脚边微微哈气,张云雷到了的时候他还未发觉,只自顾自的搓着手,张云雷自身后叫他,倒把杨九郎吓了一跳。

    “辫儿!你到了怎么不说一声!”杨九郎抱怨着,张云雷笑了笑没作声,只伸手将杨九郎的手合拢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冰冷的感觉便逐渐的消失了。

    杨九郎有些脸红,却没抽回手。

    阎鹤祥到的晚些,路上有事耽搁了,他不太识得皇宫的路,走着走着竟是到了处偏院,这是个阴森森的地方,摆设大多也破旧,他想着不如寻个人问问,便再往前走了几步,有个人背对着他,看背影兴许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着了茶色的衫子,应是正看着檐上的雪。

    “我是要去赴宴的,可是却没找到路,若公子不介意,可否给我指明去处呢?”阎鹤祥小心翼翼的问。

    那少年转过身,望向阎鹤祥,浅浅的笑道:“好啊。”

    郭麒麟与他们就是这么相识的,遥远国度被送来的,最不受宠的儿子,却偏生有个尊贵的名字,便被送来做了质子,寄人篱下整整五年,阎鹤祥遇到他的时候,正是郭麒麟十七岁的生日。

    母亲是个宫女,帝王一时醉酒,才有了他的出生,那是个冬天,母亲艰难的将他生下,然后她转头去看窗外,屋檐上冰雪消融,化成雪水滴答而落。

    母亲一直坚持说他就是麒麟,因为在生他的前一夜,她的梦里紫气东来,隐隐有麒麟身影,乃是祥瑞之兆,甚至在她死去之前,还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可郭麒麟只想笑,他想问母亲你知不知道,最后你心中的麒麟被毫不留情的送走,作为质子,再无返乡的一天。

    若不是因为皇帝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口留他一命,怕是郭麒麟早就死了。

    他遇到阎鹤祥的那天,同样檐上落雪,他茶色的外衫上落了雪花,可郭麒麟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来自不远处的宫内,人声喧嚣,杯酒换盏,而他站在偏院,望着渐渐深蓝的天幕。

    然后有个声音叫他,郭麒麟转头,看到阎鹤祥,看到他毫无恶意的那双眼眸。

    后来他们谈天的地方就成了郭麒麟所住的偏院,因为郭麒麟的身份是不能出宫的,皇帝倒是知道他们常往这儿来,但也并不在意,因为郭麒麟所在的国度已彻底成了他的附属国,这个质子的结局也是注定客死他乡。

    阎鹤祥一向沉静,但只会对郭麒麟露出些别的情绪,他没了底线似的宠爱着郭麒麟,或许是因为那日的惊鸿一瞥,少年一身茶色,肩上落雪,而他只想替少年拂去肩膀的雪花。

    张云雷倒是极高兴的,毕竟他自原来就不喜阎鹤祥,总觉着是阎鹤祥介足在他与杨九郎之间,如今四个人,这种感觉倒是消失了。

    他已二十二了,最近父母也时常旁敲侧击他的婚姻大事,张云雷是喜欢杨九郎的,他也知道杨九郎定是也喜欢着他,可张云雷不想这么草率的定亲,他更想做出一番政绩,风光的将杨九郎娶回家。

    而郭麒麟给了他这个机会。

    那日谈天过后,杨九郎说着先走一步,与父母有事相商,便跟阎鹤祥一起回去,张云雷见此也想告辞,郭麒麟却挽留他,说是要他暂且一等。

    清茶氤氲,来自异国的少年微眯起眼,对着张云雷将想要回国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张云雷听着,却不知郭麒麟为何要告诉他,毕竟他与郭麒麟的关系并没多么要好,但郭麒麟只一笑:“哥哥定不会让我这样做,九郎也只会听哥哥的,唯有张公子您,是渴望做出一番政绩的吧。”

    “若你与我联手,将这黑暗统治推翻,将来无论谁为帝王谁为相,我相信九郎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不可否认的,张云雷竟真的在考虑他的提议,这不是一时昏头,也不只为了杨九郎,当今民不聊生,帝王统治残暴,如若真的能让这江山易主,倒也是件好事才对。

    他只说着考虑考虑。

    后来再与杨九郎一起的时候,张云雷便问杨九郎喜欢什么样的人。

    杨九郎还是个天真性子,并未多想,只说着喜欢英雄,而张云雷沉默半晌,转而轻笑,他着玉色的衣衫,站在梨花树下,真真是芝兰玉树好风姿。

    “我知道了。”他说。

    我会成为你心中的英雄。

    对于这些杨九郎一概不知,只是最近张云雷来找他的次数逐渐越少,更多的是他去寻张云雷,而每回得到的答复都是张云雷出门,还未回来。

    这一搁置,便到了新年。

    张云雷来放下手头上的事来邀请杨九郎过年的时候,发觉杨九郎好像生气了,紧关着门不愿理他。

    小公子无奈敲门,温声哄着杨九郎出来,可杨九郎就是一声也不吭,最后张云雷没了办法,只说着既然你不开门我便走了,实则只躲在一旁看着杨九郎的反应,果然杨九郎忍不住开了门,他便趁着这时闯了进去,只将杨九郎搂住了。

    “谁叫你进来的!”杨九郎一惊,随即闹别扭似的挣扎起来,张云雷哄劝不得,最后便低头吻住他,以唇封缄所有多余的抱怨。

    “喝了我那半盏酒就是我的媳妇儿,怎么?你现在还不认了吗?”

    新年的时候阎鹤祥溜出家门来找郭麒麟,他带了礼物过来,是个自己亲手绣的锦囊,纹着繁杂的麒麟图案,敲门时郭麒麟正独自喝着酒,见是他来了,才绽开笑容将阎鹤祥迎进门。

    院里只有一棵桃花树,许是过了年后便能开花了,郭麒麟坐在院前的石凳上,桌上的饭菜皆是冰凉的,只有一盏酒,还是小宫女不忍心,才偷偷给他端来的。

    “哥哥来的正是时候,这盏酒我还未舍得喝,正好与哥哥一同品尝罢。”郭麒麟站起身来笑道,他穿黛青色的袍,身形比起阎鹤祥初见他时似乎稍长些,或许是因为阎鹤祥常常给他带些小吃食的缘故,也不像之前那般清瘦。

    两人便对坐,默默分了一盏酒,阎鹤祥酒量稍浅些,便只小酌几口,他此刻倒是庆幸自己做了些菜,用食盒打包着带了来,郭麒麟笑着道声谢过哥哥,便夹起一筷青菜入口,阎鹤祥却有些紧张,只问他觉着如何。

    郭麒麟眨了眨眼睛,似是察觉到阎鹤祥的局促,转而便笑道:“好吃,我这五年来,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阎鹤祥便放下心来,也想夹一筷子来尝尝味道,郭麒麟却不让他动,只说这既是哥哥给我做的,那我便全部吃干净才好。

    正谈笑着,天幕上升起灿烂烟火,郭麒麟正抬眼去看,而阎鹤祥看着郭麒麟,看到那少年墨色的眼里闪烁起万千明亮的星辰,他一时心中悸动,拿了那绣着麒麟的锦囊,向郭麒麟那儿递过去。

    “这是我学着绣的…送给你罢,就当做新年礼物。”阎鹤祥道。

    而郭麒麟沉默良久,然后他将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哥哥为何待我如此之好?”他听到郭麒麟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阎鹤祥一时间竟接不下这句话,为何要待郭麒麟好,若是将他只看作和杨九郎一般的弟弟照顾,那也不必亲手绣个锦囊,更不必在大年夜跑来,同郭麒麟过个清清冷冷的年,可不一样,有郭麒麟在,阎鹤祥就觉得安心。

    “那我便是懂了,哥哥。”

    酒是凉的,少年的气息却是guntang的,还泛着酒香的吻落下来时阎鹤祥几近没有反应过来,烟火绚烂,偶尔有几片薄薄的雪花轻飘飘的落下,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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