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尿裤子了 (第3/3页)

的入学原因好像不值一提了。

    那是李一还在初级中学读书的时候，一次全市组织了一场全市优秀中学生的表彰大会，地点就选在联邦第一中学的初中部，由于全市中学都会参与，便在每个学校抽选一个班级来做观众。

    李一那时所在的班级被抽中参与这次表彰大会，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来到联邦第一中学。李一还记得，那天真的是在一个很大的礼堂里观礼，来自各个学校的学生们穿着各色校服，挤满了整个礼堂，观众席的座位上满是人。

    他原本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期待在这样隆重的场合看颁奖仪式，毕竟他所在的那所中学很小，教学楼也老旧，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时候，从他位置前面借过的一个学生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中的纸杯一个倾斜，半杯水都倒在了李一的身上。对方赶忙向李一道歉，想掏纸巾出来擦水，翻遍了身上也没找到，就抱歉地对李一说：“不好意思，同学，不小心弄湿你的衣服了，但我今天忘记带纸了。”

    “没关系，你可以帮我指一下卫生间的路吗？”

    李一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去找，礼堂内没有卫生间，他一直来到一栋教学楼里的卫生间，才扯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衣服，其实水已经浸透了衣料，聊胜于无。

    李一想回去礼堂继续观礼，出了这栋楼却有些迷路了，现在大概是上课时间，偌大的校园内没有一个能让他求助问路的人，李一顺着路标看了看，这里已经算是高中部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四处寻路，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篮球架前，远远地就听到有球鞋的摩擦声，终于找到一个人了。

    循着声音走近，李一看见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在独自打着篮球，他穿着第一中学高中部的校服，依据校服的条纹颜色来看是一年级的学生。

    男生一个人运球，投篮，动作行云流水，李一站在边上也不禁欣赏起来，但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他走上前去试图向男生问路。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或是太没存在感，男生根本没往他这边看一眼，李一不得不更靠近一些，却被飞过来的篮球正好砸中脑袋。

    “啧，什么时候站那儿的。”男生砸到人了也没有道歉的意思，走过来捡起篮球，看见李一双手捂着脑袋，露出湿透一片的衣服下摆。

    “不是吧，你尿裤子了？”男生语气透着不可思议，这样问李一。

    李一赶忙说不是的，心里腹诽今天可真倒霉。“我只是想问个路。同学，礼堂在哪个方向？”

    男生上下打量起李一，个子对比他来说很矮，穿着不知道哪个学校的校服，估计是来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表彰大会的外校学生。

    “往北，一片桦树围着的那个。”

    虽然脑袋被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但好歹是问到了路，李一道声谢，转身就要走，却被男生叫住了。

    “等等，你就打算这么湿着裤子走回去？”

    明明只是衣服下摆湿了，裤子只沾到一点水，不知为什么这个男生总在关注什么裤子不裤子的。

    李一低低“嗯”一声，毕竟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男生却叫住他，走向一边的长椅，拿起一件校服外套丢给李一：“给你了，不用还。”

    李一拿着那件衣服，心里品出点男生为刚刚不小心砸到自己道歉的意思，心情好了很多，把那件校服系在腰上，挡住自己湿透的衣摆，又说了一句谢谢，就回去观礼了。

    之后，李一虽然只赶上了颁奖仪式的结尾，心里也被第一中学这隆重的活动谢幕所打动，加上对这次偶遇的一点点触动，怀着期待再见的心态报考了第一中学。

    虽然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天真了。

    不止是为了第一中学昂贵的学费，要求极高的成绩，还为了期待再次见到的人竟然就是眼前的傅驰。

    一开始入学的时候，李一偶然见到已经升入二年级的傅驰还有些激动，那件校服外套还挂在自己的衣柜里，他期待能借此契机和傅驰做朋友。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异想天开了，不要说跟二年级的傅驰做朋友，同年级的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大多都是无视漠然的，在自己被傅野拽去杂物室的那天，同班的同学们也没有一个站出来说一句话，李一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投来的戏谑和嘲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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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驰本就因出色的外表和父辈显赫的地位备受关注，傅野这个张扬做派的弟弟也时不时刻意找他麻烦，让他在学校里更出名。

    所以李一早就打算只把这次偶遇当成秘密，不会讲给谁听，更不会跟傅驰提起，反正看傅驰的反应，他一定是不记得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这个初中生。

    忆起这些，李一决定隐瞒自己真正的入学理由：“我以前看过第一中学的篮球比赛，觉得篮球队很厉害，就想考这里了。”

    傅驰脸上的表情很一言难尽：“你想参加篮球队？个子应该不够，而且他们现在只招收分化成alpha的三年级学生。”

    “不是我想参加，是喜欢看比赛。”

    “就为了这个？”傅驰看起来不太相信：“如果你真的成绩好，大把学费更低的学校愿意招生，没必要非要进这里。”

    “但已经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傅驰难得的没有回怼：“也对。”

    这天，难得的与傅驰说上半天话的李一在之后垂着脑袋抓紧时间写作业，他要补上这段被闲聊占据的时间。傅驰于是在他前面先离开学校，走前，他对着那个伏案的脑袋留下一句：“后天放学以后，南篮球场有人组织了篮球比赛。你要是爱看记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