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迟走 (第2/2页)

 “去把我笔还我。”

    “我没有偷你笔。”

    一群看热闹的来了，其中有个“玛利亚”出声呵斥：“楚枫，把人放开，怎么了？”

    楚枫看着这个玛利亚，“她偷我昨晚花一百买的限定笔。”

    “你把她放下，你怎么能确定是她偷的呢？”圣母出口，让人心惊。

    “我去查了监控，这还不够是吗？”楚枫松开她的胳膊，直接跑到付雅抽屉里翻东西，付雅连忙跑进去哭着不让楚枫翻。

    笔是翻到了，物证都在手上，付雅哭的更惨了：“我不是……我只是……”

    装惨装的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这不是妥妥的傻逼是什么？

    圣母愣了一下，后立马道：“她拿了你一盒笔又怎样，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放进去陷害她的呢。”圣母跑到付雅身边，安慰她：“我相信你没有偷啊，别哭了。”

    付雅哭的依旧落花流水。

    之前那个叫楚枫去查监控的朋友也过来了，看到这仗势，立马懂了：“你们煞笔吧？邢糖你当圣母可以去天堂当。”

    邢糖瞬间哑口无声，不知道反驳什么才好。

    她对着付雅耳朵边小声道：“楚枫还被骂了呢，都是她活该……”

    “你妈，贱货，我撕了你，艹……”楚枫冲上去要给邢糖一个巴掌，被周围看戏的人给拦了下来，那位朋友道：“不要跟贱人冲动……”

    数学课代表催了一声：“楚枫，老师要你去趟他办公室。”

    “走走走，我陪你去。”

    楚枫没来得及放下刚找到的笔，就被朋友推拉去了办公室。

    到了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你把我笔放抽屉里去。”朋友接过笔，对她抛了个飞吻：“那我走了哈，祝你好运。”

    “妈的，真晦气。”她抬步进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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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智勇中年早秃，头顶在灯泡的照耀下要亮死人。

    死地中海，楚枫在心里默默骂道。

    她站在胡智勇身边，胡智勇静静看着她，也不知怎么惹到他了，又是一颗“板栗”暴击，况且这颗板栗份量明显更重。

    被打的地方rou眼可见地红了。

    然后胡智勇抛了本练习给她：“你看看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读什么书读。”

    楚枫是泪失禁体质，被这么一敲，不争气的泪腺流下一颗颗泪珠，她想用手抹，但怕这个举动十分突兀。

    真没用，被打而已，哭什么，她一遍遍提示自己不要流眼泪，无动于衷，还是一颗颗的落。

    她匆忙接过那本被胡智勇大力丢来的练习，翻到昨晚做的一面，有道计算错了，泪珠浸湿了一寸纸。

    胡智勇看见了，“你哭什么哭？作业写成这个死样子还哭，给我死站出去。”男人粗暴地捏起她的右耳，把她拎到办公室门口站着，过往的师生看到这一幕，也只是脸上表现出对坏学生的嗤之以鼻。

    铃声刚好响起，她被威胁：“给我不哭了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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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智勇带着一些教材去八班上课了，她一边思考这节是什么课，一边无声地默默流泪。

    待心中的委屈都发泄完后，楚枫觉得站的有些酸了，于是她蹲下身，她不敢上去上课，她怕胡智勇回来要找她理论。

    楚枫站了半节课，蹲了半节课。

    阳光在铺设的理石石砖上泛着金黄，其余皆是阴翳。

    晚自习是姜奈愁的，放学铃一响，班里学生一个个跑到走廊上排成长队。

    姜老师收拾完办公室的东西出来，果然没看到绁羁的身影。

    他把人都送出去后，独自回到班上，静候人归。

    灯蓦地亮了，一头大汗的绁羁对上了双温柔眸。

    姜奈愁看他这副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出这么多汗。”

    少年不语，只跑到自己座位边，把桌上的包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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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奈愁走过来，拽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绁羁个头，力气都比姜奈愁要多不少，但他却毫无反抗地被姜奈愁拉着走。

    他们来到了办公室，属于姜奈愁的工位上亮着一盏灯，姜奈愁桌边有张课桌，是给白天来实习的老师们改作业用的。

    绁羁坐在他桌边，看着姜奈愁拿出一本高考语文复习总书，翻开第一面，给他用通俗的语言讲。

    绁羁听进去了，他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听课的感受了，过程还挺新奇。

    两人脸上混着灯光和窗台射下来的月光，姜奈愁声音细细如风，听进耳里很是舒畅。

    绁羁看着男人认真的神情，心里不忍动了动。

    讲到九点半，两人并肩下楼，保安看到他们俩这么晚才出来很是吃惊，询问姜老师干什么了。

    姜奈愁笑笑，“给他补习。”

    出了校门，绁羁扭头就要离开，被姜奈愁一把拉住：“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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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前往学校屁股下面的停车场，看着绁羁不知所措的样子，姜奈愁笑着拉开副驾车门：“快点上来。”

    关上车门，姜奈愁放了首音乐，俩人都不说话，越过一道道红绿灯，穿过霓虹色影。

    很快就到了绁羁住的楼宅下。

    “到了。”姜奈愁俯身解开安全带。

    绁羁回过神来，看了看车停在的地方，有点吃惊。

    ——姜奈愁居然记得他家在哪。

    姜奈愁看他这样子，笑意愈发深厚：“好了，快回家去吧。”

    家里没车，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坐过轿车，上车系安全带都费劲，绁羁折腾半天都没解开，

    姜奈愁低头扯了扯捆在绁羁的安全带，摁着红色壳子，安全带自动“咻”地弹开了。

    黑灯瞎火的，姜奈愁没看到绁羁的脸在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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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车门，绁羁窜的下车。

    姜奈愁莞尔一笑。

    绁羁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慌忙地上了楼。

    姜奈愁盯着少年的背影好一会，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姜奈愁才开车走人。

    绁羁靠在门背上，大口粗喘着气。

    心不知道是因为大步上楼还是因为一些别的……

    跳的很快。

    张美婷还没收摊回来，他到厨房去喝了口冰水，缓解心悸。

    洗完澡，他擦干头发出来，意外看到今天忘带的语文书端正地摆在桌上。

    思绪飘回上午的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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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奈愁经过他身边时，低声提醒道：“下次要记得带书来。”

    绁羁走过去，翻到今天所讲的老子四章。

    张美婷停好摊车上门，看到绁羁嘴里念念有词的，还时不时瞅一眼手上拿着的课本。

    她走路无声，靠前。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

    脑里有道清冷的声音，也在随同他一起，吐诉着古语。

    下了场夜雨，空气湿润润的。

    雨声和背书声相互陪伴到凌晨两点。